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許你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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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幻境 第7章 我是你的子民

聽到這話,淩王一直微微揚起的嘴角,突然沉了下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誰也無法理解。

他突然一把抱起羽夏,踏上臺階,向城牆走去。

羽夏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臉龐早已燒紅。

這一幕,不久後就會成為城牆上下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她不知道他怎麼可以這麼大膽?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羽夏一直沒敢抬頭,自然,她看不見淩王臉上此刻的陰霾。

「呼——」

就在淩王邁上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城牆下數千名百姓瞬間發出了整齊的驚呼聲,隨後便是整齊而興奮的歡呼聲。

「淩王,淩王,羽王妃,羽王妃——」

淩王這才將羽夏輕輕放在地上,揮手向百姓示意。

羽夏剛站穩,就感覺到身後灼熱的目光。

轉頭望去,正是一直跟隨而來流玉妍。

「夏兒,過來。」淩王一把拉過羽夏,卻絲毫沒有搭理流玉妍。

羽夏被淩王一路拖上拜祖台。

她沒敢再回頭看流玉妍憤怒的眼神。

她不明白淩王怎麼突然改變了對流玉妍的態度,他們倆昨天還那般親密——

羽夏晃了晃腦袋,制止自己再去想昨日那豔麗的畫面。

淩國的拜祖儀式十分隆重,禮節也十分繁瑣,好在淩王一直在她身邊,及時地提醒她下一步的動作。

羽夏突然發現自己在淩王面前仿佛是透明的,她一個小小的皺眉,他都能猜出她心裡的疑惑和無助。

終於,繁瑣的拜祖儀式在祭司的祭詞中宣告結束。

淩王牽過羽夏的手,問道:「累不累?」

羽夏乖巧地搖搖頭。

看著她天真的樣子,淩王不自覺地撫了撫她的發頂,「別勉強,累得話,改天在拜福。」

羽夏搖搖頭,道:「不,百姓會失望的。」

淩王一愣,有些驚訝。

羽夏繼續道:「羽夏既然嫁給淩王,自然是淩國的子民,為淩國子民祈福是羽夏的本分。況且,」羽夏看向城外,眼神有些傷感:「外面,還有我羽國的流民。」

淩王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像是探究,又像是驚歎。

羽夏回過頭,朝淩王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沒事。」

這一笑,可謂傾國傾城。

美的,不僅僅是她的容貌,更是她豁達而寬容的心。

羽夏走向城牆邊,給城外的百姓欠身鞠躬,便開始了她的祈福舞。

羽國從古至今都有祈福的風俗,而他們的祈福方式便是為拜福的人跳一支舞,祝福的舞。

儘管羽夏已經記不起她們國家最盛行的舞曲是什麼,但是她的身體還是對以前學過的舞蹈有些印象。

今日,她覺得大氣的舞蹈最應景。

於是,她長裙一甩,便開始了自己的舞蹈。

她盡情地舞蹈,真誠地為在場的所有人祝福。

城下所有人都陶醉在她猶如鴻雁飛天的舞姿中,只有離他最近的男人——淩王,將目光游離在城牆外的人群中,最後,定格在一位溫潤如玉的男子身上。

那位男子穿著普通,卻氣度非凡。

此刻,他的目光像著了魔一般,被羽夏的舞姿深深吸引。

也正因為如此,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兩軍交戰,勝利的往往是沒有牽掛的那一邊。

而他,註定要輸在這個紅衣飄動的牽掛上。

「我們被跟蹤了。」年紀稍長的武夫依然像往常異樣,站在溫潤如玉的公子身後,他看了看街道,輕歎道,「你不該來這裡的。」

立於身前的年輕男子沒有回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年長的男子看他心不在焉,心裡更是不知所措:「那個暴君發現我們暗自潛了進來,一定會輕易找個藉口起事的。」

年輕男子從容優雅地微微一笑,答道:「樊大人,你修一封拜帖,就說我想探望探望姐姐。」

年長的男子訝異地看了看年輕的男子,不明所以,這不是要給人家送上門去嗎?

這要是那暴君把他們家主子給囚禁起來,他們流國可如何是好?

「按我說的做,我自有打算。」年輕男子安慰一笑,目光依然沉凝,只是略帶著些憂愁。

羽夏,失去記憶的你,現在在他的身邊,開心嗎?

祈福結束後,淩王便匆匆離開。

羽夏和流玉妍各自帶著婢女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沁兒和淩妙一左一右地攙著羽夏。

「公主,累不累?」沁兒關心地問。

羽夏搖搖頭,看向一直不停輕顫地淩妙,她從上了城樓就開始表情不對,於是,有些擔心:「妙兒,你怎麼了?」

淩妙微微抬頭,強扯出一抹笑容,應道:「奴婢沒事。」

可是,她眼裡的淚水卻無法掩飾她的激動。

羽夏點點頭,沒打算在大庭廣眾下深究淩妙的小秘密。

「羽夏妹妹。」隨著一聲柔媚的聲音,流玉妍婀娜地出現。

「流姐姐好。」羽夏有禮地問候。

流玉妍微笑著走近羽夏,輕輕握住羽夏的手,柔媚地道:「妹妹的舞跳得真是傾國傾城,連姐姐我這個女人都看呆了。也難怪幾國的王子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妹妹呢。」

聞言,羽夏不覺皺眉。

流玉妍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羽夏一臉茫然,流玉妍恍然大悟般道,「哦,姐姐忘了,妹妹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這樣也好,一心一意地跟著淩王,或許也是件好事。」

說完,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時間不早了。妹妹快早點回去休息吧。」

流玉妍緩緩離去。

羽夏卻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她說這些話,是想表達什麼?

誰知道一波剛落,一波又起。

「羽妃妹妹在發什麼呆啊?」

羽夏聞聲看去,一個紅衣女子和一個綠衣女子同時出現在了她的視線。

紅衣女子拉著綠衣女子,嬌氣地道:「王真是偏心啊,新娶進門的妹妹,藏在宮殿裡,都沒讓我們姐妹倆見過。」

綠衣女子笑了笑,和氣地看向羽夏,道:「芸姐姐,你別嚇著羽夏妹妹了。」

羽夏一臉疑惑地看向淩妙。

淩妙此時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她輕聲提醒:「左邊紅衣服的是淩王登基前娶得妃子,叫鐘芸,是鐘大將軍的獨女,右邊綠衣女子是王丞相的小女兒,王瑛。經常來後宮,可是淩王卻一直沒有納她為王妃的意思。」

羽夏點點頭。

兩位都是朝廷首輔大人的千金,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淩王的女人,哪個都不簡單。

「兩位姐姐好。」羽夏真誠地問候道。

原本,按照宮廷裡的規矩,她應該是要去拜見她們的吧。

可是,淩王沒有安排,其他人也不曾提醒此事。

她甚至連淩王已經有了這兩位佳人都不知道。

羽夏看了看沁兒,沁兒有意避開了她的視線。

沁兒,你是跟我一樣不知道呢,還是故意不告訴我呢?

鐘芸回頭看向王瑛,笑道:「你可別到處裝好人,即便討好了羽夏妹妹,淩王也不一定會納你入宮。」

話音剛落,王瑛已經一臉暗紅,十分難堪。

羽夏皺了皺眉,不知道鐘芸為何敢對王瑛說話如此難聽。

鐘芸擺了擺裙擺,看了一眼羽夏道:「羽夏妹妹,聽姐姐一句勸,在這深宮之中,享受獨寵可不一定是個好事。」

說完,便轉身離去。

羽夏一臉茫然,心想,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她轉眼看向王瑛,王瑛依舊站在原地,顯然鐘芸的話讓她傷得不輕。

羽夏走向她,輕聲問道:「姐姐住在哪裡?」

王瑛這才緩過神,微笑道:「住在瑩清宮,離妹妹的宮殿不遠。」

「瑩清宮——」羽夏默默地念道:「這個名字真好聽。」

的確,這個名字冰淩剔透,正如一身綠色的王瑛一般,讓人感覺清爽而輕鬆。

聽到羽夏的稱讚,王瑛露出真心的笑容,「這是淩王取得。」

話說到一半,王瑛又感覺有些不妥。害怕羽夏認為她是在炫耀。

羽夏自然看出了她的拘謹,笑著道:「淩王真是好眼光,一眼便看出了姐姐的氣質所在。」

王瑛聽她這麼一說,突然有些感動。

她不僅沒有諷刺她在炫耀,反而真心的肯定她在淩王心中的地位。

「姐姐,既然同路,一起走吧。」羽夏拉起王瑛的手,道。

王瑛點點頭,輕輕回握她的手。

身後,沁兒和淩妙同時不贊同的皺眉。

只是,兩人不心思卻不相同。

王瑛與羽夏並肩而行,想起剛才鐘芸的話,便想寬慰羽夏幾句:「妹妹別把芸姐姐的話放在心上,她只是看王每天夜宿羽宮,心裡有些不舒服。」

「每天夜宿羽宮?」羽夏被這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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