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初秋

關於青春的不羈與隨性,韓寒用蹺課來詮釋了，關於青春裡那些傷與痛總讓那些愛文字的癡男怨女寫下一篇又一篇的「流水也，春去。落花也，成殤」我以為本來一切都該鏡花水月的。還記得倉央嘉措的詩裡有這麼一句「告訴我，你藏在落葉下的那些腳印，暗示著多少祭日，專供我法外逍遙」可是那個愛我至死的人卻沒來得及告訴我。好多年後的夢裡，我還會夢見那些年的回憶。

昨天還陽光燦爛的天空，今天卻突然多了一份早秋的肅殺。灰濛濛的天空黑壓壓的掛在頭頂，壓抑得讓人感覺踹不過氣來。進校門口的那一排梧桐樹也發出「颯颯」聲音。我高中的第一節課就遇見了讓我痛恨了三年的變態英語老師，他身高最多一米六，脖子很短。頭又很大仿佛頭就是放在肩上的。帶一個眼境，我想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的英語也不會那麼爛了。他站在講臺上，右手輕輕地翻著書左手在空中做出一個蘭花指的造型還在空中旋轉著，仿佛就要盛開一樣。並且發出類似古代太監似的聲音「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英語老師也是這個年級的英語主任，我姓王」我對旁邊的王城說「你們老王家怎麼出了這麼一個人？」王城看看我又看了看那個老師很認真的說「這個，我不清楚。」後來我才發現那個太監似的老師都比正坐在我身邊的王城好多了。

還好我坐在後面，要是我像夏洛川那樣坐在前面我還真不知道我這幾節課怎麼熬過去。那個老師回過頭寫板書的時候，我懶得抄寫那些句子就偷偷的在轉筆，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報告那一聲報告把我手裡的筆都嚇掉了，他頭也沒回就高聲尖叫似的說「我最恨在我板書的時候有人打斷我」說完這一句隨手把書一扔「嘩」的一聲，全班一片肅靜然後他慢慢地回過頭來臉色鐵青。下面的人都看著門外這個又高又帥的新生。老師的臉突然一下變色了，就像變色龍迅速一樣。剛才還烏雲密佈的臉色頓時就陽光燦爛了。

「額，是你啊！快點進來吧！」老師熱情得讓我突然覺得他媽的就是一活生生的賤人！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遲到的男生居然是校長的私生子。怪不得英語老師會突然對他和顏悅色起來。

「你先去坐下吧！把書打開我們繼續上課」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我真的受不了。我真不知道這麼氣勢宏偉的一所高中裡怎麼就有了這樣一位猥瑣陰暗的英語老師。還好他的課不多。第二節課就是語文課！雖然我不喜歡語文課但是通過剛才的英語課，我還是覺得母語才是我最不該鄙視的語種。下課的時候劉偉突然問我「你覺得剛才進來的那個男生怎麼樣？」「我怎麼知道？沒注意看，不過他的那聲報告還挺清楚的！」劉偉就沒再問我了，他和王城在哪裡說一些少兒不宜的笑話。還不時發出幾聲淫笑。

語文老師進教室的時候班上的同學還在說笑著，同學們看見老師進來以後都安靜了。語文老師把書放在講臺上，轉過身去在黑板上寫下他的名字，只是我看了半天就沒看懂他到底叫什麼只知道姓張後面那個字我確實不認識了。這時候那個老教師開口說話了「同學們這是我的名字，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我的名字是什麼？」第一個舉手的是胡唯翰他用的普通話講的並且很大聲「張垚（gui）」所有同學又笑了！老教師搖搖頭一臉笑意好像打了一場勝仗一樣。就在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劉偉居然站起來了聲音更洪亮的說「張垚（Tu)」所有人都笑了。老師還是搖頭了。我知道他的奸計又得逞了。

老師站在臺上很開心還不時的跺跺步子。夏洛川又站起來了聲音很小的說「張垚（yao),垚字的意思是山很高，在古代也用於皇帝的名字。在《平家物語》裡也代表本命年的意思」當夏洛川說完以後老師的眼睛一下都大了。他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他輕輕的說：「最後一位同學答對了，當年我父親給我起名字的時候就是希望我能有皇帝的霸氣和魄力。這位同學說到了《平家物語》裡也有本命年的意思，我也去查過確實如此。既然他提到了《平家物語》，我就給大家講講這本書吧！這本書是日本鐮倉時代的軍記物語，作者不詳不過裡面大量引用中國古典文學，比《源氏物語》早兩百年左右，其文學價值比較高。而且這本書是由我國著名文學家魯迅的弟弟周作人翻譯的。我們高中好像有一篇周作人的作品，到時候我再給大家講講魯迅與這個弟弟的恩怨情仇。剛才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當這個老師這麼講的時候，我對他的好感油然而生。他比上節課那個英語老師好多了。

「夏洛川，我們寢室的！」這句話是王城喊出來的，其他同學又笑了。「夏洛川！你看過那本書沒有？」老師和藹的問他。

「沒有仔細看，只是看了一個介紹而已。」

「已經很不錯了，我看《平家物語》還是在大學的時候。接下來翻開書我們開始講第一課毛主席詩詞《沁園春長沙》。」後面我就沒聽了，坐在後面的好處就是可以自娛自樂，或者自彈自唱玩得不亦樂乎。自從夏洛川回答上老師的第一個問題後，老師就對他越來越好，甚至到了最後老師都幫他蹺課了。第三四節課居然是班主任的數學課。第二節下課，廣播裡的音樂回蕩在整個校園裡。我才懶得聽那些不知所謂的音樂，趴在桌子上想著我今天中午的籃球。我最近正在學習姚明的勾手。

數學老師進來的時候我又睡著了，可能是昨晚上沒有睡好吧。前面他講了什麼我都不知道。直到劉偉把我捅醒，我慌亂的一下站起來，做夢時的口水還掛在嘴角。下課後劉偉告訴我，我的哈喇子在我站起來的時候是很透明的，而且很細長飄在空中。「李末秋你又睡著了？」同學們那個笑聲啊！我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下去。面對這這個中年男人的溫柔指責，我臉紅的跟窗外面的火楓一樣。

「來到我這個班都是我的學生，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我也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或者多硬的關係。我都一視同仁，我知道你們大部分都是通過中考進來的。所以我相信你們來這裡也是為了你們心中的理想。既然是為了理想而來那麼就好好努力，你們要打的是持久仗。我會陪著你們一起走過這三年時光。高中不像初中，你聽了也許不一定會做，但你不聽，你一定不會做。調皮的那些給我收起來，你們要知道老師都是從學生過來的，不要給我耍什麼小把戲。」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把約我的周公都嚇跑了。老師講的時候我偷偷的看著前面的楊雪的背影，她的頭髮紮起來和軍訓一樣露出額頭。她穿的是一件淺白色的T恤。修長而又略顯纖細的藕白的手臂撐著頭，從她的背影中可以看出來她聽老師比我認真多了。我又回過頭看著左邊的劉偉，他把頭撐在雙手上，我其實挺喜歡數學的就是不喜歡老師的嘮叨，要是數學老師像語文老師那麼風趣就好了。

「李末秋，你說我講了什麼？」羅老師高高的站在講臺上，瞬間我就成了全班最矚目的焦點。夏洛川回過頭來看著我那種眼神。讓我覺得不安。楊雪看了我一眼，又回過頭去了。胡唯翰笑了笑也回過頭去了。就只有夏洛川和伍子墨在看著我。「這個，那個」我吱吱嗚嗚的站起來。劉偉一直在給我小聲地說，我緊張得一句也沒挺清楚。額頭上的汗水一顆顆不聽話的洩露了我的緊張。「下面的安靜」羅老師很嚴厲的說。我知道我今天批評是挨定了。很坦白的說「老師不知道」

「那你在聽什麼課？像你這樣還讀什麼高中，不讀就收拾東西現在就給我滾回去！我這個班上不差人，不要浪費了我這裡的資源，也不要浪費了你爸媽的錢。全班同學就你一個人東張西望。」他臉色鐵青著。我的就差把頭低在桌子下了。他就這樣很惡毒的訓了十分鐘，下課後。我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劉偉很想安慰我幾句的結果王城把他拉出去了。

夏洛川走到我旁邊他站在我課桌邊說「：你還好吧？」

「沒事。」

「可以聽我說幾句嗎？」

「你說吧！」

「我想老師不是故意那麼說你的，也許他只是想通過你來告訴我們大家該認真學習，而你他又認識，再說了今天是他的第一節課，他又是班主任所以你就成了老師要殺的雞，他罵你是做給我們看的，他要豎立他的威信，來管住這一班的同學。」

「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最近在看《厚黑學》，那上面就有這麼一段！別放在心上了」

「那你為什麼來安慰我？」

「我覺得你長得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說完就走了，剩我一個人。最後一節課老師還是在講臺上激情的講著，只是我沉默著發著呆看著黑板。劉偉時不時的還記一下筆記。而我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個剛才還罵我的老師。我只是覺得我太躁動了。怪不得教官在臨走的時候會說我比較適合去部隊。老師真只是故意罵我的嗎？小時後爸爸教育我要有一顆能忍耐，能吃苦的心。最後一節課結束了。我完全沒有別人進入重點高中的喜悅。我有地只是被罵的恥辱，在我走出教室的時候，劉偉在前面叫我，我慢慢悠悠的走著，突然後面的有一個人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我回過頭一看是羅老師

「跟我來一趟辦公室！」我想他可能是在教室裡還沒有罵夠吧！我已經無所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