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沉思之時,卻聽見門口芳好敲門。
阮三月喚了一聲,那個人才進了來。
芳好行了一禮,說道:「小姐,大夫人讓您過去。」
阮三月並沒有什麼意外,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揮手讓芳好下去。
待芳好離開以後,芍藥就努道:「小姐,您這身體好沒有好透,如今就要讓您過去了!」
阮三月卻也不生氣:「你們說大夫人讓我過去,是做什麼?」
芍藥蹙眉:「自然有落水的事情,和……」
芍藥又欲言又止。
阮三月道:「卻也不止是宴會上的事情,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宋媽媽應該在老夫人那裡,那麼綠裡已經到了大夫人跟前了。」
芍藥氣憤不已說道:「她還有臉來!」
阮三月冷笑一聲,說道:「誰知道呢!」
又對著白幽說道:「去給我找一件半新不舊的衣服來。」
白幽不解,可是卻沒有問什麼,就匆匆出門拿衣服去了。
芍藥憂心惙惙道:「苦肉計怕是不行,大夫人原本對咋們都沒有多少憐憫。」
阮三月搖了搖頭,說道:「苦肉計好不好用,還得看怎麼用。」
芍藥又問道:「小姐,我有一點不太明白,既然綠裡才是始作俑者,為什麼還有膽子到大夫人那裡去,她是失心瘋,還是改邪歸正,自投羅網?」
「綠裡既然能夠推我入河,就想出來辦法,如何逃脫罪責!」
正在說話間,白幽已經拿了衣服出來,芍藥和白幽兩個人服侍阮三月更衣。
這一次阮三月沒有推脫,讓她們將衣服給自己穿上。
收拾好以後,阮三月就對著芍藥說道:「你跟我去吧!」,又抬頭看了一眼白幽,說道:「你性子太柔,跟我去怕是要吃虧,所以你待在這裡。」
白幽答應了一句,阮三月和芍藥這才雙雙離開。
……
小丫鬟看到阮三月和芍藥過來,挑開了簾子說道:「大夫人在裡頭坐著呢!」
阮三月輕輕地「嗯」了一聲,就走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李氏坐在那裡,慢條斯理地在喝茶,而綠裡正站在那裡,低眉順眼的,似乎還哭過一樣,淚眼朦朧,通紅一片。
李氏看見阮三月被芍藥攙扶過來,足下浮虛,仿佛楊柳迎風,臉色毫無血色,帶著一身的病態嬌美,雙摸罥煙眉猶如繚繞山巒的薄霧之柔,一雙靈動的雙眸,就像是春雨連綿的瓊花,附著晶瑩透亮的水珠,看著讓人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還沒有及笄的丫頭,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娉婷生姿了。
李氏眉頭輕挑,瞬間就想起來阮三月的生母盧氏,出生於商賈之家,李氏聽說當年阮三月的父親阮世宏無意看了一眼,在上香的盧氏一眼,就跟找了墨一般,想娶了盧氏,當時阮老們也十分反對,可是阮世宏就像是鐵了心一樣,不然長輩們如何阻止,甚至說出了逐出家門的話,沒有改變得了阮世宏的心,反到是愈演愈烈,一心只在盧氏心上。
這盧氏也是一個絕世美人,因為阮世宏這當事情,盧氏也被在暗地裡說成紅顏禍水的名頭。
李氏不動聲色地看著阮三月一眼,李氏雖然沒有真正地看見過盧氏,可是著眼看了看阮三月,也是可想而知了。
阮三月是絲毫不趨於她的母親,嬌嬌巧巧的,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想必沒有什麼人可以置之不理吧!
也難怪慶安府的洛尚在宴會上生出來這麼一事端。
阮三月對著李氏盈盈一拜,細語柔聲,像是纏綿細雨撫摸上身在的柔和。
「給大夫人請安。」
李氏憐惜道:「大病初愈,不易久站,快著坐著吧!」
阮三月客套了幾句,這才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阮三月一落坐,阮三月這才有空去打量一眼綠裡。
綠裡原本也為偷偷地在看阮三月,只不過阮三月這個一抬頭去看綠裡的時候,正好是四目相對。
阮三月原本還以為這個綠裡會做賊心虛地低下頭去,可是卻沒有想到綠裡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對著阮三月輕輕一笑,這個笑容如果看在李氏的眼中,李氏一定認為是綠裡在對著阮三月示好,可是只有阮三月自己明白綠裡的那種笑容,是挑釁與不屑。
阮三月沒有生氣,反而回露了笑臉,阮三月原本就是出挑的大美人,這麼一笑,像是枯地孤山都生了盎然生機,萋萋芳草碧連天。
綠裡愣了愣,笑容漸淡,然而又低眉順眼,裝作一副乖巧的臉面出來,在沒有去看阮三月。
李氏對著綠裡說道:「你方才既然說自己看護不周,才導致小姐落水,想著賠禮,那麼阮三月已經過來了,你自己對她說吧!」
阮三月眉頭輕輕一挑,卻也沒有綠裡原來不是大夫人叫過去詢問事情緣由,而是自己跑過去。
自己往槍口上堵,看來真是有備而來,阮三月才不會想相信,這個綠裡是真的對著道歉的!
綠裡緩緩上前,仿佛阮三月洪水猛獸一樣,讓人害怕。
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到好像自己怎麼欺負了她一樣。
連旁邊看著這一切的芍藥,又氣又惱,恨不得拔了她虛偽的皮。
綠裡柔柔說道:「阮小姐,是綠裡不好,您說奴婢是奴才種子,原本也對,奴婢原本就是家生子,上不得檯面的,當時是一時糊塗,這才衝撞了姑娘幾句,這著實不應該,是奴婢不好,奴婢命賤,不應該出現在姑娘眼前, 今兒個就當著大夫人的面前向著阮小姐您賠罪,阮小姐您打我罵我也好,奴婢怎麼也可以承受著,只要讓小姐您不在生奴婢的氣就好。」
綠裡說著說著,就好像受了天大一樣的委屈一樣,雙眸淚水蜿蜒而下,更加添了幾分可憐的滋味。
看來綠裡想見阮三月給推下湖泊的事情,隻字不提了。
芍藥看著綠裡是這幅模樣,恨的牙根癢癢,可是奈何自己人微言輕,也不知道說出來大夫人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