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成立不到二年,有很多從打地基時跟著的老員工,秦鷹和喬皖煜是他大學時代的同學,「祥瑞」初期,就是他倆加錢麗英和宛靖軒,一起奮鬥而來,兩人都屬有潔癖個性清高的人,竟同時推薦,一個到公司不足半年的員工當業務科科長。

拓展部總經理,人還沒有正式走,就已有人窺視這個位置,兩人又是同聲同氣力挺,這個叫咎予淳的人,若不是熟知兩人,跟他不是同路人,不看咎予淳的長相,很容易認為,是靠身體利誘秦鷹和喬皖煜兩人,才會這麼容易得到兩人的賞識。

咎予淳是很會做事的人,和同部門的關係,也利用得不錯,這半年對業務科的功績,也是有目共睹,不知道為什麼,從注意到咎予淳存在時,就感覺這個人,不似外表看起來簡單,也不像秦鷹和喬皖煜兩人,形容的那麼單純老實,倒是秦鷹和喬皖煜兩人,是那種重實幹的人,被咎予淳用點心機輕易的擺平,沒有讓兩人察覺。

他們沒有看到姓咎的,外殼下包裹的野心,雖然藏得很深很縝密,可他一眼能看穿,打心眼瞧不起,像姓咎這類,唯利事圖,什麼事都可以做的小人,公司裡卻少不了這類人的貢獻。

在洗手間無意被咎予淳撞見,本意是想看看,咎予淳會怎樣利用這件事,來換取拓展部的位置,反應與平時不太一樣的咎予淳,給了他一個意外的資訊:咎予淳是個同性戀。

絕對不相信!咎予淳轉身,離開洗手間的那一瞥,讓這一念頭縈繞不去。

一連幾天,沒有看到,咎予淳有什麼動靜,若咎予淳是個同志,怎麼會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若不是同志,為什麼要暗示自己是?有什麼用意?

蔣蕭南微微上揚的嘴角,露出危險的氣息,好漂亮的說詞,不管咎予淳你是與不是,會弄清楚的,倒想看看你,要耍什麼樣的把戲!

關上門的瞬間,將身後的視線隔斷,那延長的透視感,卻揮之不去,蔣蕭南一定察覺到,他在撒謊,以為他有什麼目的。

咎予淳不帶任何情緒地冷笑,人前人後無任何表情的蔣蕭南,處理事情的冷靜殘酷,不用親眼所見,也能感知到,面對這種人,他那些自以為聰明的小動作,都會成為日後被報復的導火索。

咎予淳自視比一般庸俗的小人,高明的地方是,他會選擇對像,對於不同的人,本能反應會做出不同對策,弱肉強食的社會裡,他不將自己劃分為家禽,或野生羚羊一類柔弱的獵物,也不會自不量力,將自己分為獅、豹那一強大類群的狩獵者,他是在狹縫中,與強者鬥智的群居動物——獾。

要讓自己不淪為餐桌上的臭肉,還要從猛獸巨爪的尖鋒上,瓜分微弱的午餐,不是用蠻力,而是靠技巧和頭腦,二流大學畢業後幾年間,一個異地人口,在N市買了一套屬於自己名字的房子,車子雖然是靠貸款購買,但這些,一般人很難做到。

從蔣蕭南手中拿走一片薄薄的餅乾,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他無從想像,但可以肯定,會非常慘的滾出「祥瑞」,他不會妄想「同性戀」一詞,會是蔣蕭南的弱點,而加以利用,換取拓展部總經理的職位,若真要說,咎予淳有什麼目的的話,唯一的目的就是想避開蔣蕭南,暗示加明示,他們只算是有同樣的嗜好,但並沒有共同的利益空間,誰曾料到,竟惹出麻煩,就像一隻無辜的獵物,被敏銳極高的獵人盯住,要儘快甩掉才能安全。

「PUB」的外觀和裡面的設施,與一般酒吧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客人、酒保、店員清一色全是男的。

咎予淳很安靜,坐在廳角的沙發裡,品著酒聽著歌,一旁的蔣蕭南則不停地,跟走來打招呼的人,問候聊天,蔣蕭南一定是這間酒吧很熟的熟客。

剛才有跟蔣蕭南說過話的妖豔的男人,帶著兩個建壯的男人過來,妖豔的男人貼著蔣蕭南坐下,另兩個男人對咎予淳自我介紹一下後,隨意的坐在他的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到後來,咎予淳不怎麼開口,那兩個男人聊到一塊,相擁走人。

「我對性有潔癖,而且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做底子的人。」直視蔣蕭南盯著他的目光,回答蔣蕭南沒有開口問的問題。

「……」蔣蕭南跟妖豔男人低語著,男人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我是來陪你喝酒的,並不是陪你一起找樂子,我對NP(多人做愛)一點興趣沒有。」咎予淳說。

「你都不到Gay吧裡來坐坐嗎?」蔣蕭南隨意問道。

「很少。」

「那你怎麼找男友?!」蔣蕭南言下之意是「你是怎麼知道你喜歡男人?」

            
            

COPYRIGHT(©)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