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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這份仁慈什麼時候會被收走,但我會一直守候著你】
墨鸞看著這院落,因為地位僅比宮女高上一級,只是以前宮女住處的一間單獨的房間,看起來竟是如此孤寂。
一早便有個宮女急急忙忙的跑來說是公主有請。墨鸞小心的收拾了一下,匆匆趕往景玉殿。盈盈施禮,還未抬頭就聽見一個甜美的女聲問:「你就是哥哥新進的的那位徐答應?」
墨鸞隱隱察覺到公主問話中的一些敵意,卻又不知是怎樣一回事,只得恭敬的答道:「回公主,是的。」
「雲王哥哥說你很會畫畫?那你可不可以為我畫畫呢?」雖是詢問但墨鸞總覺得公主語氣中帶著幾分拒絕不得的怒氣。
「如果公主喜歡,隨時都可以。」
河間點點頭,柔聲道,「那你現在就把我這兒裡裡外外全給我畫下來,這宮裡所有的宮女和公公給他們每人畫一幅像。別忘了,你可是第一畫師哦!」河間公主說完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回到了大殿內。
命運總能給人各種各樣的驚喜,想反抗,想掙扎,最後卻發現一切不過是繞個彎又回到原點。紫璃一個人躺在楓園,身旁的酒瓶淩亂的散落,冷笑,呵呵,我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你。
「既是你的東西,為什麼又心甘情願讓別人左右。」一個甚是溫柔的女聲傳來。
紫璃睜開眼,紫衣女子眉眼彎彎,正是那晚幫他們出宮的那女子。
「爭取了又能怎樣?我現在不也是受制於人麼?」紫璃話語中是說不盡的苦澀。
「你難道就沒想過要擺脫嗎?」
「呵呵,我不過是一個孌童罷了,怎會有那能力?」
「只要你願意,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女子的聲音滿是蠱惑,說出這樣狂妄的話,那女子竟是異常自信。
「你如何助我?」
「你既已相信我,又何必再問?」女子笑得燦若桃花。
紫璃越發覺得這女子來歷不明,她的身後似乎背負著眾多秘密。她的目的,她的心機,她的一切。
「你為什麼願意幫我?」紫璃越發覺得這女子定有什麼大陰謀。
「我只是在幫我自己。」
墨鸞換上了一張紙,已經畫了兩個時辰了,她只覺得整個胳膊都已經失去了知覺。賢妃正巧來找河間公主,卻見徐答應在烈日下不停的做畫,她立馬明白過來,定是那小丫頭刁難她了。
河間公主見賢妃來了,高興的拉賢妃一同嘗禦膳房新做的糕點。賢妃是這宮中最是賢慧的一位,也是河間公主最喜歡的一位妃嬪。
「扇子,你又淘氣了。」賢妃寵溺的看著河間公主。
「賢妃姐姐我哪有啊,扇子回來後都很乖的。」畢竟是十五歲的孩子,河間公主擔心賢妃向她皇帝哥哥告狀,皇帝哥哥向來很敬重賢妃,要不是因為家世不及月貴妃,這貴妃之位定是賢妃的。
「那徐答應為何會在那裡畫畫,連個服侍的人也沒有?」
「我」河間公主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既然皇上封了她為答應,就算只是比宮女高一級,也是皇上的妻妾,扇子,叫徐答應回去吧!」
河間皺了皺眉,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勉強答應,「那好吧,賢妃姐姐可別告訴皇帝哥哥!」
「好,姐姐不說,快叫徐答應回去吧!」賢妃親昵的揉了揉河間的頭髮。
墨鸞看著這位端莊溫柔的賢妃,對她投來感激的一笑。
素星彥說過不管這宮中如何,只有一個地方是溫暖的,那就是葉舞樓,可這樣的溫暖不屬於他,只屬於葉弦。因為不管怎樣總有一個夏侯紫珞在守候。「阿弦你終於回來了,我已備好了酒菜,我這就去端上來。」夏侯紫珞看見葉弦回來一直提著的心終於平靜了,每次他陪皇上出去,她都十分擔心。
葉弦看著她輕快的跑去端菜,心中盡是甜蜜,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表的人,每次看見零嬪為他擔心,他總是說不出那些纏綿的情話,就像現在久別重逢也是一樣。菜很快上齊了,都是葉弦最喜歡吃的。二人安靜的吃著菜,都沒打算說話,葉弦本就喜歡安靜,他們早已習慣享受兩個人相處時的這份難得的寧靜,皇上雖是默許他們的關係,但伴君如伴虎,說不定皇上哪天就以此為理由將二人誅殺,所以一起的日子二人都格外珍惜。
吃完飯二人到庭院裡散步,夏侯紫珞說有些累了,葉弦回房給她端椅子,對她的事,他喜歡親自為她做。紫璃氣衝衝的沖進來,他看見紫珞,說不出的感傷。紫珞看見弟弟如此生氣也有些奇怪,除了在那人面前,他幾乎都是笑著的。
「你是自願進宮的?」紫璃看著她不想拐彎抹角。
「你知道了?」紫珞有些詫異,皇上竟會告訴他。
「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我,可你居然!」紫璃想不到自己的親姐姐竟會這樣欺騙自己。
「是啊,我是自己進來的,我受不了夏侯家那些鄙棄的眼光,我受不了那些冷言冷語。」
「可你竟犧牲了我!」紫璃不敢相信從小疼愛自己的姐姐居然利用他。
「我們夏侯家生來便是這樣的人,弟弟你在娘那兒不是已經體會過了嗎?」
紫璃不再說話,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紫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是怎樣的一種目光,傷心,懷疑,厭惡,鄙棄,這樣的目光讓夏侯紫珞永遠無法忘記,她最疼愛的弟弟,她拼了命也想保護的弟弟從此再不會和以前一樣對她了。
葉弦遠遠站著看完這一幕,他走到零嬪面前,把她環在懷裡,零嬪的眼淚漸漸打濕了他的胸膛。
「為什麼不告訴他呢?」葉弦溫柔的聲音傳來,他很少這般溫柔的說話,除了對著她。
「這件事,他不知道最好,知道的人都會很危險,我不想把他牽連進來。」紫珞在葉弦懷裡悶悶的說。可她卻不知道紫璃要做的事比她還瘋狂。
熊貴人已經病了約一月,淳於箏格外謹慎的為他把著脈,微微皺眉,再次驗證後,他點點頭這脈象乃是喜脈啊。
「恭喜娘娘!」淳於箏拿出紙筆寫著藥方。
「我最近身子一直感覺不適,何來恭喜?」熊貴人不解的問道。
「娘娘的脈象乃是喜脈,已有一月有餘。」淳於箏笑了笑,他是個溫文爾雅的御醫,各宮妃嬪都喜歡找他看病,可誰又知道他進宮只是為了再見那人。
「紫蘭,快把那玉如意拿來給淳于大夫。」熊貴人喜笑顏開。
「謝過娘娘,一會我便將此事上報皇上。」淳於箏行了個禮,臉上雖是笑意,心底卻是擔憂,不知她知道此事會怎樣?
淳於箏剛從太醫院出來,便看見青畫在門外候著,「淳于大夫,昭妃娘娘有請。」
淳于箏早已知曉她,萬俟雅會找他,她知道他雖不主動做害人之事,但她要什麼,他一定會幫他,那年秦淮花燈第一次見到如此孤傲的她,便是已經註定,他淳於箏會為了這個高傲的女人付出一切。
已有數日不見,淳於箏看著高高在上一般的萬俟雅,依然如那孤高的鴻鵠,他這三年來一直想問她一句,你過得好嗎,你過得好嗎。可驕傲如她怎會輕易說不好,他對於她早已是個過客,曾今的那些溫柔終究敵不過時光的打磨,縱然他明白現在的她只是利用他。
「熊貴人懷孕了?」昭妃詢問道。
「回娘娘是的,已一月有餘。」淳于箏如實回答,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要藥。」昭妃只說了三個字,卻如一把刀刺進淳於箏的心臟。就像一年前殺掉月貴妃的孩子那樣嗎。
可他是不會拒絕她的啊,他寧可這些罪責都由他一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