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出 1.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即使明知是錯,只因為是你要我做的,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

「這位藥本是補藥,但用量過多會讓孕婦胎位不正。」淳於箏說這話時也是異常溫柔,就像在欣賞自己一張絕妙的救人藥方。

昭妃看著淳於箏視線有些模糊,五年前的秦淮花燈他是如此儒雅的男子,為了她,他不但進宮,這些年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未拒絕。這一路從最開始的常在一直到封妃,他都一直陪著她,即使在孤傲的人也會動情的,可是緣分早已盡了不是麼?

「阿箏!」淳於箏剛出昭意殿,葉子恒叫住了他。

「哥,找我有事?」淳于箏一直敬重感激葉子恒這個哥哥,當年為了讓身為弟弟的他學醫,他不惜進宮做了太監。而後來考御醫哥哥竟要他改名,跟著他師傅姓,他說進宮做御醫了,讓人知道有個太監哥哥,會被人笑話的。他每次看見哥哥有些過早蒼老的臉心中倍感悲戚。

「晚上過來吃飯啊,哥做了你喜歡吃的。」葉公公笑呵呵的說。

「嗯,一會太醫院的事完了,我先出去給你買你最喜歡的蓮子糕。」淳于箏開心的握了下葉公公的手。

墨鸞望著天有些發神,她雖已是答應,可是周圍的人待她和宮女沒有任何區別。掃地這些事全都要她自己做,皇上一次也沒來過,他只是利用他,不知紫璃最近可好。她收回神繼續掃地。

「徐答應啊,這是各位娘娘宮裡婢女的衣服,你記得給洗了啊」鈴姑姑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哎呦,我說徐答應啊,你是不是只會拿畫筆啊,你這掃的什麼地啊,看看,這裡到處都是腳印。」鈴姑姑不知去哪裡故意弄得一腳黑泥,鈴姑姑寫腳印正是他踩過的地方。

「你!」墨鸞早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還愣著幹什麼啊,快點掃完地去洗衣服啊!」

「你這是存心刁難!」墨鸞把掃帚一丟,不再理會。

「你這個小小的答應膽敢無禮!」鈴姑姑撿起地上的掃帚向墨鸞打去。

一雙手接住了掃帚,雲王瞪著鈴姑姑。「叩見雲王殿下。」鈴姑姑慌張的跪下行禮。

「滾。」雲王低沉的說。

「墨鸞,你怎樣?」紫璃一直擔心她的處境。

「紫璃,我沒事。」墨鸞依然背對他

「你轉過來。」她越是這樣紫璃越是擔心。

「真的沒事,你快走吧,被皇上知道了,你就」

紫璃上前,從後面抱住她,輕輕的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聲音悶悶的,「好吧,你說沒事,就沒事,我有重要的事要做了,不能常常來看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說到最後他竟有些斷斷續續。

手上有點點涼意,「紫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她說的,紫璃都明白,她不想讓他擔心,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脆弱,她怕他看了就不願離開了,「我會的。」紫璃輕輕的說出口。

墨鸞一直聽著腳步,直到徹底聽不到才轉過身,已是滿面淚痕。

一牆之隔,素星彥手重重擊在牆上,你對她竟會這般溫柔

離弦居很靜,笙鏡寒正在喝茶,浣月急步進來說,月貴妃娘娘召集所有妃嬪到賢妃的開陽閣,笙鏡寒放下茶,看來又有好戲看了,這次又是那幾位姐姐誰對誰下手呢!

趕到開陽閣時裡面早已擠滿了各宮妃嬪,笙鏡寒伸了伸手臂,挑了個最偏僻的位置坐下,等著看這宮中時常會上演的好戲。

「賢妃妹妹,有人舉報說你與人私通,還有書信往來。」月貴妃的纖長的指甲套不斷的敲著椅子的扶手。

「月姐姐,本宮自十五歲入宮,一直嚴守禮法。本宮到底會不會與人私通,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賢妃亦鎮定自如。

「凡事不可只看表像,賢妃你到底有沒有與人私通搜了便知道。」熊貴人突然開口,賢妃鄙棄的瞪了她一眼,她最近不是一直在安心養胎麼,怎會管起這等事。

笙鏡寒打了個哈欠,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頭微微一偏,身後的椅腳旁的白色紙片若隱若現,她動了動腳,把紙片給蓋住。不禁感歎這賢妃好是聰明,在大廳裡燒信,眾人一般都認為即使毀信也定會在臥室或裡屋,這次定能被她躲過了。

「開始搜吧,大家都一起進去看看。」月貴妃不再理會賢妃,直接下了命令。

下朝後皇甫雲習慣的先去書局,不想回來時碰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皇甫大人,我正有事找你呢」笙鏡寒笑盈盈的看著他。

「不知常在找下官何事,是要寫詞嗎?」

「大人可識得這個吧?」笙常在指間夾著一片殘紙,燒過的痕跡格外明顯。昨天她趁眾人進賢妃臥室之際撿起了了那片紙,沒想到紙上竟寫著「小嫻」二字,當真是天助,她正愁沒人出宮替她送信。

「常在何以斷定這是在下的字跡?」皇甫雲覺得這女人說不出的詭譎。

「這宮中之事,自然有宮中的人知道,到底是不是大人的字跡,一驗便知。」笙鏡寒帶著幾分狡黠的笑道。

「有何事請說?」皇甫雲不想牽連賢妃,即使他們並無姦情,但這樣的事,傳出去,不是也會變成是。

「幫我送封信給孟先大人。」笙常在依然雲淡風輕,她把那片紙交給皇甫雲,「這交給你,記得把信送到,我們就兩清了。」

皇甫雲對著這女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女子似乎有什麼,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陰謀」。皇甫雲有些內疚,他沒想到他竟差點害了賢妃,他自小身體虛弱,和賢妃家乃世交,那年那人救了他以後,他就再無法忘記,本以為相見無期,不想進宮後卻發現他竟是帶刀侍衛,他無法抑制住對他的感情,可那人心裡只有零嬪,怎會看他一眼。並且他身為翰林大學士這樣的感情為人所不齒。幸好賢妃常在書信中安慰他,他才能如今這般將那份愛意深埋在心底。

久違的相聚,葉公公開心的給淳於箏夾著菜,「阿箏,快吃,這都是是你喜歡。」

「哥,你別老給我夾菜,你也吃啊!」

「阿箏,你幫得了昭妃一時可幫不了她一世啊!」葉公公言語中盡是感傷,他不能讓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在這宮中雙手沾滿鮮血,他是醫生,不是殺手。

淳於箏放下筷子看著葉公公,「哥,你都知道了。」

「你這幾年幹的事,我都是知道的。」葉公公有些感觸,早知如此,就不該讓阿箏進宮。

「哥,我」淳於箏想想,這幾年定是哥哥暗中打理,不然怎能每次全身而退。

「阿箏,我知道你為人溫和親近,但你認定的事便不會輕易改變,哥只是想告訴你,萬事小心。」

萬蜜齋內,賢妃順手折下了那一枝剛發出的細芽,「熊貴人,你既已懷有身孕,就該好好養胎,別做那些費神的事」

「姐姐,我可是一直都在精心養胎啊!」熊貴人端著一碗燕窩粥,細細品味。

「懷有身孕是一回事,能不能生下來又是另一回事,妹妹還是別太招搖的好。」

「姐姐,有的事做得出就別怕別人會說,我一直安心養胎了,沒空做那些無聊的事。」熊貴人喝了幾口燕窩,便叫人端了下去。

「不是你?」

「姐姐,我已懷有龍裔,立妃指日可待,你是鬥不過我的,如此,我怎會做那些無聊的事。」熊貴人拿出手帕小心的擦著嘴角。

賢妃匆匆回宮,她不明白到底還會有誰對她下手,知道她和皇甫雲關係的人不多,到底會是哪一個呢?

「笙妹妹,你為何訓斥浣月?」賢妃路過聆風亭,不解的看著笙常在在那訓斥她的貼身婢女。

「給賢妃姐姐請安」笙鏡寒不慌不忙的給賢妃行禮。

「到底何事你這樣訓斥她。」

「回姐姐,浣月,說她在昨日一早就看見雅姐姐去找了月姐姐,之後月姐姐就通知大家來你宮裡了,這種事怎麼可以亂說呢!」笙鏡寒恭敬的說道。

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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