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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的伏在桌子上。迷離中好像睡著了,實際上是輾轉難眠。腦海裡環繞著各種支離破碎的音樂和那些不著調的音符。一會兒是小蕙,一會兒是許娥。一會兒又是秋瑾張牙舞爪地隔空舞蹈著。思緒泥濘中,我冷然想到,今夜之事端,無非是許娥對我的溫和態度,許娥的天生麗質,強烈的引起了這個單身漢的羡慕嫉妒恨。只怪自己神經大條,沒有在意這些。其實秋瑾也是多此一舉,大家很可能都是在自作多情。本性善良的姑娘多無其數。更何況當下美容的強勢已經屬於國際人民的客觀需求了。七十老嫗尚能變一姑娘,何乎一個年輕女孩,所以,少女少婦萬般難求真實。
混混沌沌的我正在夢裡數星星,冥冥中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驚醒。抬腕看表:淩晨兩點一刻。自己睡了有小一會兒了。實在想不出這個時間會有誰來敲門。該不會是砸榔頭的吧?這麼想著,心裡就打怵。不敢貿然去開門,又不便叫醒許娥,最好是春嬸這會兒可以醒來,只是她老人家年歲大了,覺又大,或許耳朵也不靈便。
「篤篤篤---」敲門聲愈發急了。
我站起身來,強挺精神,就要向大門走去。
就在這時,許娥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春嬸和許娥先後從房門裡走了出來。
許娥穿著整齊,而且看上去紅顏芳菲,毫無困倦之意。
「你沒有睡?」我吃驚地看著許娥。語氣裡夾帶著關心。
「你不是也沒有睡嗎。」許娥淡淡地笑了一下,徑直奔大院門走去。
「等一下,許娥,我去叫醒他們,人多力量大,能壯壯膽啊。」我深諳兩人是市井過招高手,這會兒可能已經已褪,元氣大壯。
許娥行色匆匆,我只好挺直腰板緊隨其後。
「開門,春嬸!許娥!快開門!」
這才知道是熟人叫門。警戒的心情立刻鬆弛下來。稍喘口氣,忽又想到,這年頭,只有熟人才害人呐,不自主中又攥緊了雙拳。
「噢,是林子哥啊,來了啊。」許娥口氣親昧,態度熱誠,使我打心底處嫉妒。居然稱呼林子哥,一定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再者是定了婚的愛人。又或許---真他媽的,呸!人家如何如何,關我屁事,天亮一走了事,徹底忘了這個地方就是。
我正胡亂狐疑著,大門已經打開了。
一股寒風襲來,好像嚴冬的凜冽。噓得我幾欲打晃。
一位身著警服,腰系武裝帶,別著手槍,手拿電棍的大個子員警威風八面地站在我們面前。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著便裝的「短粗胖」年輕後生。手裡揮舞著一把手銬子,眼珠子瞪得要爆裂出來。這種架勢,就他本身而言,根本談不上職業使然。無非是裝腔作勢,狐假虎威罷了。而且我明顯的看出,這是一個被派出所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臨時協勤」。
大個子員警神情嚴峻,一雙冷森森的目光審視著我的周身上下。
「林子哥,有公務嗎?快進來坐。」許娥熱情地招呼著。
「今晚接到上面通知,有兩個搶劫犯在省城作案後在逃,已經網上通緝了。今夜巡邏,想起你這裡有幾天沒來了,沒想到,還真的有狀況。」大個子語氣中堅定又堅硬。
果然是公務了,誰人敢妨礙呢。
一行人進到店中,未待我魂魄甫定,大個子員警突冷的問我:「你的車?」
「啊,不,不------」其實我自問,自己什麼也沒做,又不是犯罪分子,有什麼可怕的呢?可是不行,就是怕,腿肚子抽筋,不停地輕微抖動著。
「還有其他人?"
"恩。」我聲音疲軟。
「快去叫來!」「短粗胖」沖我大叫,一臉的生皮疙瘩,十足的無賴相。我若有個十足的醜妹妹,八輩子也不可能嫁給他,僅憑眼前這副德行,已經去了最高分。
「許娥,你去叫。」大個子員警下意識的用手按住了槍套。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左手用電棍輕輕地敲打著桌面兒。
「短粗胖」趕緊上前,掏出煙給大個子員警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支,朝空間肆意的吐著煙圈兒。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晃頭晃腦的盯著我看。
我這胃裡直翻騰。心中大罵:操你媽去吧。
不一會兒,許娥身後跟著兩位慢騰騰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