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何說愛 2、兄弟

「空」。

林修站在藍淺的床前。沉默著不說話。而緊握的拳頭已經表明了他很憤怒。他同樣也和林釋也有著想殺人的衝動。

他低沉地問：「怎麼會成這樣？」

林釋冷冷的說：「是你的前女友。」

修猛地轉過頭，看著他。「怎麼又是她？按照她的性格是不會做出這樣事的。」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林釋大聲喊道。「哥！如果你不能保護她的話，那麼由我來保護她。」

修看著他。眼神冰冷。「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喜歡她。」林釋盯著他，「從6歲的時候，我沒有和你搶過什麼。可是現在，哥，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窄小的房間內，兄弟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冰冷的空氣。

「你先出去，我照顧她就行。」最後，林修別過了頭。

「我會來看她的。哥。」林釋諷刺地說。那一聲「哥」，不帶任何感情。

林修坐在床邊，輕輕凝視著昏迷中的藍淺。她的眉頭皺著，就好象連睡覺，也睡得不安穩。

他伸出手去，撫摩著她的眉。輕輕地將它撫平。看著這張最熟悉不過的面容，他冰冷的心，開始溫暖起來。凝視許久，他靠在床邊疲倦地睡著了。

三天后。

藍淺迷糊地醒來。視線很昏暗。她嘗試動了動手指，可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她齜牙。

「別動。會動到傷口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轉過頭去看。是林修。她驚了一下。

林修似乎很久沒有合過眼。他的下巴已經長出了胡渣。已經有濃濃的眼圈。

「你，一直都在照顧我麼？」藍淺問。

林修點了點頭。

修，謝謝你。我想，我應該要正視我對你的感情了。就讓我，好好彌補對你疏離吧。

——藍淺

窄小而昏暗的房間。

藍淺深深地看著林修。她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依稀看見她精緻的臉容。她的眼神，有了改變。已經不再是原先的冷漠，而是多了一些溫柔。

她淡笑道：「謝謝你。」

林修身體一陣僵硬。他不自在地挺直了脊背。克制住心中的狂喜。

她看見林修冰冷的藍色眼眸中閃過一陣喜悅，但又很快被淹沒。

一星期後。

林釋站在藍淺的家門口，等待著她。已經過了半小時，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在意，仿佛等待是一件多麼令人高興的事。

也是，從那天以後，他就一直沒看見藍淺。直到昨天晚上收到她的短信說一起去上學，他才這麼興奮。又可以向原來一樣了。

過了一會兒，他就已經在樓梯上看見了下樓的藍淺。他勾起好看的唇角，向她跑去。

兩個人對上了眼。

林釋高興地說：「你終於肯去上學了。」

藍淺淡淡地點點頭。「恩，都落下了很久的課。」

他抓抓腦後的頭髮。然後將一直別在身後的東西拿出來。

藍淺很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東西。「你怎麼是知道我喜歡它？」

林釋笑了笑，那笑如泉水般清澈。「想知道的話，那還不簡單。」

藍淺瞪了他一眼，接過他手裡的東西。

是一把花，準確的，應該是一把熏衣草。

帶著濃烈的紫色，美麗卻不張揚。而它的花語是，等待。她很喜歡，卻一直沒有遇上能讓她等待的那個人，而如今，那個人已經出現了。

「謝謝。」藍淺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林釋愣了愣，「你什麼時候會說謝謝了啊。」

藍淺並不回答他，假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徑直向前走去。他落在後面，好脾氣地笑了笑，快速地跟了上去。

而對面的巷口。一雙冰冷的如北極之冰的藍色眼眸裡，漸漸湧上嫉妒。

學校門口。

藍淺站在門口，面上有猶豫之色。

林釋看出了她的擔憂，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輕鬆地說：「你在擔心施靜麼？」他感到她的肩膀抖了一下。「放鬆，有我在。」

藍淺看了看林釋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將它扶了下去。「讓別人看見了不好。畢竟我在和修交往。」

「畢竟我在和修交往。」。這句話撞擊在林釋的胸口。一下一下的。

他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她以前，並沒有在意這些的。

林修的電話在陰暗的小巷響起。尖銳地刺破了空氣。

「喂。」

「少爺，我看見小少爺將他的手放在藍小姐的肩上。」林修淩厲的眯眼。「他們看上去很親密……」

「啪」！

林修還沒有將下手的話聽完，就狠狠將電話砸在了對面的牆上。他克制住內心的憤怒，往回走去。

淺淺，你只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可以擁有你。當我聽見釋說要和我公平競爭的時候，我的心，已經隱約感到失落。原諒我，對我們的感情這麼不堅定。

——林修

到了教室。藍淺的目光第一個就落在施靜的座位上。可是她還沒有來。

藍淺微微松了口氣。

如果到時候，真的面對面對上，她並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畢竟她們曾經那麼要好。那天她的那些話，恐怕是她們之間真的要劃上句號了吧。

結果施靜一整個上午都沒有，這讓她感到很放鬆，同時也帶有點失落。

放學的時候，藍淺沒有等林釋，就已經先回家，可是走到半路，突然接到了修的電話。是拿酒吧裡的電話打的。

「淺淺，你來一下我這裡好不好？我很想見你。」他的聲音在藍淺聽起來很像小孩子在撒嬌。藍淺忍住笑，答應了他。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他們的關係比以前更好了一些，至少，像真正的在交往。

藍淺走進「空」。由於現在還是早晨，酒吧裡並沒有太多的人。那些服務員見到她，都向她鞠了一躬。她徑直走到最裡面的房間，輕輕扣了扣門。

一會兒，房門被拉開。林修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淡淡一笑，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林修粗魯地拉進去。

林修用背將門抵上，藍淺驚訝，對上林修的眼。

那雙藍色的瞳孔裡，漸漸浮現憤怒。她不明所以。

林修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

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嚇了她一跳。她連忙掙脫。可是林修始終是一個男生，力氣比她大。

林修沒有停住，不管懷裡的她如何掙扎，他依舊不放手。仿佛她越動他就越用力。他將舌頭靈巧地伸進她的嘴裡，藍淺的心一陣暖流。

接著，林修將兩人的身體靠近他的床，漸漸地，藍淺沒有再掙扎，她已經明白，再怎樣都沒有用。忽然，林修將她狠狠摔在床上！

她痛得驚呼。剛要說話，可是林修並不給她任何機會，他當著她的面，將他的上衣脫去！結實的胸膛露在她的面前。

然後他低下頭，又開始吻住藍淺，

藍淺的心中響起警報，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施靜和他在床纏綿的那張照片……

窄小的房間內。曖昧的空氣盤旋著。

林修仿佛已經失去理智。他怒瞪著身下的藍淺。

藍淺也不好過。她的腦海裡，浮現的是小施和林修纏綿的照片。她猛地睜大了眼。忽然覺得眼前的林修，是那麼的骯髒。

可是，她必須克制住衝動，讓頭腦冷靜下來。

她瞭解他，如果此時再做出什麼刺激他的事情，那麼接下來發展的情節，很難想像。

林修抿著薄撥的唇，冰冷的眸看著她。

「你知道麼，林釋也喜歡你啊。」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痛楚。「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和他走得那麼近?」

藍淺愣了愣，覺得他不可理喻。

「難道我除了你，就不可以和其他男生來往嗎？」再說了，林釋不是他的弟弟嗎？

然而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因為林修的眼裡，又重新燃起了欲望之火。

她掙扎了一下，明知道沒用。

林修反扣住她的手腕。將臉逼近她。他俊美的臉，放大在她的眼前。

「藍淺，信不信現在我就要了你？」

然而他並不等藍淺開口。就已經自做主張。他的手，開始解開了藍淺的衣領。

藍淺身體一抖！怒吼道：「林修你給我住手！」

林修嘲笑道：「你認為，我會怎麼做？」

儘管藍淺使勁掙扎，可是始終掙不過林修，她躺在他的身下，眼看著自己的衣扣，被一顆顆地解開。

此刻的他，就像惡魔。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忽然難以呼吸，她從未這樣覺得過，林修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

林釋走近「空」。

有服務員上前來。恭敬地彎腰。

「小少爺，需要我們為你服務麼？」

林釋疲倦地搖頭。他問道：「修在哪裡？」

那個人的臉上有為難的神色。

他皺眉。「怎麼？」

一股憤怒之火再次從林釋的體內沖出！

他捏緊了拳頭，快步向最裡面的房間走去。

剛才，那個服務員說：「少爺與他的女朋友在房間內，已經許久未出來了。」

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他想起以前林修對待他的那些女朋友。

他以為，林修是真的喜歡藍淺的。

他以為，他的退出是正確的。

可是，林修又要重複以前了麼？

淺淺，我是真的愛你。無論是發生什麼事，我的心裡，一直都住了一個你。從很多年前，當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已經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可是，原諒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一我的心，已經寂寞了很多年。當我看見你對我冷漠的態度，我是真的不知所措，害怕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林修

林釋滿臉憤怒地站在那扇門前。他的心，很憤怒，卻又很害怕。

其實他真的害怕，眼前的這扇門背後，會看到他不想看的事情發生。

可是下一秒，他的雙拳，就已經在使勁地開始敲打著！

一下又一下，敲打在這扇木制的門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這響聲，就猶如他的心跳，如此不安。

窄小的房間，刹那間，忽然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林修看著身下的藍淺，她還在不停地掙扎著，眼角，已經開始有淚流出。

他的喉嚨有些酸痛，可是心了，卻充滿了不甘心！

他捏住藍淺的下巴，不顧她吃痛的聲音，狠狠地問：「為什麼你跟林釋走在一起就那麼高興，而在我身邊，卻始終冷漠地不肯多說一句話？！」

藍淺瞪他，不肯說話。他忽然自嘲地一笑，：「哈哈，看吧，這就是你的態度！」

林修剛要一把撕開她剩下的衣物，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打聲。

他氣惱地皺眉，停了動作。

藍淺就趁著這個時候，一把推開林修。將自己的身體，勉強地移出一段距離。

林修轉頭看她，冰藍色的瞳孔裡，寫滿了嫉妒。

就在下一秒，林釋已經將門打開，沖了進來。

他的眼睛，第一個就落在林修身後的藍淺上。她坐在他的背後，正止不住地發抖。她精緻的臉上，似乎有淚痕劃過。她的衣服，淩亂不堪地搭在身上。他更加生氣了！快速地沖到林修的跟前，當下就給他一拳。憤怒的林釋，又再次重現了他的另一面。

林修的臉，被他打得偏了過去。髮絲淩亂的搭在臉上，嘴角已經有血跡滲出。仿佛這一拳，林釋絲毫沒有顧及兄弟之情。

「我以為，你對待她，會不一樣，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林修突然猛地抬頭，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面前的人，他的眼睛內，已經有一絲血紅。

「你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林修聲音低沉。他從床上走下來，同樣快速地打了林釋一拳，林釋被打得往後退了一步！

接著，兩個人，很快撕打在一起。

整個房間，有藍淺急促的呼吸聲，和兄弟兩人的，撕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