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變化

生意場上，處處可見林飛陪著小方的身影。春去秋來冬又至，一轉眼五年過去，小方也從當時那個對生意非常陌生的小女孩，變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杜家大小姐。話說五年間，她從來沒有停下過，一直奔走在生意場子上，也實現了她答應父親的事。並且還把當年二叔分到的全部家業都搶回來，不止這樣，她還吞併了這兒很多小廠，在這種情況下，她想到該把杜家的生意交到占灝手裡，和林飛遠走高飛。

五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經過時間的洗禮，失去江平的痛也漸漸減少，再就是林飛陪了她五年，五年對於正值年少的他以為著什麼？她當然知道，也瞭解，更被他深深的情感所感動。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這件事，打亂了她原先所有的計畫，更不敢把杜家交到占灝手裡。

事情是這樣的：杜二爺（杜蘭潔）和歐陽夫人還有如夫人，一雙兒女：兒子杜占立，女兒杜無雙。還有歐陽夫人的至子歐陽霜要回來了。老夫人一接到兒子的信就馬上讓僕人打掃宅院。五年了，五年裡不知道給兒子寫過多少信，都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音，這次終於得到兒子要回來的信，老夫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夕陽西下，杜小方剛一進門就看到老夫人指揮著僕人打掃院子。順隨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又不是來什麼人，用的著這麼打掃嗎？」杜小方只是隨口一說，並不是存心和老夫人過不去。再一個說了，她剛從外邊回來，對家裡發生的事也不知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杜小方和老夫人本來就不和，現在，二兒子及將回來，看杜小方就更不順眼了。用力把手中龍頭拐杖向地下一擲，發出嗵的一聲。聽到響聲，杜小方回過頭來，看到老夫人那沉著的臉，她就想馬上離開，省的再惹老夫人發火。

杜老夫人大聲叫道：「站住。」老夫人來到她面前，用手指著小方的鼻子說道：「只要有我在，杜家就輪不到你指手劃腳。」

現在的杜小方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老夫願意打就打的女孩兒。她恭恭敬敬的用完禮以後就再走。要不是為了家裡的安寧，她早和老夫人吵起來了。看著小方離開，老夫人火了，再次把拐杖向地下一擲，大聲叫道：「站住，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邊說一邊抬手向小方打去。杜小方閃開老夫人打來的手，看著她的目光中充滿怨恨。

老夫人更是氣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小方，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死丫頭。竟敢不把我放在眼裡，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事抖出去嗎？」老夫人一直用這招威脅小方，但是現在沒用，小方已經決定要把杜家交到占灝手裡，她相信現在的占灝有能力接管杜家，她也要在杜家風平浪靜的時候退出。

五年了，這五年一來，林飛心甘情願陪著她，她要用今後的時間去陪他，那怕是天涯海角，她都會陪在他身邊。杜小方看著老夫人，聲音冰冷的說道：「小方知道自己不是杜家的女兒，從來也沒想過要佔用杜小姐的名頭。」

老夫人不一為然，高傲的說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明天，我兒子蘭潔就回來了，你要是聰明，最好少惹我，否則，我定會把你們母子趕出杜家。」不提杜蘭潔還好，一提杜蘭潔，小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名字讓她想起五年前的事，當初他作事作的那麼絕，現在還有臉回來。想到這兒，杜小方恨恨的說道：「我父親過世以後，杜家就分家了，現在的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拼出來的。奶奶，小方看在占灝是你孫子的份上叫你一聲奶奶。

就算這樣，該說的我還在說。現在，放聰明的不是我，是你們！杜蘭潔要是老實實的什麼都好說，好商量，他要是敢作出一定點對占灝不利的事來，我保證讓他滾出杜家。」

「你」還沒等小方說完，老夫人就打斷她的話，還想向下說，卻讓杜小方再次打斷了：「你聽好了，杜家現在是我說了算，要是你還想有好日子過，就最好放聰明一點。要是再和一前一樣，休怪小方反臉不認人，把你也趕出杜家！」杜小方說的出來作的到。

老夫人氣急了，大聲說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杜小方拉下臉來。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小女孩，想想這五年來，自己走過了多少風風雨雨，歷盡多少艱辛，才把杜家建成現在這樣。杜家是恢復了，她那，她卻落了一身病，無怨呀，為了占灝她願意付出一切。如果不是杜蘭潔要回來，如果不是老夫人的態度，相信她會把杜家交到占灝手裡。現在，她卻不能把杜家交到占灝手裡和林飛遠走高飛。她知道杜蘭潔回來的目地，她也知道老夫人還會和五年前一樣站在杜蘭潔那邊。她不能在這種時候離開，她不能讓占灝吃她吃過的苦，受她受過的罪。她要把所有防礙占灝的人全部處掉。老夫人氣的用手指著小方，就是拿她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杜家的當家人呢！誰讓兒子不爭氣，短短五年裡，就把所有家產都輸光了，在自己的請求下杜小方才答應把那些家業贖回來。

小方轉過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來到屋子裡，她關上門，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想到老夫人剛才的話，伸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向地下摔去，她恨，恨這個家，恨老夫人，恨自己。現在的杜小方就像是發了瘋的獅子，見什麼砸什麼，話又說回來了，除了砸東西一外，她還能作什麼？總不能打人吧？

在外邊，她是杜家的大小姐，處處要以杜家為重，就連說話都不敢大聲。談生意的時候，及要恨，又怕人家說自己不像女孩子，給杜家抹黑。

回到家裡，對占灝不能要求太嚴，對母親又不能說生意上的事，就算說了她也不懂，還惹她不放心。盼呀盼，盼到占灝長大成人，眼看就要把杜家交到他手裡，自己和林飛遠走高飛，不再過問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

杜蘭潔可真是會挑時候，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挑這個時候回來，簡直就是明擺著和她過不去。越想越氣，氣了就砸東西，這是小方惟一發洩的圖經。

杜蘭潔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她不知道，惟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到來會給杜家帶來料想不到的災難。她恨這個人，不願意讓他回來，但是這一天還是來了。

杜家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在馬車前是三條高頭大馬。馬背上坐這一位中年人和兩個年輕男子，中年人是杜蘭潔，左邊的少年是他兒子杜占立，右邊的少年是他妻至歐陽霜。

老夫人，云云夫人，占灝，林飛，小方站在大門下等待他的到來。並無心計的杜占灝是第一個迎上去的，一邊跑到杜蘭潔身邊一邊叫：「二叔，二叔回來了。」

杜蘭潔彎下身去拉住杜占灝的小手說道：「占灝長大了。」他走的時候，占灝只有七八歲，現在，看上去真的長大了很多。

杜小方用並不歡迎的眼光看著杜蘭潔，怎麼看都不順眼，能順眼嗎？兩個人在生意場上早不知道爭過多少次，結果嗎？分前後兩個階段。前階段是小方敗，讓他逼的幾乎沒活路，那個時候小方都哭著對林飛說：「天下有那麼多商家，他幹嗎要盯住我不放，難道，非要把我趕盡殺絕才甘心嗎？後階段是小方勝，每當她勝了的時候，杜蘭潔的眼睛裡都在向外奔火，好像要把她燒作灰燼，那時，沒有人看到小方的心也在滴血。她努力，努力作到最好，就是為了讓杜蘭潔承認她的能力，結果哪？在努力的道路上，她取的成功的同時，也深深恨上了杜蘭潔。

現在，他就站在自己身邊，好想走到他身邊大聲的說道：「就算沒有你，我也照樣能站起來。」不能那樣作，那樣作會讓母親難堪。在看到占灝對他的那份親熱勁時，心裡很不是滋味，想沖上前去把弟弟拉到自己身邊，卻不能那樣作。她知道，占灝的心靈沒有受過重創，是一片燦爛的陽光。而自己的心靈深處全是傷疤，敢不觸及。就算這些傷疤是為他結下的，那又怎樣？她決不能讓這些傷疤影響到弟弟心裡的光明，這就是杜小方，所有的苦寧願一個人承受。

杜蘭潔拉著占灝來到云云夫人身邊用禮：「大嫂」

「蘭潔，你可回來了，」云云夫人笑著看向杜蘭潔，見他比五年前老了，再看看他現在落迫成這樣，也就不恨他了。回過頭去對小方說道：「小方，快過來見過你二叔。」云云夫人不是沒看出女兒心裡想什麼。正因為看出來了才怕她在這大好日子裡鬧出不開心的事。母親都叫了，小方還能怎麼樣？她只好向前用禮。

歐陽夫人，如夫人，還有杜無雙也從馬車裡出來，杜無雙剛下車，就看到杜小方那一臉的不歡迎。

再說杜占立，從見到杜小方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打量著這個堂妹。雖然五年沒有見過杜小方，但是早就聽過和她有關的事了，兩年前她隻身前往邊境，逼退遼兵的事更是讓她名聲大振。「小方」他邁大步來到杜小方面前，「久違久違」

在他們來一前小方就認定他們一家回來是找麻煩的，但是現在看來不像。心情的轉變，態度也就跟著一塊轉變：「大哥，小方早就想去拜訪，無奈，事情太多，總是耽擱。今日哥哥前來，小方萬分高興。」杜小方巧笑用禮，人如花兒又不失大方之姿。

杜占立馬上擺手：「不敢不敢。」這對兄妹並沒又芥蒂。

杜蘭潔從心裡對小方也又了一種不好的看法，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長輩，她怎麼能不向自己問好，就算大嫂叫了，她也只是點點頭，真是沒大沒小。小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當然不知道，在他還沒來一前，老夫人就和杜小方就發生過爭吵。所以小方對他回來的目地早就下了認定，今天才會如此不歡迎。倒是杜占灝讓他不得不喜歡。杜占灝還是一個小孩子，並不知道大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所以，開心得不的了。

云云夫人看著剛回來的杜蘭潔，再看向外邊的馬車還有他帶回來的一部份東西。把目光轉向杜小方：「小方，給你二叔按排個住處，順邊把東也按排好了」

「是」小方答應下來。回頭對著裡邊叫道：「來人呀！」應聲來了五六個僕人，來到杜小方身邊用禮：「小姐。」小方用手一指馬車上的東西：「把東西拿到東誇院去。」僕人答應一聲動手，杜小方下了臺階吩咐車夫把車從側門趕進去。杜占立見她一副熟練的樣子不由佩服，想到讓她一個人收搭不好，沖著云云夫人用禮道：「伯母，占立剛來，對杜家還十分生熟，想趁按排東西的空熟悉熟悉道路。」他彎著腰，看上去是在請求云云夫人答應。

云云夫人笑著看向杜蘭潔「蘭潔」她讓他拿主意。

杜蘭潔也笑著回答：「大嫂，占立又不是小孩子，這事本來就應該讓他幹。」

云云夫人點頭「好吧」回過頭對小方吩咐道：「小方，你可要多非點心，不要把你哥弄丟了。」不要叫的這麼親，她還沒接受這家人。杜宅那麼大，要是沒有領著的，走丟了也是常有的事。杜小方白了他一眼，心裡說道：「礙事」

「快點動手」小方吩咐著僕人，僕人向前拿著東西，離開了。看著車上剩下的兩個包袱，小方邁大步來到馬車邊，伸手在拿，這時杜占立已經伸手拎起一個，沖著小方深用一禮。杜小方伸手拿起車上的另一個包袱，另只手向杜占立伸過：「給我。」口氣冰冷。說實在的，杜小方不是這樣一個不近人情的人，是老夫人的那番話讓她認定杜蘭潔一家是回來搶家產的，所以才會這樣對杜占立，就算是讓他早點知道他們一家在杜家的位置好啦。

杜占立並不知情，笑著回答道：「怎麼能讓小方妹子一個人拿。」

「萬一把你累著，娘又再怨我；還有老夫人，她見我讓她孫子幹這麼重的活還不剝了我的皮！」火氣十足。要不是云云夫人站在邊下，相信現在的她還會說出更傷人的話。

杜占立還是笑著說：「奶奶怎麼會打你呀，她痛你還痛不過來呢！再一個說了，我是她孫子，你也是她孫女。」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杜小方。

杜小方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不忍心傷害到他還是懶的理他。回轉身子向前邊走去。老夫人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故意和自己作對。

云云夫人看著女兒反常的行為，卻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方法。女兒恨蘭潔，這點她知道。賃著對女兒的瞭解，她相信：女兒不會只因為恨就這樣對蘭潔一家，一定還有別的事，是什麼事把小方逼成這樣。

看著小方走的那麼快，就好像要把他丟在後邊似的，來不及向眾人告別，只能笑著揮揮手，急急的追小方去了。

云云夫人攜眾人一起進大門，向裡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