下卷 五

昨夜的雨水已蒸發殆盡。南昌市的正午被暴虐的太陽不斷毆打。白茫茫的光線若灶膛內的火苗。在光與影裡,有的房子前傾,有的房子後仰,似乎只要伸出一小手指頭,就可以推倒它們。髒亂的街道上,幾輛車身坑坑窪窪紅色夏利如同被激怒的公牛,較著勁狂奔。車頭後視鏡與騎車人的距離也就幾釐米。騎車人夷然不懼,甚至沒下車,目送計程車遠去,罵了聲,「戮倒你娘,短命鬼,趕去火葬場啊。」仍然不緊不慢晃晃悠悠。

趙根與萬福揀了樹蔭處坐下,放下勒得肩膀發疼的擦鞋箱,在小方凳上坐下,擦拭掉幾乎要糊住眼皮的汗。遙遠灰白的天幕上映出一角飛簷。那是滕王閣。樓高九層,背城臨江,氣勢瑰瑋奇特。趙根與萬福曾去過,其時樓邊盡為腳手架。腳手架上的工人的影子在烈日下也就硬幣大小。說是得趕在今年重陽完工。趙根與萬福趁沒人注意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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