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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淩王一直微微揚起的嘴角,突然沉了下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誰也無法理解。
他突然一把抱起羽夏,踏上臺階,向城牆走去。
羽夏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臉龐早已燒紅。
這一幕,不久後就會成為城牆上下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她不知道他怎麼可以這麼大膽?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羽夏一直沒敢抬頭,自然,她看不見淩王臉上此刻的陰霾。
「呼——」
就在淩王邁上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城牆下數千名百姓瞬間發出了整齊的驚呼聲,隨後便是整齊而興奮的歡呼聲。
「淩王,淩王,羽王妃,羽王妃——」
淩王這才將羽夏輕輕放在地上,揮手向百姓示意。
羽夏剛站穩,就感覺到身後灼熱的目光。
轉頭望去,正是一直跟隨而來流玉妍。
「夏兒,過來。」淩王一把拉過羽夏,卻絲毫沒有搭理流玉妍。
羽夏被淩王一路拖上拜祖台。
她沒敢再回頭看流玉妍憤怒的眼神。
她不明白淩王怎麼突然改變了對流玉妍的態度,他們倆昨天還那般親密——
羽夏晃了晃腦袋,制止自己再去想昨日那豔麗的畫面。
淩國的拜祖儀式十分隆重,禮節也十分繁瑣,好在淩王一直在她身邊,及時地提醒她下一步的動作。
羽夏突然發現自己在淩王面前仿佛是透明的,她一個小小的皺眉,他都能猜出她心裡的疑惑和無助。
終於,繁瑣的拜祖儀式在祭司的祭詞中宣告結束。
淩王牽過羽夏的手,問道:「累不累?」
羽夏乖巧地搖搖頭。
看著她天真的樣子,淩王不自覺地撫了撫她的發頂,「別勉強,累得話,改天在拜福。」
羽夏搖搖頭,道:「不,百姓會失望的。」
淩王一愣,有些驚訝。
羽夏繼續道:「羽夏既然嫁給淩王,自然是淩國的子民,為淩國子民祈福是羽夏的本分。況且,」羽夏看向城外,眼神有些傷感:「外面,還有我羽國的流民。」
淩王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像是探究,又像是驚歎。
羽夏回過頭,朝淩王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沒事。」
這一笑,可謂傾國傾城。
美的,不僅僅是她的容貌,更是她豁達而寬容的心。
羽夏走向城牆邊,給城外的百姓欠身鞠躬,便開始了她的祈福舞。
羽國從古至今都有祈福的風俗,而他們的祈福方式便是為拜福的人跳一支舞,祝福的舞。
儘管羽夏已經記不起她們國家最盛行的舞曲是什麼,但是她的身體還是對以前學過的舞蹈有些印象。
今日,她覺得大氣的舞蹈最應景。
於是,她長裙一甩,便開始了自己的舞蹈。
她盡情地舞蹈,真誠地為在場的所有人祝福。
城下所有人都陶醉在她猶如鴻雁飛天的舞姿中,只有離他最近的男人——淩王,將目光游離在城牆外的人群中,最後,定格在一位溫潤如玉的男子身上。
那位男子穿著普通,卻氣度非凡。
此刻,他的目光像著了魔一般,被羽夏的舞姿深深吸引。
也正因為如此,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兩軍交戰,勝利的往往是沒有牽掛的那一邊。
而他,註定要輸在這個紅衣飄動的牽掛上。
「我們被跟蹤了。」年紀稍長的武夫依然像往常異樣,站在溫潤如玉的公子身後,他看了看街道,輕歎道,「你不該來這裡的。」
立於身前的年輕男子沒有回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年長的男子看他心不在焉,心裡更是不知所措:「那個暴君發現我們暗自潛了進來,一定會輕易找個藉口起事的。」
年輕男子從容優雅地微微一笑,答道:「樊大人,你修一封拜帖,就說我想探望探望姐姐。」
年長的男子訝異地看了看年輕的男子,不明所以,這不是要給人家送上門去嗎?
這要是那暴君把他們家主子給囚禁起來,他們流國可如何是好?
「按我說的做,我自有打算。」年輕男子安慰一笑,目光依然沉凝,只是略帶著些憂愁。
羽夏,失去記憶的你,現在在他的身邊,開心嗎?
祈福結束後,淩王便匆匆離開。
羽夏和流玉妍各自帶著婢女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沁兒和淩妙一左一右地攙著羽夏。
「公主,累不累?」沁兒關心地問。
羽夏搖搖頭,看向一直不停輕顫地淩妙,她從上了城樓就開始表情不對,於是,有些擔心:「妙兒,你怎麼了?」
淩妙微微抬頭,強扯出一抹笑容,應道:「奴婢沒事。」
可是,她眼裡的淚水卻無法掩飾她的激動。
羽夏點點頭,沒打算在大庭廣眾下深究淩妙的小秘密。
「羽夏妹妹。」隨著一聲柔媚的聲音,流玉妍婀娜地出現。
「流姐姐好。」羽夏有禮地問候。
流玉妍微笑著走近羽夏,輕輕握住羽夏的手,柔媚地道:「妹妹的舞跳得真是傾國傾城,連姐姐我這個女人都看呆了。也難怪幾國的王子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妹妹呢。」
聞言,羽夏不覺皺眉。
流玉妍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羽夏一臉茫然,流玉妍恍然大悟般道,「哦,姐姐忘了,妹妹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這樣也好,一心一意地跟著淩王,或許也是件好事。」
說完,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時間不早了。妹妹快早點回去休息吧。」
流玉妍緩緩離去。
羽夏卻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她說這些話,是想表達什麼?
誰知道一波剛落,一波又起。
「羽妃妹妹在發什麼呆啊?」
羽夏聞聲看去,一個紅衣女子和一個綠衣女子同時出現在了她的視線。
紅衣女子拉著綠衣女子,嬌氣地道:「王真是偏心啊,新娶進門的妹妹,藏在宮殿裡,都沒讓我們姐妹倆見過。」
綠衣女子笑了笑,和氣地看向羽夏,道:「芸姐姐,你別嚇著羽夏妹妹了。」
羽夏一臉疑惑地看向淩妙。
淩妙此時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她輕聲提醒:「左邊紅衣服的是淩王登基前娶得妃子,叫鐘芸,是鐘大將軍的獨女,右邊綠衣女子是王丞相的小女兒,王瑛。經常來後宮,可是淩王卻一直沒有納她為王妃的意思。」
羽夏點點頭。
兩位都是朝廷首輔大人的千金,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淩王的女人,哪個都不簡單。
「兩位姐姐好。」羽夏真誠地問候道。
原本,按照宮廷裡的規矩,她應該是要去拜見她們的吧。
可是,淩王沒有安排,其他人也不曾提醒此事。
她甚至連淩王已經有了這兩位佳人都不知道。
羽夏看了看沁兒,沁兒有意避開了她的視線。
沁兒,你是跟我一樣不知道呢,還是故意不告訴我呢?
鐘芸回頭看向王瑛,笑道:「你可別到處裝好人,即便討好了羽夏妹妹,淩王也不一定會納你入宮。」
話音剛落,王瑛已經一臉暗紅,十分難堪。
羽夏皺了皺眉,不知道鐘芸為何敢對王瑛說話如此難聽。
鐘芸擺了擺裙擺,看了一眼羽夏道:「羽夏妹妹,聽姐姐一句勸,在這深宮之中,享受獨寵可不一定是個好事。」
說完,便轉身離去。
羽夏一臉茫然,心想,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她轉眼看向王瑛,王瑛依舊站在原地,顯然鐘芸的話讓她傷得不輕。
羽夏走向她,輕聲問道:「姐姐住在哪裡?」
王瑛這才緩過神,微笑道:「住在瑩清宮,離妹妹的宮殿不遠。」
「瑩清宮——」羽夏默默地念道:「這個名字真好聽。」
的確,這個名字冰淩剔透,正如一身綠色的王瑛一般,讓人感覺清爽而輕鬆。
聽到羽夏的稱讚,王瑛露出真心的笑容,「這是淩王取得。」
話說到一半,王瑛又感覺有些不妥。害怕羽夏認為她是在炫耀。
羽夏自然看出了她的拘謹,笑著道:「淩王真是好眼光,一眼便看出了姐姐的氣質所在。」
王瑛聽她這麼一說,突然有些感動。
她不僅沒有諷刺她在炫耀,反而真心的肯定她在淩王心中的地位。
「姐姐,既然同路,一起走吧。」羽夏拉起王瑛的手,道。
王瑛點點頭,輕輕回握她的手。
身後,沁兒和淩妙同時不贊同的皺眉。
只是,兩人不心思卻不相同。
王瑛與羽夏並肩而行,想起剛才鐘芸的話,便想寬慰羽夏幾句:「妹妹別把芸姐姐的話放在心上,她只是看王每天夜宿羽宮,心裡有些不舒服。」
「每天夜宿羽宮?」羽夏被這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