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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淩妙和羽夏同時驚呼。
淩王看了一眼淩妙,冷聲道:「出去!」
淩妙看了看淩王,又看了看羽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嘩啦一聲。
一把軟劍瞬間從腰間抽出,不差分毫地抵在了淩妙的頸項,此刻的聲音越發冰冷,「出去!」
羽夏趕忙向淩妙使眼色,誰也不敢保證此刻醉酒的淩王不會下手傷了淩妙。
淩妙沉了沉臉,看了羽夏幾眼,無奈地離去。
淩妙剛出門,淩王長袖一揮,厚重的木門便緊緊地閉上。
他將羽夏一把甩在床上。
這是第一次,他將她放在床上。
她心裡隱隱有所覺,今日逃不過那一劫了。
淩王覆身而上,卻只是來回輕輕撫弄著她的臉龐。
「同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清純模樣——」淩王冷笑一聲。
羽夏皺起眉頭,不明白他說的是誰。
「清純的外表下,是怎樣可恨的心?」
話音剛落,羽夏的衣襟就被淩王修長的手指用力扯開。
羽夏一陣驚呼,急忙護住自己的胸口。
淩王抓起羽夏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唇上,緩緩摩擦。
「你說過,最喜歡本王的唇。還記得嗎?」
羽夏敏感的指尖觸碰著那片有些冰涼的柔軟,突然覺得有些酥麻。
細看之下,他的唇的確是十分誘人。
顏色嫩紅,線條完美,觸感柔軟,薄薄的唇瓣,無論是揚起、抿著還是下沉,都充滿了泰然自若的霸氣。
就在羽夏走神之際,淩王突然含住她的手指,深深地看著她。
那種眼神,仿佛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靈魂。
這時,羽夏才發現,剛才他嘴角的血漬已經悄然不見,他的唇瓣沒有一點傷口。
顯然,那血漬不是他的,那麼,會是誰的呢?
正在羽夏走神之際,突然覺得手指發疼。
「啊——」這個男人居然在她不注意時咬她的手指。
「你在走神?」淩王眼神突然犀利起來,根本不似剛才的迷離。
「在想什麼?」沒等羽夏回話,淩王進一步問道。
羽夏連忙搖頭,不敢出聲。
淩王一隻手繞過她的腦後,緊緊固定住她晃動的腦袋,俯身而下,輕聲道:「不准想別人。」
還沒等羽夏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嘴唇已經被用力地攫住。
羽夏睜大雙眼,只能看見他緊閉的眼睛和長長的睫毛。
如果說,她真的曾經說過喜歡他漂亮的嘴唇,那麼,現在的她更愛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藏著太多東西,有些時候讓她心痛,有些時候讓她心疼。
她多麼希望有一天,她能走進他的心裡,成為他可以信賴的港灣,一同體味他眼中太多的深沉。
此刻,她沒有了害怕,沒有了顧忌。
這是一種享受幸福,而又害怕失去的感覺。
感受著她的甜美,他再次堅信,女人是個可怕的武器。
這一夜,羽夏沒有睡,卻一直閉著眼睛不敢面對。
他輕輕坐靠在床沿,俯視著她有些糾結的表情,那種疲憊不堪,那種無奈愧疚,的確是有些可愛。
不自覺地,他輕輕揚起嘴角,薄薄的嘴唇拉出一條迷人的曲線。
可是,很快,他便收起了笑容,翻身躺在床側,背對著羽夏。
或許,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笑了,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笑,他只知道,笑,已經不符合他的習慣了。
羽夏感覺到他翻身的動作,這才敢睜開眼睛。
偷偷瞄向他的身旁,卻發現他那光潔而寬闊的肩膀上一道狹長的傷疤。
這個狹長的傷疤顯然不是很久以前的舊傷,略微泛紅的傷口讓她立刻想起了這次衛國之戰。
這一定是在最近的戰役中負的傷。
她抬起手指輕輕滑過傷口。
淩王一顫,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生氣地道:「別再引誘我。」
羽夏沒有理會他,反而將整個身體都貼在他的後背,用臉輕輕蹭著他的傷口,「這是衛國之戰留下的嗎?」
那場因為她而引起的戰事。
她早就聽沁兒說了。
其實,那時候出征根本就不是最佳的時機,然而,淩王卻不聽任何人的勸告,執意要討伐。
只為在她醒來時,已經為她報了國仇家恨。
「謝謝!」羽夏用最輕微地聲音說著最重的感謝。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衛國之戰。
淩王翻過身,凝視著羽夏,眼神無比複雜。
羽夏自然不明白他眼中的掙扎和糾結,她此刻只想好好的回報這個男人。
或許,等天亮了,他就會棄她如破履。
沒有落紅的事實,會讓今夜的溫純變得支離破碎。
如果,明天終將到來,那就讓她再一次好好享受擁有他的溫暖。
她主動印上他的唇。
淩王錯愕的表情洩露了他的驚訝。
這個女人——
羽夏這一次的主動讓淩王措手不及。
她仿佛想用生命回饋他。
面對她這樣炙熱的感情,他有些無所適從。在他看來,所有的臨幸都只是為了平衡各方的勢力,都是為了更遠的籌謀。
第一次, 他有了逃離的衝動。
他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抽身離開,翻身下床。
羽夏迷惑起身,卻只能看見他快速地披起衣物,毫不留戀,不,應該說是滿懷厭惡地離開。
瞬間,偌大的房間,偌大的床,只餘下她疲憊的身軀。
她輕輕閉上眼睛,身體還殘留著他的溫暖,心口卻隨著他的離開徹底冰涼。
她不知道,是她的過度熱情,讓他產生了厭倦。
還是,他終於發現沒有落紅的事實。
總之,一切,即將結束。
「公主?」淩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床邊。
羽夏已經不想去管她驚訝的呼聲,她只想就此睡去,再也不要醒來。
「公主只是太累了。你們不用擔心。」恍惚間,羽夏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
「謝謝李太醫。」沁兒的聲音響起,「沁兒送送您。」
「有勞了。」
房間終於恢復了安靜。
羽夏默默地睜開眼睛,還是這張床,還是這個屋頂。可是,一切都會變。
「公主!」沁兒的聲音淡然地響起。
羽夏轉眼看去,沁兒就站在床前。
沁兒坐在床頭,輕輕地握著羽夏的手,「別擔心。」
羽夏疑惑地看著沁兒。
沁兒輕輕掀開被子一角,一片殷紅瞬間印入羽夏的眼簾。
羽夏看著那片殷紅,內心覺得無比諷刺。
——
禦書房。
淩王一把將拜帖甩在桌上,笑道:「哼,想以退為進?」
桌前站著兩人,一人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正是淩國的大將軍鐘鐵行,另一人身材瘦弱,正值不惑之年,散發著儒雅之氣,此人正是淩國的丞相王坤。
大將軍鐘鐵行道:「來的正好,這次讓他嘗嘗插翅難飛的滋味,竟敢親自來我國刺探軍情。」
丞相王坤卻有所顧慮:「他主動要求進宮常住,一定有了什麼萬全之策。身為儲君的他絕不敢以身犯險。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
的確,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流國的二皇子,也是流國下一任的君王。
雖然流國與淩國剛用聯姻宣佈了休戰,但是,內行人都能看出來,兩國的戰事是遲早的事情。
如今,四國只剩兩國,天下歸一已經是不可扭轉的趨勢。
流國二皇子其實早在幾天前就已經進了淩國境內,卻遲遲沒有送來拜帖。顯然,是在秘密探訪著什麼。
現今,被淩王發現卻又立即送來拜帖,顯然早有計謀。
「王丞相,你同鐘將軍一同前往流皇子下榻之地,將他迎進宮來。」淩王露出期待的笑容,他從來不畏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