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永定二十四年春。
戰神北安王府門外掛滿紅綢繡球,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喜色。
龍鳳喜燭發出細微的噼啪聲,印出紅紗床幔下兩人交疊的身影。
南宮恆喘著粗氣,汗珠順著線條分明的胸膛滑落,雙手緊緊錮住女子白皙纖細的腰肢。
「唔......」
隨著他猛地一挺,女子嬌吟一聲,姣好的面容上佈滿紅暈。
南宮恆看著身下的女人,頭上的珠釵還未完全卸下,此時斜斜插在鬆散的髮絲間。
隨著情慾褪去,南宮恆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
他抬手掐住女人細長的脖頸,手指微微縮緊。
「楊知薇,你居然敢給本王下藥?」
「我沒有......」
楊知薇是誰?
楊知絮蹙起秀眉,窒息感湧了上來,她想開口解釋,發出的聲音卻細若蚊蠅,尾音還帶著一絲情事未盡的勾人。
她這副模樣在南宮恆眼裡就是心虛。
「不愧是雲國人,只會用些齷蹉手段。」
南宮恆不想和她過多糾纏,他將楊知絮扔進床塌裡側,整理好衣衫,還用手帕擦了擦手,彷彿楊知絮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冷沉的聲音從床榻上方傳來。
「看在你是雲國送來的和親公主的份兒上,對外本王會給你身為北安王妃的體面,再多的,就別妄想了,今晚的事,本王不想再發生,否則,你就滾回雲國丞相府去做你的二小姐。」
說完沒有等她回應,隨便套了一件外衫便離開了房間。
痛...好痛...
楊知絮渾身疼的像是散架又重新組裝起來一樣,尤其是頭,疼的快要裂開。
「小李,快給我止痛藥。」
她等了半天沒有收到助理的回答,艱難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精美絕倫的雕木床沿。
這是哪裡?
她震驚之餘,掙扎地坐起來,簡單的一個動作卻疼得楊知絮眼前一黑差點又昏厥過去。
好在她及時按住身上的穴位保持住了清醒。
眼前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子,桌上的精美瓷器彰顯房間主人地位的不同尋常。
「難道是穿越?」
楊知絮原本是22世紀的醫學博士,她正對著實驗臺上的試管記錄數據,沒留意到旁邊連接的管線突然冒了火星,最後只聽見「呲啦」一聲,就失去了意識。
此時原主的記憶一股腦地湧了上來,楊知絮的腦袋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麼多信息,眼前一花,徹骨的疼痛感要快將她淹沒。
她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原主名字和自己一樣,是隔壁雲國丞相府的庶出大小姐,出生時母親因難產而死,一直被視為不祥之女。
之所以被送來和親,是因為她頂替了雲國第一美人,也就是原身嫡妹,丞相府嫡小姐楊知薇的位置,被強行送來和親的。
大夏國原本索要的和親人選是楊知薇。
是欽天監說原主命格犯煞,會影響雲國氣運,既然大夏國想和親,不如把女主送來,也好克大夏國戰神北安王。
雲國皇帝自然同意,與丞相楊昆一商量,便李代桃僵的把原主送了過來。
誰知剛洞房完,原主就磕到了頭,讓她這個異世亡魂佔了身子,和南宮恆一夜春宵不說,還因為下催情藥被禁了足。
就在楊知絮腦袋空空的時候,屋外嘈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哐當——」
一聲巨響,房門被一腳踢開,門板帶著慣性晃了晃,最終支撐不住掉在地上。
楊知絮順著動靜看去,是南宮恆。
他怎麼回來了?
此刻,南宮恆俊美的臉板得像是萬年寒冰,室內的氣溫都跟著降了幾度,他薄唇輕啟,眼神銳利的似要將她千刀萬剮。
「邊境堪輿圖是不是你偷的?你藏哪了?」
「什麼圖?」
楊知絮覺得莫名,什麼邊境堪輿圖?她聽都沒聽說過。
南宮恆死死地盯著楊知絮的臉,想到自己在新婚之夜竟然接連被暗算,便知道眼前這女人是個禍害。
她定然是雲國送來的細作!
「不知道?來人啊,給本王打,定要問出輿圖下落。」
南宮恆不管她說了什麼,大手一揮,侍衛整齊地從屋外進來,其中一人手持長鞭,抬手就要往她手上抽去。
楊知絮急了,這男人怎麼不聽人解釋。
她忍著酸痛躲過這一擊,原地翻滾一圈,來到這名侍衛面前。
侍衛驚疑得睜大眼睛,手腕翻轉就要再打,楊知絮已經抓起鞭子繞在侍衛身後。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其他人還來不及反應,這名侍衛就被鞭子捆得結結實實。
南宮恆想不到她還會武功,盯著她的目光愈發幽深。
他五年前在和雲國的雪嶺一戰中中了毒,尋遍夏國名醫都治不好,天女預言只有娶了雲國身帶神女法印的第一美人便能化解,否則命不久矣。
而楊知薇,便是預言的那位女子。
傳聞楊知薇常年養在深閨,身若扶柳,是出了名的病美人,和眼前這個女人哪裡有半分相似?
很好,雲國的人竟然敢送個假貨來!
「拿下她,生死不論。」
南宮恆冰冷的聲音響起,眼神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