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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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笄禮才是故事的開始(2)

第二日,涅溪笄禮。

涅溪依舊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裡自己練了會兒劍才回到屋子裡吃早點。

「小姐今天就及笄了,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元秋看著涅溪說。

「就是就是,今兒賓客都是城裡的貴人,當然要好好打扮,說不定能遇見哪家公子呢!」元冬整理著衣服,一邊說。

「慕家兩位公子來了,城裡的哪位公子比得上?你也不看看,慕家大公子身型高大,二公子雖然纖細一些卻也俊朗無比,況且看樣子慕家兩位公子對小姐挺上心的!」元秋自從上次見過兩位公子如何照顧涅溪後,就對慕家上上下下充滿了好感,連原本不怎麼好看的慕家侍從都變得個個高大威猛,英勇無比起來。

「你們倆說什麼呢!被別人聽見了還不笑話你們!?」涅溪聽著他們說話,心裡咯噔一跳。禦寧對自己分外照顧這是外人都看在眼裡的,可是禦謙總是在一旁站著,雖然偶爾說點什麼卻也只是客套話,涅溪聽了也覺得沒什麼。倒是禦寧說的話讓她很在意,他總是攻擊她心底最深處的東西,總是讓她最本質的想法露出來。

「笑話什麼?慕家二位公子雖然優秀,但我們小姐若是看中他們,那可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元秋向來偏袒涅溪,什麼都是涅溪最好,就算心底覺得慕家二位公子已是她所見過的達官貴人中最英俊的兩個,卻仍然覺得涅溪陪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綽綽有餘。

「慕家公子身份尊貴,豈是你們隨便開玩笑的?」涅溪微瞪了元秋一眼,示意她不要太張揚。

「小姐放心,元秋姐識大體,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元冬見涅溪似乎有些生氣,連忙替元秋說話。

「我倒也不是怪你們,只是這樣說被別人聽見了著實不好。若家人向來謙遜,你們說話也要處處斟酌。」

「元秋明白。」

「好了,替我更衣吧,再過半個時辰客人們就該來了。」與約定時間還差一個時辰,但是一般賓客為了送禮趕早會提前一些過來。

元秋元冬細心地幫涅溪打理好衣物,接著元秋為她束髮元冬為她添妝,不多時一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子就出現在眼前。涅溪束起發來比平時精神不少,精緻的發簪不比一般發簪貴氣卻與衣裳相得益彰,內襯的絲絨和綢緞的面料將腰部束住,外面的軟甲將涅溪的身型完全勾勒出來,而腳上的馬靴將整個小腿包住,顯得她纖長而幹練。

「小姐雖然素面也漂亮,可是略施粉黛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比芷溪娘娘差呢!」元秋說。

「我怎能和姐姐比,姐姐當年的美貌可多出我十倍!」涅溪是真的覺得姐姐漂亮,幾乎爹娘身上所有的優點都集合在了姐姐身上,無論是深黑的眸子還是烏黑發亮的長髮,又或者是柔美的身段,再或者是舉手投足間讓人為之顛狂的嬌豔都是涅溪沒有的。難怪皇帝要用最漂亮的大轎子來迎接,也只有那樣華麗的轎子才配得上姐姐的容貌。

「小姐,客人已經到了。」元冬進屋說。

「咱們出去吧。」

涅溪提起劍,讓元秋替她將匕首掛在腰間,抬步向前廳走去。

經過一番耗時一個月的重新修葺後,前廳和大半個王府都變得煥然一新,來往的賓客都讚不絕口地說著瞳王府如何如何的金碧輝煌,若涅溪所受的尊敬與家族的寵愛恐怕連皇帝的妹妹鈕麗格格都比不上。鈕麗格格是皇帝唯一的親妹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只要是她想要的皇帝就會想盡辦法讓她如願以償。天下皆知的鈕麗格格,如今身處深宮也知道在宮外有個比她更受寵的女孩,名叫若涅溪。因為瞳王和若禹的原因,為她慶生的人來來往往三日都不絕。及笄的時刻,更是賓客眾多,頓時顯露出她絕對的權力與權勢。只要瞳王想給,她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王位給自己的夫婿,而若先生的劍術她也已經學成,現在足以單獨出行,而若家劍術又在江湖中聲望極高,世人爭先恐後得想要一睹其玄妙。

「你聽說了嗎,鈕麗格格在宮中大發雷霆,說若小姐及笄比她更隆重,要皇上重辦,還要我們這些賓客重新送禮呢!」一位身著官服的官員對身後的官員說。

「當然聽說,這幾日風聲不斷,我早早逃了出來,皇上現在年紀尚輕沒什麼實權,不過得罪了若家就等於得罪了慕家,豈不找死?」

「說這話你可小聲點兒,要是被外人聽到還以為我們謀反!」官員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說。

「柳大人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早說,我若某也好出去迎接!」柳大人柳祿是皇帝身邊的官員,掌管著兵部,和早年征戰沙場的瞳王既是朋友也是當年的部下。

「王爺這可折煞我了,柳某不過是朝廷兵部尚書,怎能勞駕瞳王爺親自迎接?」柳祿隨若瞳出生入死三回,當時雖然只是個小將領,卻也總是和瞳王打些照面,後來立了功才逐漸升官加爵,逐漸升至兵部尚書的位置。

「誒,柳大人言重了,快請快請。」瞳王笑說。

剛才說話的官員只是個小官,沒有資格讓若瞳親自迎接,但是若家的三位管家一齊出動,也足顯對他們的尊重,眼見著連都城最不知禮數,從來都不參加此等慶祝活動的柳大人都親自來送賀禮,當然心想傳言果然屬實,難怪這鈕麗格格心生嫉妒。

「各位大人先生請隨我來,廳內已備好茶水,各位舟車勞頓辛苦了。」此時的甯齊已經在特赦下恢復了大管家的地位,由他領各位普通的賓客入席。

由於瞳王特殊的地位和慕家的到來,幾乎在全國都相當有名望,或者在宮裡擔任要職的官員都前來為涅溪慶生,就連皇帝也親自下詔,賞了涅溪不少金銀和世間罕見的黑珍珠。

整個瞳王府門庭若市,熱鬧非常,奴婢們手托精緻的瓷盤魚貫而入,在桌子上擺好筵席。

「王爺,小姐來了。」甯齊安頓好賓客吩咐二管家和三管家整理禮金和禮物,自己則又在前廳裡忙碌起來,正好見元秋前來通報,他就走過去告訴瞳王。

「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去。」若瞳吩咐甯齊,心底倒是高興,甯齊雖然有些喜歡占小便宜,但是讓他做事倒也是盡心盡力。轉而見慕家父子三人身後隨行三人已到,立馬迎上去,「慕先生請——」說著便將慕梓堯慕禦謙慕禦寧三人帶向主席。

前廳有五張巨大的圓桌,每張圓桌能坐下二十人,而安排在中間的是主席,也就是只有若家人才能坐的席位,慕家三人能夠與若家同席,足見慕家與若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甯齊,你過來。」若禹一直在一邊招呼自己請來的客人,有些是宮中官員,也有一些是游走于江湖的朋友。他見賓客都已入席,但主席右邊的次席卻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次席是冉家的席位,冉家足有十一人,上下三代同堂,而冉家的老夫人又是自己的姑姑,瞳王的親妹妹,遲來無疑就是駁了瞳王府的面子。「冉先生還沒到麼?」

「回老爺的話,冉先生現在還在路上,說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嗯。」若禹面上沒有什麼,心中卻知道,姑姑若憐和爹的關係一直不好,自從若憐當年執意嫁給冉晉恬後若憐就和若家幾乎斷了來往,只是該做到的禮數還是會做齊備,只是若家現在只有兩個女兒,雖然其中一個貴為貴妃,卻始終不及她有幾個孫兒,是堂堂正正的王府繼承人,如果若憐有心奪王位,這無疑就是一次宣戰。

「爹,咱們倒也能見到不少熟面孔。」禦謙在慕梓堯耳邊輕聲說。柳大人他很熟悉,雖然沒打過交道,卻為了疏通一些關係倒也打過幾次照面,其餘的一些大人從都城趕來的也不少,紛紛向他們行禮,而其餘的官員聽說過慕家,自然也不敢怠慢。

「瞳王赫赫戰功豈是你所想的?瞳王爺剛正不阿,為人處事都極為友善,朋友自然遍佈天下,這些賓客中有不少不遠千里前來,無非就是買瞳王一個面子,也來見見若涅溪這孩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瞳王如此重視。」慕梓堯坐定後才說。

「可是次席怎麼沒有賓客?」禦甯聽著大哥和爹說話,感覺插不上什麼嘴,但是見旁邊的桌子一個人也沒有,也不禁問。

「瞳王的妹妹若憐是桐樺城的第二大戶,雖不清楚冉家到底是做的什麼買賣,但是地位也不低,不過冉家和若家向來交惡,就算不來也沒什麼奇怪的。」至於若憐分明就是若瞳的妹妹,為什麼兩家交惡自然就是上一代的事情,他慕梓堯也不敢信口開河。

「我看八成是為了王爺之位,若涅溪是個女子,年紀又尚小,而冉家最小的兒子也和涅溪同歲了,最大的已經二十歲,冉家當然不甘心瞳王自己坐著王位隻字不提繼承權。」禦謙猜測道。天下貴族他沒有不知道的,他遍佈全國的線人隨時都會向他報告各個貴族的情報。

「說的也是。」禦寧點點頭,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些而已,瞳王的地位雖然不高,卻萬眾景仰,就算是當今的皇帝也對他敬重有加,若涅溪及笄本是要封她為格格,卻被若禹嚴詞拒絕,瞳王拗不過兒子,只好讓回絕了皇帝。恐怕冉家聽到消息,猜想這王位至少有些可能落到他們頭上,才會來參加笄禮,遲來些也正好顯示了自己絕不向王府示弱。

「這冉家倒也膽子挺大,連瞳王都敢開罪。」禦謙笑笑,語氣中有些陰冷。雖說他對權力也非常執著,但決不貪婪,瞳王自然已經在桐樺城給了他們冉家極高的地位,還想來奪王位,這種人豈不是找死?瞳王雖然看上去很好相與,實則卻也是心狠手辣的主,若真是跟瞳王對上,即使有幸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慕先生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們這就開席吧?」瞳王禮貌地問了慕梓堯一句。

「一切隨王爺的意思。」慕禦謙拱手以示尊敬和感謝。

此時若涅溪才信步入了前廳,此時在場的所有賓客都站起向涅溪拱手祝賀。涅溪未按正常禮節進行笄禮全因她不喜歡麻煩,一切從簡,祝詞說完後,涅溪才拱手道謝,完全一派男子的作風。

禦寧臉上掛著笑容看著她,今日的涅溪格外的光彩照人,雖然仍是一身男裝,卻總是難掩身上女子的柔情,也不知道禦寧到底是從哪裡看出,向來舞刀弄劍的涅溪內心居然也是如女孩子一般細膩溫和。

而禦謙仍舊面無表情地做自己的公子,眼睛雖然盯著涅溪,卻看不出是什麼表情。涅溪入席時正好撞上禦謙這樣的眼神,心裡一驚,連忙閃開,又對上禦甯溫和的笑容,心情竟也平靜下來,微微朝禦寧笑笑,這才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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