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桃夭 4.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你的一切都屬於我，就算是死，也要經過我同意】

素星彥聽著琴聲，琴音美，人也美，但他心中卻似有一根弦被人撩撥著，那紫衣女子漫不經心的模樣不斷湧上心間，他想知道她是誰。浮影本就是極其聰慧的女子，既然聽琴者已無心再聽，她也不必再彈。喚來幾個小婢將箜篌收好，換了兩杯清茶上來。素星彥歉意的笑了笑，端上茶，細細品味。

浮影也不說話，在一旁安靜的等著素星彥發問。

須臾，素星彥將茶杯放在桌案上，俯身做了一揖，「姑娘，小生今日還有事，先行告辭。」

菡萏香銷翠葉殘，

西風愁起碧波間。

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回雞塞遠，

小樓吹徹玉笙寒。

多少淚珠無限恨，倚欄杆。

一曲唱罷，笙鏡寒把琴隨手放在身旁，在屋簷上晃動著雙腳，弄得簷角的鈴鐺也跟著叮叮作響。

「父皇」素星彥回過頭看著「竹西佳處」深處若隱若現的簷角，這歌裡的那首詞是父皇在世時常誦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他快步向客棧趕去，他想知道那紫衣女子到底是誰，他想要知道這「竹西佳處」到底有何玄機。

「笙姐姐，他已經回客棧了。」翡翠一個轉身而起，穩穩落在笙鏡寒身旁。

笙鏡寒把琴遞給他，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翡翠，以後這‘竹西佳處’就交給你們四人了。」

翡翠沒回答她的話，接過琴，隨意的彈了起來。

素星彥悠閒的喝著一壺梨花白，眼神深邃而迷離，葉子恒低低的複述著今日打探到的一切，「‘竹西佳處’的老闆娘名叫笙鏡寒」素星彥接過葉子恒遞過的畫像，果然是她

他拍了拍葉子恒的肩，「小葉子，朕要她。」

中宮後位虛空，六宮之事暫由月貴妃管理，可這樣的恩典卻並不代表皇上的寵愛，這裡的恩寵是分開的，甚至這「恩」也有可能是迫於無奈，比如外戚的壓力。至於寵和愛，皇上給的是另一個人，準確說是另一個男人。賢妃看著這麗珞宮，真是蕭瑟了不少啊，毫無春意可言。

「彩荷，貴妃娘娘怎樣？」

「早上叫御醫來看過，已服下藥，好很多了。賢妃娘娘請隨我進來吧！」

「姐姐，怎會突然著涼了，真是太不小心了」賢妃細心幫月貴妃把被子掖了掖。

「多謝妹妹關心，是昨晚月色太好，一時貪樂，不想竟著涼了。」

賢妃聽後內心只覺可悲，是賞月麼，我看你是擔心皇上又去尋花問柳一夜沒睡吧。

「姐姐，皇上後日便回來了。」她刻意強調著後日。

月貴妃點頭，「皇上出去已多日，應當回宮了。」

「聽說皇上此行是去的月貴妃的故鄉渝州。」

「渝州是西蜀富饒之地，是個好去處啊！」提及渝州月貴妃不禁有些思鄉了。

「是不是美人也特別多？」

「妹妹此話怎講？」

「渝州有姐姐這般大美人啊，並且皇上這次又從渝州帶回一女子，就不知如何了,想必也是閉月羞花吧。」

初春的天氣，昭妃喜歡坐在亭子裡溫一杯酒，看著南方發呆，一隻風箏搖搖晃晃的闖入了她的視線，她愣了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命身邊的小李子將風箏摘了下來。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昭妃看著風箏，這字跡似乎是雲王的字跡，莫非有意思，昭妃收好風箏，閉上眼陷入了沉思。

笙鏡寒醒時，已車架上，車內裝飾豪華，縱使她經營煙花之所多年，富貴人家見了無數，經也沒見過如此奢華的，她看見了那個身著龍袍男子，他笑得張揚，「朕要你進宮！」

笙鏡寒看著素星彥不發一言。

昭妃坐在聆風亭內，喝著酒，青畫帶著一少女緩緩走來，那少女氣質如蘭，純潔如蓮。

「你就是徐墨鸞吧，聽零嬪說你畫畫很不錯，高於眾畫官之上？」昭妃把玩著那只酒杯，有些漫不經心。

「回娘娘，奴婢畫技在畫局實數一般，那日只是恰好和了零嬪娘娘的喜好罷了。」

「那你替我畫一幅如何，看看是不是也和我的喜好」昭妃放下酒杯，親切的笑道。

「是的，娘娘。」

昭妃趁墨鸞畫畫一直打量著她，這女子的確清純，難怪雲王會喜歡她，是因為覺得自己髒，所以喜歡乾淨的東西麼？

素帝回宮，帶回一女子，素帝封其為笙常在。三日後，素帝遊園正巧碰到昭妃於園中賞畫，昭妃邀素帝一同賞畫。

「這作畫之人畫工高超，其畫之人躍然紙上。」素帝不禁感歎，「愛妃，不知這作畫之人乃何人，我也想要他為我畫幅畫了。」

「是畫局徐墨鸞，徐女史，零嬪說是雲王爺親自推薦的，雲王爺很是喜歡她呢！」昭妃故作無意。

葉公公突然看見亭簷邊飄揚的彩色的紙帶，「皇上你看那是什麼？」

「小葉子，快去取下來給朕瞧瞧。」

「小葉子命人搭了個梯子，「回皇上是只風箏。」

素星彥接過風箏，這風箏做得很是細緻，仔細看上面有一行小楷「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是，他的字跡，素星彥立馬變了臉色，強壓住怒火道，「擺駕回宮。」

昭妃一聲不吭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夜是醉人的，夜色總能掩蓋很多相思，癡情，欲望，甚至骯髒。今晚的月亮真圓啊，墨鸞你在幹什麼呢？紫璃換了身衣服，笑道「大娘本王爺今天就來看看你，真是的，我那麼生氣，你都不來找我！」

紫璃一出房門竟遇到了素星彥，他一驚，他回宮了，「皇上。」

「雲王，這麼晚了你是要去哪兒啊？」

「回皇上，閑來無聊想去御花園轉轉。」紫璃低著頭說道。

「是去賞花還是去見她啊？」紫璃朝素星彥身後望去，墨鸞看著他滿目擔憂。

「把她帶進去！」素星彥眼中閃過寒光。

紫璃擔心的看著墨鸞，他知道了，所以把她綁來了？

素星彥開心的看著紫璃那擔心的目光「我一直以為你除了恨朕就沒有別的情緒了。」

紫璃瞪著他，素帝眼裡閃過血光，他一把掐住紫璃的脖子，把他推了進去，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讓墨鸞一驚。

「你不是很喜歡她麼？那我就讓她親眼看看，你有多骯髒。不知道以後她還能不能接受你呢？」素星彥笑得格外殘忍。

紫璃眼睛裡滿是紅光，他想推開他，可是他給他下的毒，讓他根本沒那能力。掙扎間素星彥已扯掉了他所有的衣物，破碎了衣物落在地上，墨鸞看著那些衣物，眼淚不斷滴落。素帝邪惡的笑著，紫璃在他身下，他看著墨鸞的淚眼，心中竟是說不出的絕望，你一定也覺得我很髒吧。

素星彥不斷的進入他，紫璃緊緊咬著嘴唇，他兩眼通紅似乎會噴出火來。可他越是恨素星彥越是開心，紫璃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漫長的一夜。

午夜，素星彥大笑著離去，「記住，你是我一個人的孌童！」，「孌童」如一把刀再次刺進了紫璃的心臟。

紫璃穿好衣物踉蹌的下床，他格外小心的為墨鸞鬆綁，他不想碰到她，他是多麼的骯髒。她的眼淚落了一地。

墨鸞伸出手想拉住紫璃，紫璃卻像她是可怕的東西立刻退開，紫璃遠遠的背對著她，「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紫璃轉身進入了裡面的房間，墨鸞望著他的背影，蹲下身，把頭埋在雙臂內小聲的哭了出來。

紫璃把自己泡在水裡，仰著頭靠在木桶上，要是能死多好，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他就這樣閉著眼，讓水緩解他身上的痛，身上的痛可以緩解，可心裡的痛呢？

一雙溫潤的手撫過他臉龐，拭去了他眼角的淚，他睜開眼看見墨鸞那雙清澈的眼中裝滿了擔心。

「你怎麼還沒走」

「」

「我這麼髒，你也敢碰我啊?」紫璃本想說得輕鬆一點，可沒想到竟有些嗚咽。

「不你一點也不髒，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乾淨的你的笑那麼乾淨那麼乾淨」墨鸞早已泣不成聲。

「墨鸞，謝謝你」紫璃想伸出手碰碰她的臉，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墨鸞拉過他的手俯身抱住了他，「紫璃，你永遠是最乾淨的」

紫璃抬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唇齒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