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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誰沒有心事呢?學校的夜來香在今夜裡靜悄悄的綻放,那濃烈的香氣我還不是不習慣。我抬起頭看著天上的瀉下一地銀霜的圓月直到教官吹口哨集合。遲到的那個女生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看見了她濕潤的眼角。就在那一刻我看見了她的側臉。微微上翹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讓人有一種想咬一口的衝動。沒有劉海的她整個側臉仿佛是精心雕琢而成的,仿佛我看見了她鼻子翕動的節奏。他從我身邊經過時我嗅到了一種淡淡的香味。不同於劣質那種香水散發出來的味道。清新淡雅就如同她人一樣。
「李末秋,快過來集合啦!」是劉偉在叫我,在當時劉偉是我在這個學校的第一個朋友直到後來這個朋友也出了意外。解散以後我和劉偉一起回去我們前面是伍子墨和夏洛川還有我一直不喜歡的那個胖子。可能是我對胖子比較敏感吧!我總感覺那個胖子很猥瑣。在夜裡八月的南方裡開始有點涼了,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畢竟已經過了處暑了。在回寢室的路上我和劉偉討論著關於為什麼中國籃球只進了世界前八,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科比,詹姆斯比朱芳雨他們強多了,就算有姚明,孫悅,易建聯。確實就像評論員說的那樣中國男籃能進前八就已經很不錯了。國人的身體素質和西方那些喜歡吃生牛肉的人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這和基因也有一定關係吧,也許這是我們給男籃打了敗仗的一個理由為了撫平我們心裡的失望之情。回到寢室王城就在和劉偉吹牛了。我拿著開水瓶去打開水,還不太習慣用冷水洗澡的我,在打開水時又遇見了那個渾身充滿清香的女生。她就站在我前面,我平靜的心跳馬上就加速了,我第一次離一個異性這麼近,除了我媽媽以外,我分明能感覺到脖子裡的香氣直接躥到我鼻子裡。不知怎麼的最前面的人往後推了一下,她突然踩到了我的腳。她回過頭清晰面龐,在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眉毛就像柳葉一樣,又長又細。一雙眸子裡仿佛碧波蕩漾的湖水一樣透徹,精巧的鼻頭上有一層細細的汗珠。下巴隨著臉頰的收縮而瘦小得恰到好處。她沒有站穩慌亂中她的左手一下就放在我的左心房。三年過後我告訴她就是在那一個打水的晚上,就是在她把手放在我心房上的那一刹。我愛上她的。
她白皙的臉龐突然一下子紅了就像一個紅紅的蘋果「對不起」她輕柔對我說
「沒事的,怎麼就你一個人啊?你是楊雪吧!我是李末秋,我們是同班同學啊,你剛才軍訓的時候我就站在你後面,你肯定沒有看見我」為了打破剛才的尷尬我告訴她。我和她是同班同學並且我還認識她顯然她聽見我這麼說以後好多了。對我輕輕一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剛才,對不起了」她的臉還是很紅。說完過後就轉過頭了,她跟我說的第三句話是在她要走的時候「我先回寢室了!再見!」我還沒緩過神來她就走了,在昏黃的燈光下我只望著她越來越嬌小的身軀和越來越修長的背影。直到那個身影消失以後我才回寢室,在回寢室的樓道裡我又遇見了,一個戴帽子男生。那個帽子很大很大我根本看不見他的臉,他的肩微微向上聳立著。我突然想起了《死亡筆記》裡的L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感覺他在看我,讓我不寒而慄,只是覺得他的身影很熟悉。就像上次遇見那個戴帽子的人一樣。我回到寢室裡洗了澡就熄燈了。在現在這個我還不熟悉的地方我還是習慣沉默著。再說我本來也是一個話不多的人,就在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就聽見開門聲,我以為是劉偉出去耍了回來就沒問到底是誰回來了,塞著耳機聽著音樂。黑暗中我隱約中看見一個黑影在脫衣服。
等我醒來的時候,寢室裡就只剩下我和夏洛川了。他在收拾他的東西。「肏!劉偉都不叫我起床!」
「可能是見你睡的很香吧!」他說完這一句後他又說了一句讓我很無語的話「你是李末秋吧!」聽了他這麼問,我真不想回答他。第一次被人忽視的感覺讓我很不爽。我一個翻身就起床了穿好衣服跑去操場上。到處都是軍綠色這裡一堆那裡一堆讓我怎麼找人啊。還好我還記得昨天晚上軍訓時的大致位置。我跑去那裡又看見了楊雪她又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才早上七點知了就開始在樹上沸騰了。我抬頭看了看看東方,一大片血紅色的雲彩,我低下頭再沒有看下去的勇氣。最後不知道劉偉從那個鬼地方冒出來。
高中軍訓就是向左向右轉,向前向後轉。走走正步,站站軍姿。可就是這些看似簡單地動作也把我累得跟狗似的。軍訓的晚上照例是要站軍姿的,起碼半個小時。所以教官說,你們軍訓這幾天周圍的野生動物體內的蛋白質都要成倍的增加。不知道是誰噗嗤一下笑了。教官從我面前走過去,然後就聽一聲很清脆的響聲,我什麼也沒有看見。這一陣響聲過後就是一陣死寂。我能聽見死寂過後有人流淚的聲音。教官從我面前走過去後,我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突然回歸到了每分鐘75次的正常頻率,突然他又回過頭瞪著他那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伸出那粗糙而碩大的右手。我的呼吸都不由得我了,我感覺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然後說「這個同學的軍姿是我們班站得最標準的!」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種感覺我有一種想要揍這個身高起碼有一米七八而且很精壯的教官。從此以後每次站軍姿的時候教官就把我叫到最前面。軍訓這幾天,只要是站軍姿我都要站在前面給全班做示範。因此其他班的都知道一班,有一個男生軍姿很颯爽還拿來做標兵。
軍訓解散後,劉偉跑過來一臉淫笑的對我說:「不錯嘛!標兵額」王城也和他一起過來祝賀我。就是從那以後王城,我還有劉偉就是固定的三人組了。一起吃飯,洗澡,軍訓還有很多可以一起做的事。我以為我們仨就可以像楊絳的《我們仨》一樣在這個學校裡相依為命。這個殘夏初秋裡的第一個夢境只維持了兩個月。就像這殘夏和初秋一樣,都要夭折的。三年後我再次遇見王城的時候。竟分外尷尬畢竟都是來看故人,只是目的不同而已,我是來看望,而王城是懺悔還是贖罪我就不得而知了。
「當年,你怎麼沒去?」我在另一座城裡的,一個荒涼的山上問這個故人。
「當年,我不是告訴你答案了嗎?為什麼又來問我有沒有去。」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然後點燃一支煙。嫋嫋的煙霧彌散在我們之間我都看不見他的臉了,其實我也不想看見他的那張面具感覺噁心。確實當年我也沒有去。如果我去了我想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生命中有很多無可奈何,比如說下雨我們還要站軍姿。而且我還要起帶頭作用。蚊子咬了過後得酥癢,雨水劃過臉龐的而自己又不能動的無奈與咬牙切齒。初秋的涼風本該帶著涼爽與淡雅,可這一份涼爽中卻帶著刺鼻的濃烈的夜來香,還有雨水混著汗水的各種撲面而來的味道。軍訓過後我就對夜來香過敏了。八月三十一號下午兩點軍訓正式結束,隨著最後一顆帶著祝福的禮花彈升上天空後,全校兩千多名的高一新生高亢的呼喊聲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有的人扔帽子,有的人扔腰帶,更誇張的甚至把軍訓發的鞋子都扔到了主席臺上。當然也有對教官依依不捨的女生發出殺豬似的哭喊聲。我們目送我們的教官離開的時候。還是有點激動,教官在走的時候單獨走到我面前說「要是你不想讀書了,就來部隊吧!我覺得你更適合當兵」我笑著對教官說「謝謝張教官,我會考慮的。」在他就要走出校門口時候,夏洛川突然從我背後跑了過去,對教官說了幾句話然後給了教官大大擁抱。
他回來的時候站在我前面和楊雪。我聽見楊雪對他說「你剛才跟教官說了什麼?」
「我啊!我對教官說我可以抱你一下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他就像一個十歲的孩子一樣。我才發現側面的夏洛川和我很像,特別是他的側臉他是那種很消瘦又有很精神的男生他比我略矮七八公分,而我則比他稍顯壯碩。
「真的嗎?」楊雪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溫柔的問他。這個時候劉偉跑了過來。沖我大聲喊道「李末秋,回寢室啦去不去打球啊!」
「來了,等我一下。」我便對他說邊向跑去。然後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就像我把手放在王城的肩上一樣自然。他對我說「末秋,你覺得那天晚上來遲到的那個女生怎麼樣?」我的臉一下子就像火在燒一樣。「我感覺還可以啊」我又想起了她把手放在我胸前那種感覺。王城接著說一句很正確而且很精闢的話「我喜歡她的聲音,我覺得她的聲音很空靈"
「確實是這樣的,末秋你不覺得王城的說法很正確嗎?我也很喜歡她的聲音」劉偉臉紅著說。
「比起她的聲音,我更喜歡她的臉,一張白淨的臉充滿了高貴的氣息,有精靈般靈動的眸子。你說把她比作百合好還是荷花好她的那種脫俗的氣質,我覺得羅敷在世也不過如此吧?」儘管我並不知道羅敷是誰,但我知道這肯定是讚美之詞。我從來沒有想過王城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劉偉看著他一臉鄙夷之情。王城從我左邊一下子竄到我和劉偉中間趾高氣昂的說「看什麼看,難道我說錯了嗎?」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你這麼說顯得特虛偽,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感覺你在褻瀆人家!」一路上打打鬧鬧我們回到了寢室,劉偉提議出去打籃球,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劉偉走的時候叫我好好休息。他說他在這個學校還有兩個初中同學。王城也出去了,寢室裡就剩下我和那個猥瑣的胖子。那個胖子再看一本厚厚的書「肯定是《金品梅》」我心裡想著看那胖子的猥瑣樣兒就知道。我躺在床上剛閉上眼睛。伍子墨就回來了他坐在胖子的床邊問他「陳祖成,你在看什麼啊?」
「《歐洲哲學史》,就是寫了尼采,叔本華,亞裡斯多德,盧梭等等的哲學思想」胖子一邊輕輕地撫著眼境一邊對伍子墨說。
「裝什麼裝嘛!不就是一本破書啦!我還不是看過芥川龍之介的《雪國》那可是芥川龍之介的出名小說」我心裡暗暗自語著,心裡對胖子的鄙夷之情越發加深越發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