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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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首戰告捷

鄧文濤聽著忠義的講述,這每天的每個細節,聽的心裡有了個大概。於是一步步部署著,差不多的時候,忠義點著頭,並叫上了阿雄轉身離開了賢叔的醫館。

鄧文濤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裡想像是一旦失敗了,要怎麼辦,成功了,自己會怎麼樣。賢叔走進來鄧文濤都沒有發現,仍然在看著風景。

賢叔拿了個椅子坐在床的一邊,笑著拍了拍鄧文濤的腿。鄧文濤疼的一咧嘴「哎呀,賢叔,你這是幹什麼呀,哎呀,好痛。」賢叔笑著說道「你想什麼呢?不會是想要做掉黑鬼平吧。哈哈」鄧文濤見賢叔說的話一語中的,心中一驚,臉上雖然有變化,但一變化馬上就變化回來了正常。嘴上笑道「怎麼可能,本來也沒有什麼大的糾葛,我幹嘛要下這樣的狠手,再說了,黑鬼平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憑什麼幹掉他呀。」

賢叔的笑,似是另有含義的,「你呀,我在江湖打滾這麼多年,還不知道江湖人處事的方法嗎?你不用憑什麼,憑著你剛剛出道就贏得白哥的賞識,這麼快就成為看場的老大,還用憑什麼嗎?」

鄧文濤終於知道,為什麼賢叔的醫館不會有人來搗亂了,這簡直就是江湖中的老人精,誰還會難為他呀,一眼就看穿你的心思和能力。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就算賢叔知道你要做掉黑鬼平,我也是看好你的,畢竟,你是年輕人嘛,他再打滾,也就這幾年的時間,一旦過了,早晚橫屍街頭,不過,賢叔教你一句話,做人不可乙太滿,做事不可乙太絕。萬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哈哈。」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鄧文濤看著賢叔的背影,總覺得這人不簡單,像是故意的要說這些話給自己聽。難道我真的就這樣明顯的要幹掉黑鬼平嗎?以後一定要多到這賢叔這兒來,或者有一天,自己有機會求到他出主意也說不定啊。

忠義和阿雄來到尖東一家夜總會門口,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兩人一人手裡攥著一把刀,阿雄看起來較為緊張,忠義看上去就像老手一樣。雖然手不抖,心裡還是有些怕,但嘴上仍然在叨咕著「沒出息的東西,怕什麼。有忠義哥在,放心。」其實,這些話說出來也是為了安慰自己的。看著手裡的刀,心裡想著的,全是今天幹掉黑鬼平,以後平步青雲的各種榮華富貴。正在這兒想著美事,眼見門口晃晃悠悠出來了五六個人,身後跟著的是夜總會的經理,點頭哈腰,像是哈巴狗一樣,在後面遞著紙巾,指著路,而前面的人明顯就是黑鬼平。還摟著一個豐乳肥臀的女人搖搖擺擺的。

忠義拍了拍阿雄,把面罩往上拉了一拉「來了,來了。準備好,看我手勢,我說一二三,咱倆一起沖上去,你攔住其他人,我幹掉黑鬼平,記住了啊。一定要攔住其他人。」阿雄不住的點著頭,這忠義才放下心來。

幾人站在門口晃來晃去,看樣子是在等車,忠義實在等不下去了,手裡的手勢不停的變化著。一……二……三。喊完三,直接沖了出去,而阿雄確實也緊隨其後,黑鬼平還沒注意到對面來人,自己的手下已經看見了,忠義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向著黑鬼平沖了過去。黑鬼平在臉都已經快碰到忠義的臉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不對。隨手將身邊剛才約出街的小姐拉了過來,一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女人剛喊出口的「平哥。」就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小弟正要衝上來擋駕,阿雄揮刀閉上眼睛一頓亂砍,將他們砍得沒有一個敢上前。

忠義一見第一刀沒捅到黑鬼平,想補第二刀,可黑鬼平哪肯呢,轉身就跑。

人一般拿刀追人的跑不過被人拿刀追的,因為前面跑的被後面追,心裡壓力一定比後面的人大,所以,被追的人普遍跑得比較快,腿動的愈快,保住自己命的機率愈大。

這黑鬼平,前面還跑的挺快的,可跑著跑著,就跑不動了,酒色掏空身體的他,哪能跑得過這二十左右歲的忠義啊。忠義一見他跑不動了,迅速沖上來,一個箭步跑到近前,一腳將他蹬倒在地。腳踩著這黑鬼平的腦袋,一邊罵道「X你XX的,你個老王八蛋,你跑什麼?早讓小爺殺了你,不就沒事了,把我累的。」忠義的確是個狠角色,說著這樣的話,像是惹無其事一樣,將刀揮向黑鬼平,但一刀、兩刀、三刀……砍了能有十幾刀,黑鬼平早都不動了,忠義站在那兒看著他,笑了笑「完成任務,老王八蛋,耽誤我們上位。該你死無全屍。」說完,轉身離開。雖然不能說是瀟灑的離開。但畢竟是事情辦完了,心裡還是舒坦的。於是,走幾步跑幾步,回到了夜總會的門口。

可走到門口的忠義,這下可傻了眼了,他站在拐彎處的牆角,滿眼看見的除了警車那晃眼的車燈,什麼都看不到。

忠義心裡急了起來:那阿雄雖然有些呆,但畢竟是我多年的兄弟,一直想著和我出來闖江湖,可最終,還沒開始就被我送進了警局。雖然沒有死刑,一旦招了供,明天員警看見黑鬼平一死,這阿雄還不得在裡面,呆個十年八年的啊。想到這兒,自己就想沖出去,替阿雄頂罪。可又轉念一想:不對,我現在要是出去了,人是我殺的。坐牢的是我,這倒是沒所謂,可是,阿雄也脫不開罪呀,他拎著刀,和那些人廝打在一塊,還不是一樣被抓啊。

想到這兒,忠義心裡發毛,轉身跑開。向著賢叔的醫館跑去。

回到醫館,忠義用最簡單的語言描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鄧文濤心裡雖然驚喜,但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一絲絲的高興,而是焦急的對忠義說「這可怎麼辦才好,這樣吧,我們去找燃哥,問問燃哥,有什麼解決辦法?」

賢叔從外屋走了進來,兩人都是一愣,看著賢叔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賢叔用手比劃了一下,示意站起來忠義坐下。然後,慢慢的說道「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TONY啊,今天我不是說過了嘛,你呀,本就是要做掉黑鬼平,何苦在我面前演戲呢。事情到現在這個地步,說別的也為時過晚了,先考慮下怎麼救你兄弟吧。暫時不能去找燃哥,因為這件事一旦被他知道了,社團追究到他頭上的時候,他如果沒有解救辦法,一定會把忠義拉出來,到時你們後悔就晚了。」

鄧文濤心想:賢叔說的確實不錯,可現在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呢?

想到這裡,賢叔先開了口「我認識一個妓女。呵呵」忠義帶著點氣憤的說道「你認識個妓女有個屁用。她會打官司啊。」賢叔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和他計較,繼續說道「這妓女是不會打官司,可她的客人會啊。哈哈,我呀,給這個妓女看過病,而她的客人呢,正好有一個是大律師,關係還不錯,有時候,就算即使不發生什麼,也會給錢,讓這妓女陪他呀,聊聊天,所以妓女也還挺喜歡他,兩個人的交往挺密切的,如果我們說少花點錢,請這個大律師來幫阿雄,應該問題不大。」

忠義一拍大腿,站起來大聲喊道「你幹嘛不早說,浪費時間,那個妓女在哪,我們現在去找她。」說完就要往外走。一把讓賢叔拉了回來。

「你這個樣子去找她,她理你才怪。這件事,只有交給我了,你呀,就在這裡等著我,還有請大律師需要不少的錢,如果沒有的話,現在就讓忠義去找錢回來。聽到了嗎?」

後半句明顯是對著鄧文濤說的,鄧文濤笑著點了點頭。

賢叔換了件大衣,一個人走了出去。二人在屋裡商量著弄錢的事。

三人忙著自己的事,而這九龍城裡呀,是天翻地覆,整個城裡,黑鬼平的小弟,還有大部份和興的小弟,都在全城各個角落裡,找尋著殺大哥的兇手。

白鷹坐在屋裡,對著下麵堂口的兄弟們,發著牢騷「怎麼?都沒屁放了?媽的,這些混蛋,就在黑鬼平的地盤把他給做了,我們的面子還要不要了?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這話一說完,屋子裡就亂了套了,所有人你一嘴,他一嘴的說著,埋怨著,什麼「黑鬼平死不死又不是我幹的。」另一邊又什麼「黑鬼平早就該死,平日裡囂張跋扈,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聽你這麼說,就是你幹的。」「去你媽的。誰幹的誰心裡有數,你這老王八蛋,少誣陷好人。」

屋子裡一亂,白鷹的心裡就更亂。轉身向沙發走去

和興堂一共十二個堂口,白鷹是其中之一,而白鷹的手下則分為八個堂,阿燃是第七個堂主,按輩份排在最後一排的左手邊。現在看到大家在一塊吵得這麼凶,站起來,走到白鷹的身邊,低聲說道「白哥,他們這麼吵,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不如這樣吧,你把這找出兇手的任務,分配到每個人的頭上,或者乾脆就來他個利誘,讓他們誰找到,就得些好處,這樣,估計用不了三天,這兇手自然就會露頭了。」

白鷹一聽,心裡一動,站起來喊道「都別吵了。都別吵了。「

兩句都別吵了,喊得份外的懾人心神,所有人靜了下來,看著白鷹。

白鷹清了清嗓子「咳,你們這些人哪,平時沒事就掐來掐去,現在堂口有難,你們還在這裡狗咬狗,為了避免哪,你們互相指責,現在這樣,我出五十萬的貨,如果誰找到兇手,這五十萬的貨,就歸誰。怎麼樣?」

在場的所有人鴉雀無聲,這五十萬的貨當然指的就是毒品,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哪是小數目啊,所有人都直咽口水的聽著。

白鷹也清楚的喊道「不過這樣,幫有幫規,任何人等找到殺人者,不得私自用刑,一併拉回來堂口受刑。聽懂沒有?」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眾人都齊聲同意白鷹的提議,也都喊著口號盡力去辦這件事,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有一股勁,打算把這五十萬的貨混到手。而阿燃則不是,阿燃心裡有一個暗瘡,那就是這件事到底會不會是鄧文濤做的,雖然不敢肯定,但心裡也犯迷糊,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這小子倒是個好樣的,如果不是他做的,自己也就不用擔心自己受牽連。

鄧文濤一邊,雖然沒有實質進展,但賢叔答應的事,鄧文濤比較信得過,雖然從前沒一起做過什麼事,便畢竟,這是老一輩的人,說話還是比較重信義的。

果不其然,賢叔領著一個打扮妖裡妖氣,性感嫵媚的女人走了進來。那女人一看見站在門口的忠義,忍不住一手就撫上了他帥氣的臉頰,嗲聲嗲氣的說道「喲,就是這個小帥哥闖的禍啊,倒是招人疼,這要是送到赤柱,還不毀在那些人的……哈哈……」說完,那別有意味的笑容,除了讓鄧文濤有些作嘔外,倒沒有什麼值得深究的。只是還沒開口問什麼,那女人一看躺在床上的這個,便自報起了家門「我呀,叫來鳳,是這附近出了名的花姐,小哥這樣子,看起來就是那個新上來的TONY哥吧,哈哈,聽說你是阿燃哥的手下,據說阿燃哥可是厲害了,一次就要個八小時,而且一晚上要有個五六次呢,哈哈,我幫你辦事,你也讓我沾沾光唄。」

鄧文濤還沒開口,那賢叔便在一旁咳了兩聲「讓你來是有事商量,你這是幹什麼呢?怎麼?你這有名的花姐,還怕找不到客人哪,跑到病床上來拉客,個花癡。」

那來鳳,也不急,也不惱,慢悠悠的說道「好好好,那就先說正經事,再說燃哥的事。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錢呢,我是必須要的,而且,給那該死的大律師的錢,我要另外加他的一半拿走。要是同意呢,就談,要是不同意呢,就拉倒。」

兩眼一瞪站在那裡看著鄧文濤,這鄧文濤還沒開口,就讓人家將了一軍。畢竟是年紀尚輕,缺乏社會經驗。再加上救人心切,就打算答應下來,剛開口說道「好……「後面的話就讓賢叔給截了糊,賢叔道」你有病吧,想錢想瘋了吧?又不見你去搶,告訴你,七千塊,無後帳,你要做就做,不做就算。「

那來鳳一聽賢叔說話,急了「你個老東西,你要早告訴老娘就七千塊,我還懶得來呢,老東西,耽誤人家生意。」說完,轉身就要走,鄧文濤剛想拉著她,賢叔一個眼色過來,鄧文濤沒說話,

那來鳳走到忠義面前,用手再次撫上臉頰,裝作可惜的說道「小帥哥,完嘍,姐姐我呀,幫不上你嘍。誰讓你大哥不肯出錢了。」

賢叔站在一旁,陰險的笑著「來鳳,你也別來這套,這樣吧,事成之後,一萬塊,還有,你也看見了,恐怕你也聽說了,這躺在床上的TONY,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他的兄弟要是掉進去了,你恐怕也落不下什麼好,這事你如果幫著辦了,或者將來TONY上位,你還能沾些光也說不定,交個朋友,還是樹個敵人,你自己看著辦吧。啊?」說完,賢叔洋洋得意的坐了下來。

這話倒讓來鳳穩住了腳跟,花枝招展的回過頭來「哎喲,賢叔,你看你這說的什麼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雖然我不是和興的人,但和興這麼多年來也一直關照著來鳳不是嘛。好好,我幫我幫。」

鄧文濤看了看她,問道「你有把握救出我那兄弟嗎?」

那來鳳笑了笑「哼,要說別人我沒本事,要說那個江一嵐,我要是擺不平他,老娘就不用混了,和你們說實話吧,哈哈,他呀,不行,就是喜歡啊親來親去,摸來摸去的。老娘一直假裝很欣賞,有時陪他吹吹牛皮,他就拿我當成了紅顏知己,平時送吃送喝,偶爾還送些零花錢,所以說啊,老娘找他辦事,那是一百個沒問題。這件事需要上下打點,需要儘快去做,讓你們那個兄弟咬住了口,就是沒做過,再讓江一嵐從背後找些太平紳士為他擔保,同時呢,再找個不相干的人去頂他認罪,從前我聽江一嵐說過的案子都是這麼做的。」

鄧文濤一見她說的有眉有眼的,也不是很擔心,但是最擔心的是他現在手裡沒有那麼多的錢。賢叔一眼就看出他的難過之處。就看著他,深深的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說道「你不用擔心,萬事有賢叔,誰讓咱倆有緣來的。放心養病,我現在帶她去找江一嵐,忠義,你和我一起去。」

說完,起身向外走去。鄧文濤看著三人的背影,心裡暗自想著:這下欠下賢叔這個人情,不知道將來怎麼還得起。何況現在還不知道和興那邊什麼情況,萬一燃哥不領情,可怎麼辦才好啊?

鄧文濤的心裡亂成了一團,可卻只能幹坐在那裡等著回音。這是何等的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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