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許你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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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幻境 第4章 用什麼感謝本王

「以前的公主非常愛笑,對每個人都很和善,全國上下都很喜歡您。」

「可是,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公主,你別太勉強自己了,順其自然,總有想起來的一天。」

「嗯!」

這一晚,她們聊了很多。

對於她而言,有個可以輕鬆說話的人真好。

羽夏閉上眼睛,微微揚起了嘴角。

精神一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眼皮是那麼的沉重。

恍惚間,她聽見沁兒說話的聲音:「公主,現在淩王回來了,你就不會那麼孤單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有心愛的人陪著,您一定會慢慢開心起來的。」

是啊,淩王回來了。

那個頎長紅豔的身影,那個略顯妖嬈的男人。

那夜之前,她的確期待著與他好好相處。

可是,如今丟了貞潔的自己,還有什麼臉面要求他的疼愛?

不經意間,她又想起昨日的初見。

回想起他看著她緩緩走來,那種從容和深沉,讓她莫名的心悸。

這種心悸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另一個夢境——

叮鈴——叮鈴——

芙蓉池上,她腳踏蓮葉,翩翩起舞。

榕樹下,那人靜靜地立於一旁,目光淡然。

她的心砰砰亂跳,她知道,她在意那個男子,非常在意。

恍惚間,那人抬眼向她的方向看來,卻是越過了她看向了她的身後。

從前,她從未看清楚他的模樣,此刻她卻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

原來,自始至終,她夢見的只有他。

他並不是別人,正是昨日與她成親的淩王。

這才讓她意識到,自己對淩王早已有著無法形容的愛慕之情。

突然,一個蒼老甚至有些陰森的聲音在耳邊重複吟唱,打破了這一片美好。

「得羽夏者得天下得羽夏者得天下……」

羽夏忽然頭痛欲裂,這個聲音與昨日市集上百姓的歡呼混在一起,聲聲震她心神:「得羽夏者得天下,得羽夏者得天下……」

痛到無法承受的羽夏終於猛然驚醒。

她緊緊抓住身旁的床柱大口呼氣,卻依舊止不住脊背滲出的冷汗。

她緩緩抬眼,看向窗外依然豔陽高照的藍天,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她從軟榻上坐了起來,不停地默念,「衛國已滅,國仇已報,衛國已滅,國仇已報……」

叮鈴——

門外傳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響。

這個聲音與夢中的叮鈴聲太過相似了,剛剛放鬆心情的羽夏再次緊張起來。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頎長的身影緩步走來,語氣似戲謔又似寵愛:「愛妃總算起床了?」

羽夏瞬間愣在當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只能眼睜睜看著淩王踱著優雅的步伐一步步向她靠近。

與昨日初見時的深沉相比,今日的他平添了一分慵懶。一身灰白色的長袍用金色腰帶隨意束著,那一頭墨黑的長髮也全然飄散,微薄的嘴唇輕輕上揚,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悠然地停在她的面前,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頜,讓她茫然的表情在他眼裡一覽無遺。

「愛妃,怎的這般神情?」淩王抵住她的額頭,笑意更加濃重。

瞬間,羽夏白皙的臉蛋紅成了一片。

她羞怯地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從前,她是否與他這般親近;她只知道現在,這樣的親近讓她陌生而心動。

毫無感情經驗的她,當然想不到她突然下滑的額頭只會很湊巧地撞上某人的唇。

冰涼而柔軟的觸感讓她全身一顫,臉上的紅暈也迅速蔓延,直至耳根。

這一切都被淩王看在眼裡,他輕聲一笑,大力將她擁進懷裡,一同靠向身邊的軟榻。

羽夏全身緊繃地趴在他的胸前,無論是放在胸口的雙手,還是坐在他腿上的身子,都不敢再隨意挪動分毫。

她以為這樣的姿勢不會維持太久,淩王一定會跟她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

可是,她錯了,淩王就這樣抱著她,什麼也沒說,當然,什麼也沒做,只是這樣靜靜地擁著她。

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堅持了多久,羽夏終於忍不住抬眼看一看這個奇怪的淩王到底在想什麼?

她微微地抬起頭怯懦地向他望去。

只見,他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睛深深地掩蓋在長長的睫毛之下,他,居然睡著了?

然而,驚訝之餘,她的緊張感也隨之消退了不少。

她開始大膽地近距離觀察起來。

他的額頭十分飽滿,他的皮膚正如她昨日猜測般,細膩而光滑。

從她這個角度看來,他的淚痣分外明顯。

那是一滴淚珠般大小的殷紅。

突然她腦海中閃現出一些關於淚痣的傳說,仿佛這個傳說早已熟背於心。

傳說:有淚痣之人,必是前世的愛情沒能圓滿,經歷著相愛卻不能相守的痛。臨終前,將怨念的淚水變化為三世不能消除的印記。

三生三世,以此為證,約定重逢,直到彼此身心逝去。

然而,這三生三世,他也註定要用內心的淚水來換取最後一世的相守。

淚痣,三生石上刻下的印記,縱然轉世也抹不掉的悲痛。

想到這些,羽夏的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看著眼前這個緊閉雙眼的男人,感覺著他有力的呼吸,想著他醒著時的模樣,她突然在想,如果淚痣的傳說是真的,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也是癡情之人。難道,是他一直在掩飾嗎?掩飾內心的悲情?掩飾他內心的脆弱?

再次看向那滴淚痣,它是那麼的殷紅,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

不知不覺間,她就輕輕地伸出了手。

可惜,她的手還沒有觸到它,已經被強而有力地擒住。

「啊,疼——」她忍不住呼疼。

「不准碰它。」一個仿佛從冰窖裡發出的聲音簡短地述說著威脅。

羽夏咬住唇,忍住疼,輕聲道歉:「對不起。」

感覺到她的害怕,淩王手上的力道漸漸輕了起來。

羽夏趕忙趁機抽回自己的手,輕輕揉捏了起來。

淩王像哄著寵物般,輕輕拍著她的後腦勺,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慵懶道:「不要亂動。」

隨即再次睡去。

羽夏呆滯地看著他再次閉上的眼睛,真的無法理解這個淩王的心思。

為什麼他可以突然冷漠如冰,又可以瞬間轉換成慵懶溫和?

當然,這是一個不可能瞬間解答的答案。

她也有了前車之鑒,不敢再隨意試探他的禁忌。

於是,她決定也索性睡上一覺。

一夜未眠的兩人,此刻倒是變成了最好的陪伴。

睡前,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覺居然沒有進入任何夢境。

自從失憶以來,她夜夜驚夢,即便是白天,她也總是會進入各種各樣,毫無規律的夢境。

可是,這一覺,她竟然睡得如此安心、圓滿。

當她睜開迷蒙的眼睛,印入眼簾的不再是高高的屋頂和交錯的紅綢,而是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

看見她醒來,他的眼神瞬間收斂了一些東西,那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你是不是幾夜未睡?」他撫上她的臉,笑道。

聽著他打趣的聲音,再想起自己今日白天一直在睡覺的事實,羽夏的確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是因為本王沒有來嗎?」淩王似真似假地問道。

聽到這話,羽夏立即否認:「不是!」

「哦——」淩王聲音一轉,似疑似嗔。

聽到這聲轉音,羽夏也覺得自己立即否認,的確有失禮儀。

「呃,妾身的意思是——」羽夏連忙解釋。

「妾身?」淩王突然揚聲打斷了羽夏的話語。

羽夏不明所以地看向有些不悅的淩王。

淩王皺了皺眉頭,半分失落半分不滿地道:「從前你可不是這樣說話的。」

說起從前,羽夏自然更是萬分迷茫。

淩王看出她的迷茫,卻也沒打算繼續追究這個話題。

他看了一眼軟榻旁的東西,便坐起身,將羽夏整個人放至榻上,隨後一把抓起她的左腳。

羽夏忍住輕呼,驚訝地看向被他牢牢抓在手裡的小腳。

他大手一套,一個銀制的、鑲著藍寶石的腳環就已經安然地戴在了她的左腳踝上。

羽夏看看他,又看看腳上的鈴鐺。

淩王沒有理會她,只是抓著她的腳輕輕搖晃了幾下。

叮鈴——叮鈴——

這個聲音!

這就是夢中常常聽見的聲音。

難道以前夢中的腳環也是淩王送的嗎?

「這個腳環——」羽夏怯怯地問起。

淩王看向她,淡淡地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只不過——那天太混亂,損壞了一些。」說到這,他又晃了晃她的腳,滿意到:「現在修復了,聲音如同以往。」

聽到這些,羽夏心裡一陣柔軟。

他能為她揮兵而下,出征衛國,他也能為她細緻貼心,修復腳環。

得到這個男人,這樣的疼愛,她該是多麼的幸福啊。

她輕輕抓住握著她腳的大手,坦然地看著他,真誠地道:「謝謝淩王。」

淩王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以這樣的表情,在這樣的時刻,說出這樣的謝謝。

握著她腳的手向下一拉,便將她緊緊壓在身下,他輕輕靠近她的唇,魅惑道:「那你要怎麼感謝本王為你做的這些?」

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從他唇瓣吐露;唇上微涼而柔軟地觸感若有似無地敲打著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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