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那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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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情無情?只道是尋常 第六章 摸得可盡興?

忘了這人的本性,本就是說翻臉就翻臉的性子,身居上位,哪容得他人指畫。水娘醒悟過來,跪地,俯首,「是水娘思慮不周,望主公責罰。」

商黎心裡有自己的考量,祁桑的能力自然不容置疑,這當然不是他選祁桑的理由,他畢竟還小能力比他強的人畢竟大有人在。這樣的能力,做事性格,白紙一樣的身世,和這樣的容貌。似乎更能夠說服自己去選他,他要的結果是萬無一失,眼神黯了黯,之前派在北魏王身邊的車郎將曹英無緣無故的被報戰死沙場,以曹英的身手,說是戰死沙場,哼,他是不信的,派人查了一下,似乎發現了點端倪。

看向祁桑,祁桑卻是不看他,低頭看著杯盞,白煙一圈圈的消失不見,其實是沒有選擇的。俯身跪地,「祁桑領命,只是向主公討個人情,就饒了水娘這一回。」

「都起來,誰說我要罰她了。」「謝主公開恩!」總算是平靜了,祁桑笑了笑。

一切他都明白,就像他明白那人一樣,是沒有說不的權力,身不由己,便好自為之,他是一個明白人,所以才會自持,才會是別人眼中的慘烈。

水娘戀戀不捨的扭頭對商黎軟語呢喃,「主公,今晚真的不要水娘侍奉左右?偶爾換換口味也是好的。」

商黎笑著瞥了眼祁桑,「不用。我還和以前一樣喜歡清湯,換點別的,怕身體吃不消。」水娘這才哀怨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祁桑沉默了,就算我一馬平川,也不至於是清湯吧。撇了撇嘴,你才是清湯,清一色的清湯。

冬天的夜間總是彌漫這一種淒清的氣息,祁桑泡在熱水裡,舒服的直眯眼睛。撇到窗外的那株臘梅,便撐著桶壁,定定的望著,直到水漸冷,這才出了水桶,他喜歡梅花,喜歡他那傲然寒霜的姿態,是一種風骨,說不出,道不明。拿了擱在一旁的素白色的衣服披在身上,踢了一雙鞋,這才緩緩的出了房間,向主臥走去。在素寒的天氣裡,單薄的衣服,更顯得格外凜冽。行走間可以看到衣擺處的那枝梅花愈發搖曳的風華絕代。

主臥處有微弱的燭光,祁桑抬手敲門,卻不見有人開門,便推門進了房間。屏風後的商黎聽到動靜,似乎並不吃驚,「過來,給我洗一下發。」

祁桑走到屏風後,對那個誘人的身姿忽視之,拿了些皂角打在發上,輕輕的揉搓。商黎舒服的直眯眼睛,「還是小三最是細緻,不像那些下人粗手粗腳。」有些許細碎的泡沫,祁桑舀了些水,沖洗乾淨,拿了毛巾,細細的擦拭,直到沒了水分,這才停手。

「時間差不多了,主公還是起身吧。」說完,也不等商黎說話,直接出了屏風。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自斟自飲。

好一會,商黎才從屏風後出來,一色的衣飾,黑緞似的頭髮垂於腰間,魅惑的容顏極是清冷妖豔,行走間的妖嬈風情,是與祁桑截然不同的風華。笑著倚在一旁,「才一年不見,小三越發冷落我了,莫不是嫌我老了。」祁桑將一杯茶水堪堪穩住。

「主公說笑了。」對於這樣的人,只能無視之。

下一刻暈眩,便被商黎抱在懷裡,朝床榻走去。祁桑抬頭看著眼前這張盅惑的臉,心被燙了一下,下意識的掙了一掙。

商黎手臂微收,「身上怎麼這麼涼。」溫熱漸漸擴散,在落到床上的那一刻,祁桑依舊有些恍惚。每年都是這樣,主公喜暖,還小的時候,主公就喜歡抱著自己睡,現在依舊是這樣,似乎已經成為習慣,無關冷暖。

祁桑縮了一下手,貼著他的體溫。

「小桑今年十六了?」有些沙啞聲音,聽起來少了幾分白日那輕佻。

「嗯。」祁桑應了一聲。接著有一雙手探進衣服在他的身上遊移,祁桑心臟收縮,那雙手從腰測漸漸的往上移,指尖上的溫度像是一簇火苗,一路燃燒,直達胸口。停在平坦的胸部,一圈圈的纏繞,像是一張網,一圈圈的裹緊。祁桑覺得呼吸有些緊,卻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連推拒的動作也忘了做。習慣了取暖式的相依偎,卻忘了有些別的東西。

連心臟都有些微微收縮,耳邊傳來那人低啞的笑聲。「小桑是男人呐?行封的醫術真是貨真價實。」如同冬日的一盆冷水,祁桑覺得有些微微抖,原來的迤邐心思,全都在冬日寸寸冰封。

拉下那雙作亂的手,輕笑道,「現在是男人,不過主公可別忘了祁桑可是女兒身,終究男女有別。要是主公恢復了祁桑的女兒身,祁桑倒不介意主公繼續摸下去。」

商黎笑駡道,「我要摸得話,可用不著你這種小傢伙。要什麼沒什麼。」笑著收手,替祁桑理了一下衣服,也不再作弄祁桑。

祁桑已經沒了知覺,斜了一眼商黎,「這不都是主公功勞麼,主公倒還嫌棄。」作勢哀怨,實則是真怨。誰願意這樣不男不女,何況他的心思他自己知道。

「小沒良心的,你可知道翼北王好男色。你這樣子不正好投其所好。」看著他地笑,祁桑心涼入骨,笑著點了點頭。那句「謝過主公」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是羊入虎口吧!主公倒是捨得。」

有些氣悶,抽了抽手,卻被商黎緊緊的按在胸前,抽不開,離不得,索性放棄,不再掙扎。

祁桑閉上眼睛,忍不住暗罵自己真是沒出息。

「這麼些年了,怎麼還是沒變?」商黎笑了笑

祁桑一愣,吊崖那次就是仗著他寵自己,耍小性子,嘴角苦澀,「祁桑逾越了。」

「在我面前倒是沒事,怕是出去了定會吃些苦頭。」摸了摸祁桑的墨發,神情莫變。

「聽下人說,你救了一人?我倒是不知什麼時候有一副慈悲心腸。」祁桑有些詫異得看著商黎,轉眼便明白過來。

這事被問也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早,想來早有人彙報了消息。

「主公不問我也是要說的。只是想著祁桑現在也長大了,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掌握一個人的生死的能力也該是有的。既然主人問起來,我也沒什麼好瞞的。」轉過臉,定定的看著那人的眸子,

「我想著救了這人,留在身邊,卻沒想到救了一個麻煩。主公要罰的話,祁桑沒有怨言。」

商黎笑出了聲,也不知信了幾分。祁桑雖沒有隱瞞,但是曉得這人的忌諱,濫發善心,感情用事。所以避重就輕來講的,「我說過雖然喜歡聰明的人,卻也並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手上用了幾分力,捏著祁桑的手有些疼。祁桑咬了咬唇,「主公的話,祁桑一直記得。」

商黎看著他似笑非笑,松了手,將他圈在懷裡,「記得就好。」合了眼睛。

聽著呼吸漸漸變淺,漸漸入眠,祁桑慢慢的睜開眼睛,望著他睡著的容顏,眼神溫潤。

眼尾笑起來妖嬈的弧度,緊閉著雙眼,莫不是歲月的痕跡,別人都以為他的無所不能,仰望的他的絕代風華,其實不知他青絲已染上了雙華。先前感慨他的淩厲與無情,都化作了心疼,別人不懂他的高處不勝寒的威嚴,也從不懂他。

入穀零零碎碎的知道他的事,心愛的人嫁做他人婦,自此相守,終身不娶。都道他無情卻也癡情,自己從不曾評判,目光卻漸漸相隨,漸漸墜入。

忍不住想觸摸他的容顏,手指停在眉眼上方,看著他蹙起的秀眉,終收回了手。

有時候面對面的靠近也是一種奢望,明明就在眼前,卻覺得遠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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