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995/coverbig.jpg?v=48906b19af646ca0e0b24db41a8a4976)
「野鬼,想媳婦呢,不能陪我說會話麼?一會兒開地溝裡了你才會醒是不?」秋瑾聲音不大不小地發著牢騷。「老子這一道把方向盤,手都木了,胳臂也酸了,你倆但凡有一個會開車的也好替替我啊。
我佯裝熟睡,緊閉雙目。
買栗平果然接話茬了:「你到底打算往哪開,還能有個出頭之日不,今晚兒想進省城是不是?好歹在車裡悶一宿,你開一天車了,萬一有個閃失,我和怡潭的命可精貴著呢。告訴你,怡潭我姑且也不說,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能放人屁不!就你的命精貴,我累了一天,又困又乏,不但說點好聽的,還陰陽怪氣的,有點人性不!"秋瑾明顯的怒了,「吱嘎」一聲,車停了下來,「公冶,你說句話,怎麼著吧?這車我可不敢開了,別把你兩個大爺的命給搭進去了。」
買栗平用手扒拉我的腦袋。我生平最反感這個動作,立刻做出反應。本來想裝出一種初醒的狀態,這會兒已全然消失。「你瞎扒拉什麼,不會說話練口型,別練手型!誰也不能當你是啞巴說啞語。」我有些慍怒。
買栗平臉上騰起幾層紅雲,想不到這小子居然也有幾分尊嚴,搞得我一時也深沉不住了。口氣稍緩了緩,「新探索有新發現,經過磨難,才有安樂。哥倫布新大陸是怎麼發現的?"
「怡潭,你就別打葫蘆語了,幾個意思,趕緊說明白。」秋瑾一旁著急道。
「我的意思很明確,睡覺可以將就,肚子就沒法將就了。餓了一宿還能睡著麼?又不是神仙。明天還要趕路。要我說,就順著道邊慢慢遛,就不信一家店找不到,有點亮光就一準給它敲開,哪怕是鬼店。」
「對,」買栗平很贊成,「總比餓死了強,死馬做活馬醫」
「遛個鬼道啊,你當這是出租啊」秋瑾有小不滿。
「唉,趕緊的吧,別囉嗦了,只要有點點希望,你兩看我的,准把它敲開。」買栗平說這話時,牙梆子嘎嘣響,看出具有一種大無畏的狠心和恒心。
「就這麼著吧。」秋瑾發動了「半截美」,車子悠悠的向前蹭行著。
大約晃了四裡地,車子裡像爆炸了似的。因為我們三人集中發現了一個目標:據此手指處,明顯的一家小店,而且好像是飯店,紅色的幌標還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清楚的可以看到,據飯店西出口,是另一條通往省城的高路。
「操,夠意思。」買栗平格外激動。
「怡潭,這回放心了,餓不住了,我就天生不信,錢有地方賺,沒地方花。」秋瑾加快了行進,只是一小會兒,就來到了店前門前。
我的心還在糾結著,這麼晚了,三個大男人,還是外地的,人家敢開門嗎?會開門嗎?---
借著昏靄的門市燈光,一看招牌:北來春小吃部。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房子,大概有六十毛平,大門沒有上鎖,買栗平一推二道門,卻是插著的。怪了,既然不營業了,怎麼外面還亮著燈?為了壯膽麼?什麼樣的人能這麼膽小?還是有什麼其他說法---我懵在那,看買栗平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