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暖秋2

故事,有了溫度,停留在書頁裡,只是我從來沒有將它翻閱。感情埋在心裡,只是我一直不願提起,無論對於誰的情感我只是埋在心裡。自從劉偉坐牢以後,我便開始不再去球場了。少了那麼一個人打球,總感覺沒意思。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聽著他們的說笑,我少了以前的慷概激昂,只是靜靜地聽著。用羅素的話來說就是我在九月以後變得更加安靜了。

每天看著楊雪和伍子墨夏洛川他們一起說笑,我則像一個木偶一樣什麼都不想說。只是安安靜靜的做題,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的陰天。我的心靜得就像未名湖一樣。有時候也會看著楊雪發呆。只是她坐在我後面,所以連看楊雪發呆的機會也少的可憐。也許是受了劉偉那一件事情的打擊,我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任誰都無法接近。連夏洛川叫我和他們一起吃飯,我只回答他說「不想吃」那天他把飯菜打好帶到了教室裡,然後放在我面前說「這是楊雪叫我帶過來的。」

「額!」我看了看飯盒裡的飯菜,本來不想吃的可是架不住夏洛川站在我面前,我還是把它吃了。夏洛川邊看我吃飯邊說「王城和胡維翰是什麼關係?他不是最開始和你們在一起嗎?怎麼又和胡維翰攪在一起了」我把埋在飯盒裡的臉抬起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說「我不知道」他便不在說話了。教室裡陸陸續續有人來了。我整個中午都在做作業,夏洛川在睡覺,我看著他的臉,確實和我的臉確實有一點相似。怪不得劉偉以前說要不是夏洛川要不是比我矮點,可能都要認錯人。以後的每一天基本上他們都要叫我一起去吃中午飯,只是我都不願去,夏洛川基本上也是每天給我帶飯到教室裡,問他為什麼要天天給我帶飯,他只說我長得像他的一位故人。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的就是好人,也從來都不缺壞人。就像所有高中一樣,學校裡也充斥著各種八卦,各種流言,無論哪一種流言都可以要人命。流言這東西用夏洛川的話來形容就是比流產更可怕的傷人利器。我本以為劉偉坐牢以後我就不會再和胡維翰有任何交集了。自從那天楊雪打了胡維翰以後。

一起都開始變得不再平靜。十月的某一個週三中午進教室的的時候,胡維翰一腳把門踹開,門帶出來的風,把我的卷子都帶到了地上然後最開始看見的王城,王城進來後我就看見了胡維翰。就在我準備罵人的時候,楊雪突然沖進來了。胡維翰正走在講臺旁邊,楊雪一隻手放在他肩上,胡維翰一回頭,我就聽見了一聲「啪」就像一個月前的軍訓一樣。我能看見楊雪精緻的臉上我明顯可以看出筋絡凸起的氣憤。空氣瞬間凝固了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可以明確的是胡維翰被打了。

楊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平靜的打開書。胡維翰一隻手放在臉上,低著頭也會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後就聽見女生們開始嘰嘰喳喳了有人說楊雪被胡維翰甩了,有人說是胡維翰造的楊雪和伍子墨的謠言;甚至還有人說楊雪在初中的時候就是胡維翰的床伴,剛才楊雪打胡維翰就是胡維翰讓楊雪去墮胎。

所有的謠言裡,楊雪和伍子墨在一起這件事最讓人相信,一個是帥哥,一個是美女很有可能在一起。謠言就像瘟疫一樣擴散。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議論楊雪打胡維翰這件事,只是他們兩個當事人倒是很淡定。下午再去教室的路上,胡維翰在操場上打球,我只是路過而已

「李末秋過來打球吧!」胡維翰對著我喊。本來我不想去的,當我想知道為什麼楊雪會打他。便跑過去了。我走到內場裡,他一邊上籃,一邊說「怎麼?我們就不可以打球嗎?」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一個很八卦的問題。」

「什麼問題」

「今天上午楊雪為什麼要打你?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你問這個啊!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他語氣中明顯含有挑逗的意思。

「草,不說算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最好離楊雪遠點,不然打爆你的頭」現在想來我當時確實挺幼稚的,不然我也不會說出的話。

「好啊!我很期待」球是沒有打了。

我回到教室看書,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為什麼楊雪要打胡維翰。難道真的就如同謠言說的那樣,可我又分明感覺到我是錯的。窗外面的天空一片霧氣,還有隱隱約約可以聞見的桂花香味。一切都像霧霾一樣,解不開也繞不斷的糾纏在一起,然後醞釀出所有的故事。我看著夏洛川說「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我該怎樣才能讓人記住我,以一種好的方式,就像伍子墨可以用臉讓人記住一樣。」

「這個很簡單啊!你不是喜歡打籃球嗎?只要你籃球打的足夠好發揮你的特長就能讓所有人記住你啦!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打球嗎怎麼現在不去打球了?」

「這個,那個我只是最近不想打球,而已。」

「真的嗎?什麼時候有空可以教我打球嗎?」

「可以啊!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老師教的不好」

「那好說定了哈,有空我們一起去打球」

「你說楊雪為甚麼會打胡維翰?」

「我不知道啊’」

我就什麼也沒有問了,我本以為劉偉進去以後我就不會再喜歡籃球了,可是後來在夏洛川的鼓勵之下我又開始了籃球。關於楊雪為什麼會打胡維翰。我在夏洛川的日記得到了答案。夏洛川的日記就像一本編年體史書一樣。他記錄了所有高中生活我遺忘的故事。他的日記裡的溫度從來就沒退卻過。我的高中以不經意的方式開始,卻以最悲情的方式殺青,就像紫霞仙子說的那樣「我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可我卻沒有猜中這故事的結局。」可是愚笨的我卻什麼都沒猜中。

遇見安童是我最大的意外,我本以為初中畢業以後就和安童失去聯繫了,確實沒又想到我會在這所高中遇見他。十月中旬的周考過後,我看了看成績,然後走出教室本無意去打球的,

可是楊雪站在走廊上看著球場發呆,於是我便跑向球場上。當我走當球場的時候楊雪的頭髮隨著風的吹拂,輕輕地揚起。她用小指把飄起來的頭髮挽到耳朵上。並且露出甜甜的微笑,我確定籃球場到教室走廊的距離足夠遠,應該沒有人能知道我在看楊雪。

我一邊看著一邊向內場裡走著。突然我的左腳一陣巨疼,我知道肯定有人投籃時踩到我了。然後踩到我的那個人因為重心不穩一下倒在了地上。本來被人踩我很生氣可是作為一個突然跑進內場的我來說,我就沒有資格生氣了。我把手伸過去那個跌倒的人然後把他拉起來。他居然是安童。

「是你?安童你怎麼也來這個學校啦?」我這下激動了,因為安童是我初中在籃球上認識的,雖然不是同班同學,可是我們關係很不錯。我怎麼也想不到今天會遇見他。他的也一臉驚訝「李末秋,你不地道額,初中畢業就失去消息了,你也在這個學校?」

「恩!我在一班你呢?」

「我才轉校過來啊!我爸認識這裡的什麼主任,就把我轉過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種成績是不可能在這裡混多久的。你呢成績怎樣?」

「我?上次月考倒數第二,不信你可以去查成績的!」

「怎麼可能,你成績不是很好嗎?」

「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還不知道能混到什麼時候說不定就被開出了」

我們聊到上課鈴聲響起,我問他轉到幾班的,以後好方便一起打球,他說他在十六班。遇見他以後,我開始漸漸的走出來劉偉事件的影響。可我就是不知道這又是一個局。遇見安童以後我開始變得活躍了。經常和楊雪他們一起去吃中午飯,我也開始認真的回答所有問題。通過我一個月的努力成績也有所提高。那天上語文課張垚走進教室把書打開背了一段英文,自從我知道他是副校長以後,我上語文課就更加認真了。一是他是校長級別的,還有就是他的課總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完全不像我物理老師那麼枯燥,雖然我最愛物理化學還有數學。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聽語文課。他被的是夏洛川寫給他評價的詩,他自己改成了英文版。我不知道他是否請教了英語老師。

「同學們,剛才我背的詩是夏洛川同學寫的,只不過我把它改成了英語版,我覺得語文這種東西就該活一點,我們不能只注重形式,我們更應該注重品質。所以我就自己把它改了一下。他的中文意思是「拂袖輕輕地在你面前起舞,可以婉若驚鴻也可以翩若游龍,帶著美人的面具。我願為你放下所有,包括尊嚴。不要問我是誰,我只是你喜歡的美麗風景下的一個小丑」這首詩叫《小丑》」從那天以後我變背下來這一首《小丑》。

「《小丑》講的大楷就是一種奉獻精神,這種奉獻可以是父母對於兒女的奉獻,也可以是朋友之間的奉獻。而且這種奉獻是默默無聞的奉獻,我個人比較喜歡這首小詩就給同學介紹了一下,在這裡我也希望夏洛川同學以後有什麼好的詩詞或者散文都可以拿出來分享,不管是你寫的還是你摘抄的都可以。」當老師說完以後,所有人都朝我們這裡看過來,夏洛川的臉都發微微的紅了。我回過頭看見楊雪也在對夏洛川微笑,她的眼神裡有一種我從沒見過的喜悅。那種喜悅讓我感到不安。

下課以後伍子墨坐在窗子邊秋天裡陽光射過窗子在他臉上放出一種金黃的光澤。他的睫毛和楊雪一樣的好看。我看著他,我想他要是楊雪在一起了,我也只有承認我沒他好看沒他有吸引力。夏洛川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然後問我「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你不覺得伍子墨很帥嗎?」

「恩,覺得,可是我不喜歡他這種像齊銘一樣的帥氣太溫柔了,我喜歡胡軍那種粗狂類型的霸氣又不失英氣;既硬朗又陽剛。」

「齊銘是誰?」

「他是郭敬明筆下的一個帥哥,你看過《悲傷逆流成河》沒有?」楊雪溫柔的用銀鈴版的聲音問我。

「沒有看過,你們能告訴我郭敬明是誰嗎?」

「就是和韓寒差不多的80後作家」我知道夏洛川在很認真的給我解釋,然後我又問了一句讓他們很無語的問題

「那韓寒又是誰?」

「怎麼給你解釋呢?韓寒和郭敬明在80後的文學界相當於NBA裡面的科比和霍華德。你懂了嗎?」我想我如果再說我是不知道的話,他們肯定要掐死我。

「你們仨都看過?」

「看過的」他們仨異口同聲的說,怪不得他們仨能走到一起,怪不得楊雪和伍子墨之間謠言從開學直到現在就沒斷過。「那我是不是也該去看一下?」

「你要看我推薦你看《三重門》《夢裡花落知道少》《放風箏的孩子》」這幾部小說還不錯」楊雪看著我一臉嫌棄的說。

「你看過《放風箏的孩子》」夏洛川問楊雪

「看過,比較喜歡吧!只不過看了好久記不得了。」

「那三本書都是韓寒寫的?」

「你問這個問題就像我問你所有的三分球是不是都是科比一個人投進去一樣」夏洛川看著我微笑著露出淺淺的小酒窩。看著他的酒窩我忽然想起我爸好像也有酒窩。

「不是啊這很明顯不是啊難道霍華德,姚明就不可以投三分球嗎?」

「你自己都告訴了你自己,這三本書都是不同的人寫的。」楊雪一邊拿著書,一邊說著。下節課是地理課,所有人都不喜歡這個中年禿頂的男人,啤酒肚又大又圓,就像孕婦一樣他講了四十分鐘然後就叫我們自己看書。

「老師日期變更線怎麼推算?」

「要計算的地方時=已知地方時-4分鐘×(已知時間的經度-要計算時間的經度),其中經度中,東經為正,西經為負。注:如若差小於0,則再加24但日期要提前1天;若差大於24,則再減24,但日期要加1天。=14-4*[165-(-165)]/60=14-2224+14-22=16西經165是前一天的16點東經的地方也比西經的地方早,就是這樣算。但是我們現在還不會講這些你們也不需要知道這個怎麼算。只做一個瞭解就可以了。下課吧」

我問他為什麼問這個,他說要以後要是出國了,就可以算出地球的另一端的時間。我總覺得他給我的理由有些牽強可是我又無法說出有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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