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表白

王大人送給四夫人的宅子裡，四處張燈結綵，一副比娶妻更為隆重的樣子。杜小方讓人們把雙喜貼上，一會兒高了、一會兒低了的，不是左就是右，好不容易貼到她滿意的地步，可是剛一轉身，又看到匾額下的紅花小了點，於是招呼道：「不行不行，這花太小了，再換。」一邊吩咐著一邊看身邊的柱子，不看還好，一看又來事了：「這柱子都漆多長時間了，怎麼回不行，照這個速度，到王大人成親那天也幹不了，快，拿盆涼水來，放柱子下邊，這樣漆就幹的快了。」她吩咐下去，僕人們馬上照樣作。從最左邊的柱子看到最右邊，發現漆的顏色不一樣，只能讓人重新漆：「用大紅的，一定要用大紅的，這樣看起來才喜慶。」看完了裡邊來到外邊，還虧她出來看看，否則還真就鬧笑話了。

抬頭一看正門用的是大紅花，差點沒把她氣死。古時候，娶妻和納妾是不同的，娶妻用大紅，納妾就不能了，這是為了表示對妻子的敬重。她馬上吩咐道：「快換下來，王大人這是納妾不是娶妻，你們怎麼能把這麼大的花掛在外邊，要是讓王大人的那三位夫人知道了，還不找我家去。」

「小姐，你不是說用大的嗎？」一個僕人問道。杜小方解釋道：「我是說裡邊用大的，沒讓你們在外邊掛著麼大的。」

「這又啥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了，裡邊掛大的是順了的主人的意。你想呀，王大人都送四夫人一坐宅子了，可見他有多喜歡四夫人。」話鋒一轉「向你說那麼多也沒用，還是讓你怎麼幹你就怎麼幹。」說話間僕人也換好了。她又轉去看成親當日擺放的花，幾十盆花，她一盆一盆看，就連這花也不讓她省心：「我不是說過了嗎，這花全要用開的。」

「小姐，我們是按你的意思找的花，你看它們開的多好。」聽到這話差點沒把小方氣死「現在是開好好的，到王大人成親那天有些花就敗了。」

「那怎麼辦？」僕人為難地看著她。

杜小方用手指著他想說什麼，到嘴邊改成：「找幾盆還沒開的就行了。」

回頭又看見門上貼的喜字大聲說道：「這喜字一定要剪出喜慶樣來，這個斜了，把下來另貼。」

「是」僕人們一邊答應一邊動手。

花才放好，僕人就過來叫她，「小姐，這次花怎麼樣？」杜小方回過頭去一看，這次可真是找來打苞的花了，看看僕人，氣不得笑不得，只能說：「要是等著花開了再成親，王大人和四夫人的娃都該好幾歲了。」當然這話說的誇張了些，可見小方現在的心情有多煩。

「怎麼，還不行？」僕人吃驚的看著杜小方。

她點頭道：「當然不行了，我讓你找打苞的花是指沒完全開放的花，到明天正好開開的那種。你可好，找來了些什麼花。」杜小方彎腰端起一盆花來，湊到僕人面前說道：「這花剛打苞，十幾天是開不著。快還。」她真是急的直拍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杜小方只顧吩咐了，沒看到僕人們早就讓她指揮的昏頭轉向。

林飛在裡邊盯著，但是他對這也不在行，有的時候直伸頭問別人，這樣作行不行？這不，小方剛看完自己的，就來到裡邊，在親自打驗收。不看還罷了，一看差點沒把她氣死。連個洞房也補制不好，就說門把，門上的土還沒有擦乾淨。「怎麼搞的，怎麼回全是土？來人，來人，快把這兒擦乾淨。」來到裡邊一看，更是讓人不省心。這花燭可真是花了，小方氣的抓起來剛想摔出去，在看到從邊下過來的林飛滿臉是汗，就不能摔出去了。

林飛擦著汗問：「怎麼樣，還行把。」

「行」這個行字是從鼻子孔裡擠出來的。下邊的話口氣少微緩和一點：「真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連這點小事也作不了。」小方推開他向前走去，來到裡邊，看到床上鋪著百子被，她就更來氣了，向前抓起被子說道：「百子被是女人生孩子是蓋的。」

「小方，我這也是頭一次嗎！沒經驗，下次就好了」林飛來到她身邊，低著頭，不敢看小方，他也感到自己挺沒用的，連這點小事都作不好。

小方回過頭來看著他，氣呼呼的說道：「我也是頭一次。」

「啊」林飛啊了一聲說道：「看你的樣子我還一為你一前幹過。」

「我。」她氣的睜大眼，想說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只能無奈的揮了下手，讓林飛先忙去了。明天就是王大人的大好日子，要是到時候還擺弄不好，不用說錢了，就連杜家數十幾年的名譽都保不住。今天一直忙到很晚才忙完，忙完以後，她打發眾人回去了，自己卻留下來，道處轉著。她知道，王大人定會存心找差，還有二叔，當他聽到自己接到生意時更是懷恨在心：還有呂大業，也是時時刻刻想找機會吞併杜家，奶奶就更不用說了，要是讓她抓住把柄，非把自己趕出杜家不行。杜小方現在的心情不是別人能瞭解的。

林飛這全收拾好了，再抬頭看向杜小方，她還是不停的來回轉著。就來到院子裡，輕聲叫道：「小方，進屋坐坐。」因為他辦事不利才回忙到這麼晚，所以感到挺對不主小方。

小方回過頭來看著他，問道：「林大哥，你沒有生我的氣吧，我今天是急瘋了。」

「我知道」林飛來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拉在胸前，仔細打量著她。「小方，你不餓？」一天了，小方都沒有吃過東西，就算鐵人也受不了，更何況她了。

杜小方抬頭看著他：「林大哥，你還是回去吧！」

「你不走，我怎麼能放心的下。」這句話讓小方好生感動，自從江平離開以後，就沒有人這麼對她說過。小方怒力不讓自己所想表現出來。

林飛拉著她來到裡邊，讓她先坐下，從包裡拿出早上出來時帶的吃的，遞過去。

小方接過吃的說道：「你還真細心。」咬了一口吃的說道：「對了林大哥，你這麼久都沒回家，家裡人肯定急壞了，住段時間，你還是回去看看，啊！」她吃著說。

林飛坐在她旁邊，小聲回答道「我是逃婚出來的，要是讓我父親找到我，恐怕，我就再也逃不出來了」

「逃婚，林大哥，那個女人長的很嚇人嗎？」

「不，她長的很美，就像你一樣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還以為讓她把回去了哪。」

「啊！我想起來了，你睜開眼一看到我就叫我什麼主，那應該是你妻子的名字把。」現在，她一點也不想大小姐，倒想個幾天沒東西吃的乞丐。吃的太急了，嗆的咳嗽。

林飛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慢點吃，沒人搶你的，來，喝點水。」林飛遞過水去。

小方接過水，喝完了以後就問：「你逃婚幹什麼。」

「你不明白」

「我當然不明白了，我又不是你。」她天真的回答著，想了一會兒說道「要是江平，他就不回逃婚。可憐，我現在連他在那兒都不知道。」說到江平這兒，就低下頭不再說話。

林飛問道：「你和江平很想愛嗎？」

「是，我很愛他」杜小方低下頭。

林飛繼續說道：「其實，你和江平分開，並不是壞事。」

「你認識江平嗎？」

「不，我不認識江平」看著小方一臉期盼，他隱隱約約能夠猜到江平對小方以為著什麼，也許他對不住所以所有人，卻對得住她。他瞭解江平這個人，如果說他對小方是真心的，那他就會為小方作所有事情，那怕是讓他死。

小方抬頭看著天空，問林飛：「你知道天上那棵星星所於你嗎？」她天真的樣子，讓林飛想笑：「天上那麼星星，沒有人知道那棵星星屬於自己，只少我就不知道。」聲音暗沉，充滿他特有自信。

小方搖頭道：「不，不是沒有人知道，是你沒有遇上知道的人。」肯定的聲音讓林飛憐惜，他不知道小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但是他能猜到，她下邊要說的話肯定和江平有關。自從認識到現在，她心裡裝的只有江平。小方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江平說過，他是我天空中的北斗星。就算別的星星轉動，他也不回動，就像他對我的心意一樣，一千年也不變」說到這兒，她突然抬頭看著林飛：「你知道當一個女孩子愛上一個男孩子時，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嗎？」這一問可把林飛問住了，他搖著頭。小方繼續向下說道：「不管他說地是真是假，都願意去相信，我就是這個樣子，我愛著江平，願意為他不顧一切。就算死。」她輕輕低下頭，看著被林飛抓住的雙手。

林飛堅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愛上一個男孩子時的心情，但是我知道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孩子時的心情。小方，我愛你，願意為你不顧一切。」深情的表白，讓小方後退，她沒有想過，林飛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神中寫滿不解。怯怯的收回手去，慢慢的說道：「我和江平從小一起長大，如果沒有他，就沒有我，我相信，我和江平的緣，是上蒼早就註定好的，我相信，如果這個世上沒有江平，我就不會來到這個世上。我相信，我和江平在幾生幾世前就約好今生再見。我愛他，願意為他生，願意為他死。林大哥，我承受不起你的愛，因為我心裡只有江平。」她含著淚，表達著對江平深深的愛戀。

林飛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心裡真的很不好受。和江平相比，自己算什麼，也許自己在她心裡什麼也不算。他愛著小方，就會一直愛下去，這是他作人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