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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是哪裡的,怎麼這麼晚來吃飯?"女孩聲調裡沒有絲毫譏諷的意思。我對此由生一種自然的好感。」
「半夜吃飯都沒有啥稀奇的,何況這才幾點。」買栗平苦笑裡帶著嘲弄。
我忿忿的看著他,天很黑,他卻沒有看到我。
「小姐,哦不,同志,」我感覺有所失言,忙糾正道,「我們從市區趕過來的,當然,不是來這裡。路上不好走,耽擱了點時間,很盲目的走到了這裡。經過的地方,一家飯店也沒有看到,幾個小賣部也都關了燈。我們是在太餓了,想隨便吃點東西,天一亮我們就趕路去省城辦事,請你放心,我們一點企圖也沒有。吃完飯,我們就回到車裡,絕對不會打擾你們。我這裡有身份證和一些相關的手續什麼的,放你那裡押著也可以。」我這會兒暗笑自己很像《西遊記》裡的大師兄,只是不知道這個齋能否化得來。
「怡潭,你除了身份證,還有什麼相關手續?」買栗平抱著胳臂,訕笑著。
「我們進貨清單啊。」我認真道。
「撲哧」一聲,兩人都笑噴了,你的清單和吃飯有關係麼,能證明你不是壞人嗎?
我一時語噎,感覺的確那麼回事,自嘲道,「我這也是急的,怕人家不信任,一個身份證怕不夠分量,呵呵。」
「哢嚓,」拉門閂的聲音。
「小娥,你幹什麼,他們都是騙人的,別輕信。」她的擔心我們很理解,可是當務之急,我們肚子在鬧和,再理解也不能活一萬歲。
「春嬸,人家心誠,聽我這一回,讓他們進來吧,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當我們做善事了,你現在不是也在天天讀聖經嗎。」
女孩心地這般和善,我眼淚幾番要滾落出來。
「哐當」一聲,大門開處,門口站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老女人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素衣,面目慈祥,儘管她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卻讓人如何也動不起火來。
年輕女孩二十幾歲的樣子,一襲披肩長髮,清眉秀目,雖穿著普通,卻掩飾不住,在如雪的肌膚陪襯下,一種靚麗逼人的氣質。整體形象絕對超過我的蕙。這個念頭即閃即過。
許是我一副善相,女孩就直接對我說話。
「請進來吧。」她毫不介意另外哥倆的態度或者表現。
買栗平和秋瑾明顯地受到觸動。因此表情很尷尬。
一溜人前後進了店,裡面只擺著四張桌子。幾張散落的椅子似乎是朽木做成的,看上去都搖擺不定。店裡一應物什都十分陳舊。這種狀況讓我始料未及,甚至懷疑她們是否有營業執照。抬頭間,卻就真看到了執照。近前細看,上面登記的是一個許娥的名字。尚不知是她們哪一個。
我很真誠地掏出身份證,遞到女孩面前。
女孩莞爾一笑,「不用了吧,看出你們是正經人。」
「幹嘛不看,」春嬸一把拿過我的身份證,非常認真地看著,時不時掃瞄著我。「現在住什麼店不看身份證,這是最重要的證據。」邊嘟囔著邊還給我身份證。
買栗平一旁不耐煩道:「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快把菜譜拿來。」這小子總是把任何事情看得無足輕重。
真對不起,店裡幾天沒有進貨了,現成的東西不太多,只剩下幾斤牛肉和五六隻螃蟹,還有十多個鹹鴨蛋,主食大米,吃幹的稀的都可以。」女孩很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們,好像她欠了我們什麼似的。
「這不扯麼,」還沒有等我叫苦,秋瑾就喊了起來,「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算是不錯,怡潭天生就一口不動的。難道光看我們哥兩吃,他在一旁看著?「
女孩聽完很困惑的看著我。
我釋然道,」你叫許娥吧,那個執照是你的名字還是---」
女孩平靜地看著我,「有關係嗎?」
「哦,沒有,我隨便問問。」我一時囧在那,不知所以。
「是我的名字,對了,剛才你的朋友說你不吃這些東西,那你看---」女孩大概看到我的狼狽,立刻給解了圍。
之於秋瑾的喊叫,我是吃這份情的。緣於我和這小子總在一起吃飯,深知我天生不吃的東西太多,因而在不同的場合都會給予我厚重的照顧。再往深究,等於說他看中了蕙的閨蜜小坤,並期待於我做那個仲介。
是的,那些東西我都不吃,不屬於挑食,而是天生不吃。」
許娥顯得很不好意思。面色緋紅,恰如紅日穿過白雲。「很抱歉,沒有想到---」她很小心地看著我。
「呵呵,你有什麼錯啊,都是我天生特性,」我違心道,「隨便吃點大米粥什麼的,熱乎熱乎就行。」
「酒呢?有沒有精品老窖?」買栗平這回沒有喊。
「只有---散酒。」許娥囁嚅著,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什麼?!老子到這裡接受改造來了,還是來憶苦思甜?這也缺,那也缺,開哪門子飯店,真他媽倒x地方。」買栗平愈發情緒激動。我擔心他馬上會說出很難聽的話來。猛然喝住他,「栗平,別過分,遷就些,有酒不就行了,我們又不是享受來了。那些菜正對你兩個的口味兒,別太挑剔了。」我的確很在乎買栗平無形中對許娥自尊的挑釁,甚至是摧殘。
突然,春嬸從廚房大步奔將出來,手裡拎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