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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文濤思忖良久,雖然沒有去接忠義的話頭,但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凝重,也讓忠義停止了話題,兩眼死死的盯著鄧文濤的臉,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麼難題想不通,不再打擾他,剛想退出去,讓他自己好好思考,鄧文濤卻把他叫住了「忠義。你先別走,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讓燃哥和黑鬼平談判,結果只有兩種,一種是講和,那無非就是黑鬼平賠些醫藥費給我,另一種就是講分,那就是燃哥背地裡把黑鬼平幹掉,可最終如果做不掉黑鬼平,燃哥還有你我,都是最危險的。你想想看,我說的對不對?」
忠義簡單的想了想,他並不是一個擅於思忖的人,愣頭愣腦的道「那又怎麼樣?再說了,燃哥怎麼可能失手呢?」
鄧文濤再次陷入沉默,心裡想著:燃哥雖然表面上看來對我不錯,但這其中,不知道是好是壞,他會不會因為我一個小弟,而去得罪黑鬼平呢?看樣子,黑鬼平並不好惹,而且白鷹的看重是真是假自己都不清楚,這些人都太複雜,不行,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抬頭看了看忠義,心中不由的感歎道,還是身邊的這個忠義是最為可信的。
於是,揮揮手,示意忠義把門關好。忠義回頭將門關嚴,來到鄧文濤身邊,俯首側耳聽鄧文濤說著「不如,我們這樣,我們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半夜裡,我們偷偷的佯裝成別人,把黑鬼平做了,如果做掉了,也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即使是有事,也有燃哥在,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是黑鬼平的手下窩裡鬥,他們一定會爭老大的位子,這樣一來,就是橫豎都沒有你我的麻煩,這樣不好嗎?」
忠義一聽,嚇了一跳,這才幾天的時間,這鄧文濤的轉變也太快了,忠義也感覺到了,這個傢伙難怪學習成績一直都好,是因為他真的是太聰明了,臉上當然是一直的點著頭,覺得說的有道理,況且,忠義自打跟隨他的那一天起,就在心裡暗自下定了決心,要一直跟隨這個大哥,所以,心裡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但很快忠義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如我自己去吧。免得到時候,你的傷影響我們的計畫。」
鄧文濤想了想,知道自己的行動不便,萬一真的破壞計畫的話,兩個人的命可能都要扔在那裡。想了一會兒說便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有一個兄弟住在圍村,他不是一直和你比較要好嗎?不如把他叫來。你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你也該知道,我們剛剛進入社團,除了你以外,所有的人都不值得我相信。」
忠義本來聽到鄧文濤說要找他的兄弟就已經很高興了,最後的這句話更讓他體會到了自己的重要性,更加的開心,也沒加思索,便應了下來。
忠義走後,鄧文濤自己躺在床上,思索著這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在這中間,想出一條比較好的理由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可怎麼想也想不通。
賢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賢叔的說話嚇了鄧文濤一大跳,「怎麼?有什麼想不通的?不妨和賢叔談談,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嘛。」手裡掂量著剛才鄧文濤讓忠義給他的錢。
鄧文濤笑了笑「沒什麼,可能是剛剛進入社團有些不習慣吧。」
賢叔也笑了笑「你呀!小小年紀,混入社團,將來有的你苦吃了,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估計呀,明天油尖旺都知道這邊有這樣一個小老大叫TONY,俗話說,一入江湖深似海。這深似海呀,是你會游泳,也遊不出去的。」
鄧文濤默然,因為他實在找不出一句可以對抗賢叔的話,只能默然的聽他說下去。賢叔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想當年啊,我也和你一樣,初入社團,好大喜功,總覺得自己聰明,夠狠,上位只是早晚的事,是啊,我是上了位,可後來當我看到被我殺的那些人啊,家裡人一個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總還是各式各樣的不舒服啊,等到我習慣了,歲數也大了,被迫逃亡的日子可不好過啊,要不是我醒悟的早,學了醫,恐怕現在一把年紀還在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呢!」
鄧文濤聽得出,這是勸慰自己的話,可現在就像賢叔說的,一入江湖深似海,即然已經進來了,想出去談何容易呀。看著賢叔那一臉的皺紋,想想自己當初選擇這條路的時候,是何嘗的草率呀。
賢叔又再說道「哎,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人上了年紀就愛嘮叨,再給你打一針,你在這裡慢慢的靜思己過吧,哈哈。」看著賢叔那憨厚的笑容,怎樣也聯想不到,這曾經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露出的笑容。而賢叔那嫺熟的打針手法,也讓鄧文濤對他曾經的身份不敢恭維。
鄧文濤在賢叔出去後,躺在床上,正好能夠看得見外面的月亮,那柔美的月光,輕輕的灑在了鄧文濤的身上,看著那窗上多少帶著一些閃亮的餘光,還有那點點的星光,就像是滿天的笑容,卻像是一種嘲笑。嘲笑鄧文濤的草率和魯莽。鄧文濤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次日醒來。忠義帶著那個兄弟來到了鄧文濤的身邊,或者忠義其實一直也沒有過去那個興奮勁,從前一直想著入社團的他,終於如願以償,興奮的把從前的他徹底的忘記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忠義,一個幼稚,憨厚的,不可多得的兄弟。
鄧文濤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小子,一臉的憨厚,眼睛大的可以,大嘴,大鼻子,大塊頭,總之,看上去什麼部位都比自己要大一號。
「這個是我兄弟,從小玩到大的,叫蔡永雄。我們都叫他爛鍋雄。因為啊,他小時候,每次和人打架,都把他家的爛鍋拎出來追著人家打。爛鍋雄,叫TONY哥。」
「TONY哥。」這個號稱爛鍋雄的,聲音有點呆,看樣子不像什麼機靈人,但看他發達的四肢,也可以猜想這傢伙一定是從小打到大的。鄧文濤看著他,笑了笑「以後別再叫這個名字了,我就叫你阿雄好了。忠義和你說了整件事嗎?」
阿雄點點頭,不回話,轉身看著忠義。忠義說道「放心吧,TONY哥,這阿雄啊,別的事講不了,說起打架這些事,他是一流的,雖然我也算能打,但和他比,也就是還好吧。」
阿雄笑了笑,轉頭看著鄧文濤,一手撓著頭。這動作和表現,讓鄧文濤知道,這傢伙肯定不是一個正常人,癡癡呆呆的樣子,或者也是個更好的掩護。便和忠義說「那好,我們這件事要儘快進行。忠義,你和阿雄先打聽清楚黑鬼平最近在什麼地方出沒,然後趁著夜深人靜,他身邊人少的時候下手,必須要快,做完就跑,千萬不要有任何的打鬥,一旦和他手下交手,那就沒完沒了。說實話,雖然有阿雄陪你,我還是挺擔心的。」
忠義笑了笑「TONY哥,你不用擔心,這阿雄這種大塊頭,其實啊,不用我出手也是一樣的。」
鄧文濤雖然也笑了笑,但嘴裡的話卻並不輕鬆「你不要太輕敵了,畢竟黑鬼平是老江湖了,人家打了一輩子架,而我們從前只是小打小鬧,和人家沒法比,還有,你不知道他身上會有些什麼武器,如果不是近身攻擊的話,千萬不要出手,我們寧肯相信燃哥可以擺平一切,我也不希望我的兄弟你出任何況狀,明白我的意思嗎?」
忠義點了點頭,這時的他,比剛開始跟著鄧文濤還有信心,因為他發現,現在眼前這個人很快的進入了這個狀態,而且他能分辯身邊的任何關係,以至於不讓自己有一絲的背動。他的相信很快也得到了驗證。
鄧文濤說「你們一定要找好稱手的武器,總不能空著手去,而我們平時見過的刀,太過大了,這種事情,一定要小而精,而且不能在任何環節上出一點差錯。你們先出去收風,我來計畫。」
忠義和阿雄草草的說了些別的,便轉身離開了。事實上鄧文濤一直在給自己增加信心,他是真的沒有任何把握能把這件事做成。所以,他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怎麼能沒有任何差漏。
直到晚上,忠義和阿雄才回到賢叔這裡,大家一起吃過晚飯,忠義便在鄧文濤的身邊輕輕的講述著這一天下來打探回來的消息。
鄧文濤聽的不斷點頭,在心裡仔細的計算著。這一切是不是預示著,鄧文濤的步步向前,能不能走得像他想的一樣穩妥呢?而這個黑鬼平到底怎樣才能擺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