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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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初遇黑鬼平

鄧文濤一覺醒來,對於夢中的女孩,仍然懷念有餘。忠義看著面紅緋緋的鄧文濤,不懷好意的笑著「TONY哥,做什麼夢了吧?哈哈」說完,也不理鄧文濤怨恨的眼神,只是木然的自己穿上了衣服。

兩人穿好衣服,隨便吃了口東西,便來到了夜總會。

二人走進夜總會,鄧文濤明顯有些不太習慣,雖然忠義倒是覺得很享受,但從表面看來,這兩個孩子都是一樣陌生,對於環境的不習慣,滿滿的流於表面。從接待到經理一行人等都等在了大堂,只見二人一進來,經理便帶著所有的人統統起身,雖然心裡不服氣這兩個黃毛小子,但表面誰也不敢流露出來。大聲呼喊著「TONY哥早。」鄧文濤雖然心裡嚇了一跳,但也深知,這個時候,不能流露出一絲的膽怯。於是,揮揮手,示意大家坐下的同時,自己也四處環顧著。經理像是太監伺侯皇上一樣,跟在身邊,用手點點指指,介紹著這裡那裡。

在九龍城的夜總會,都是社團裡的大哥級人物開的場子,即便不是大哥,那也是一些曾經做為大哥的人開的場,而這些經理,說好聽一點叫經理,說不好聽一點就像是古代妓院裡的大茶壺。沒有幾斤份量。在這裡的話事人,只有一種人,就是看場大哥,而這個夜總會唯一說了算的人就是鄧文濤。當然,是在燃哥和白鷹都不說話的情況下。

鄧文濤現在所處的七十年代末期的九龍城的夜總會總是在下午就開始了鶯歌燕舞的生活。這裡的歌舞昇平是從外界看不出來的。雖然大家都知道九龍城亂,但誰也不知道這裡面的生活是多麼的開放和過癮。

夜總會裡面的舞女可謂是當時唯一能穿著性感服裝,滿屋子讓男人抱來摸去的女人。當時香港還沒有一樓一鳳。況且,對於男人來說,最吸引的並不是那些赤身的待宰羔羊,而是這些穿著性感服裝,等你用錢或用勢來征服的鶯鶯燕燕之流。

有人會想到,為什麼這樣的環境下,沒有人來管理呢?

七十年代末期的香港,雖然已經脫離了黑金時代,九龍城也不再是九龍城寨的名號,但仍處於混亂時期,動盪期並未結束,74年ICAC成立開始,不斷的打擊黑警,黑金,地下社會,導致原本自以為成一體系的地下社會系統徹底被打亂。經過幾年的修整,逐步這地下制度的完善,由於這些改制,鄧文濤一輩才有機會出頭。而在這個時候,員警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哪還有心情管理這些鶯鶯燕燕的區域呢。

鄧文濤看著夜總會這些迷迷糊糊的男人女人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裡讓人流連忘返,甚至樂不思蜀。這裡只要你有錢,你能想做到在外面那個光明世界裡任何你做不到的事情,外面的女人包裹的嚴嚴實實,你敢多碰她幾下,她就敢去警署告你。可在這裡,只要你有錢,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鄧文濤現在的腦子裡充斥著金錢,這對於他而言,沒有什麼不好,因為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動力,推動他向上爬,讓他成為這和興堂的大哥級人物,他轉身望向忠義,忠義正站在舞臺側面的一個角落裡,一聲不吭的四處瞭望。

就在兩個人都在發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鄧文濤向著聲音方向望去,但卻站著沒動,反而是忠義走了過來。站在鄧文濤旁邊「TONY哥,有人鬧事。」鄧文濤轉過臉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忠義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而鄧文濤則跟在後面。來到近前,看到一個沙發座的一邊,一個陪酒小姐,正在被一個粗壯的大漢狂暴的打著耳光,左一記,右一記的打著,旁邊的陪酒小姐早就尖叫著散開了。而旁邊的那個經理則是點頭哈腰的陪著不是,勸著這個粗壯的大漢。

「M的,你誰都敢惹,不想活了是不是?平哥說讓你怎樣就得怎樣,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不知道是平哥說了算的嗎?混帳東西,怎麼樣?你還身體不舒服嗎?」說完,又是一記耳光。

「這位大哥是?」鄧文濤站在一旁謙遜的問道。那壯漢回頭看了看他。「你算哪棵蔥,出來充的又是哪個蒜,白癡,滾一邊去,連九龍平哥都不認識,還敢跑出來充英雄。你個小王八蛋,你也活夠了,是不是?」說完,轉身沖著鄧文濤走了過來。忠義這個時候則一直在擺手,示意那個陪酒小姐離開現場,可是,那個小姐說什麼也不肯挪動一步。讓忠義很是惱火。那壯漢此時已走到了鄧文濤面前。經理又再一次跑過來勸道「別別,TONY哥,這是平哥手下的英揚哥。這可是咱們這一個片區的頭號打手。呵呵,再說,都是和興堂的兄弟,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坐下來談清楚就好了。」

那個壯漢不以為然的樣子擺在臉上,用手按住經理的額頭,往地上一推,那經理一下就被推倒在地。嘴裡還不斷的在說著「英揚哥,別這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就這樣算了吧,呵呵,英揚哥。」那壯漢一看他還在那裡嘍嗦,轉身就是一腳,這一腳正在踢在那個經理的臉上。

鄧文濤現在心裡雖然害怕,但也沒有退路,既然是燃哥把這個場子交給自己,就必須打理好這裡的一切。而自己現在如果退一步,就擺明瞭示弱,以後一定任人宰割,這是忠義早就教過自己的道理。但鄧文濤又沒有理由主動出擊,現在只能是看情況,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突然,沙發座上的另一個人站了起來,只看見這個傢伙,不足一米七的身高,留著八字鬍,一頭精神的短髮,兩隻眼睛像是鷹的眼睛,突顯著另一種不同的神態,把這個人顯得特別的幹練,這人站起來說道「原來你就是阿燃新收的那個小弟,是吧,怎麼?阿燃派你來這裡看場子了?白哥怎麼會看上你這麼一個小生啊,哈哈,不過,既然是我們燃哥新收的小弟,我們當然也要給幾分面子。這樣吧,你這兒的小姐拿了我的錢,不肯和我出街,你看這件事怎麼解決吧。」

這件事,擺明瞭是這個平哥為難自己,設的一個局,特意來攪亂,這小姐如果跟著走,他不一定要。如果不跟著走,便拿鄧文濤出氣。

那小姐不失時機的叫嚷道「平哥,我可以把錢還你,我身上的錢都給你。」說著,把身上藏在胸前的所有錢都掏了出來,往桌上放去。那壯漢沒等那個平哥說話,回頭啪又是一耳光「誰他媽稀罕你的臭錢,平哥是因為錢嗎?你個小白癡,平哥要的是你的人,哈哈哈哈。」說完,一臉猥瑣的看著那個陪酒小姐。那小姐仍然覺得不死心「平哥,我今天是真的不舒服,不如你過兩天再來找我,我一定陪你。」

平哥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不舒服還上什麼班啊,你叫?」前半句說的是陪酒小姐,後半句卻指著鄧文濤。鄧文濤還沒等回話,忠義站在一旁忍不住的說道「這是我們TONY哥。」

平哥看了忠義一眼,狂笑了幾聲「哈哈哈哈,TONY,還哥,不知道你是誰的TONY哥,哈哈。這樣吧,你這兒的小姐,我也不為難她,既然上不了班,也別在這裡耽誤你的生意,正好,我手下有幾個大圈仔,剛到這邊來,還沒嘗過本地妞,不如我幫你帶她回去,好好調教調教。哈哈,我們走。」說完,轉身就要走,而那壯漢拉著那個陪酒小姐,就要硬把她拉走。

就在這時,鄧文濤終於說話了「平哥,恐怕我不能讓你帶她走。」那個平哥回頭看了鄧文濤一眼,然後又故意的上下打量著鄧文濤,滿帶嘲諷意味的說道「喲,TONY哥生氣了,哈哈,我要帶她走,你能怎麼樣呢?」說完,又轉過身去。

鄧文濤突然從桌上抄起一個酒瓶。那個壯漢以為鄧文濤要傷害那個平哥,連忙護駕站在身邊,用雙手護住身後的平哥。

鄧文濤看著他們,慢悠悠的說道「我知道惹您生氣是她的不對,不過呢,既然是燃哥把場子交給了我,我自然是要看管好這裡的一切,也包括這裡的人和事,對吧?」

那個平哥轉過頭來正視著鄧文濤,想要看看他到底耍什麼花樣,聽鄧文濤這樣說,他點點頭說「對,自然是要看管好我們和興堂的生意啦。」鄧文濤接著說道「既然平哥也同意,那就好辦了,既然燃哥信得過我,我就得對得起他,這女人的不對,TONY我替她向您道歉,如果您實在不解氣,您看這樣行嗎?「

說完,也沒等那個平哥回話,拿著酒瓶就朝自己的頭上砸了下去,應聲而碎的那個酒瓶散落了一地的碎片。看著平哥,並沒有說話。平哥也沒說話,那樣子明顯是感覺到並未解氣。鄧文濤也明白,這樣來砸場子怎麼會因為自己的這點小傷而就算了呢。反握酒瓶朝著自己的大腿內側,一咬牙,一下就紮了進去。這一下讓所有在場的人,無不震驚,就連那個平哥也看得心驚肉跳。

鄧文濤心裡清楚,如果今天自己震不住他們,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己以後將面對的是每天別人的欺侮和淩辱。所以才出此下策。沒想到這一招還真的湊效了。就一下,所有人都震驚了。

平哥看了看正在流血的腿,「TONY,小子,有手段,不過,光憑耍狠想在這裡立足,不那麼容易,以後還是小心點好,今天呢,我們全當給阿燃面子。以後,恐怕你不一定有這麼好命了。看什麼呢?我們走」說完,領著這三五小弟,轉身離開了夜總會。

儘管他離開了,但現場還是有很多其它的看熱鬧的或不相關的人,鄧文濤知道,如果此時自己有一點撐不住的樣子,照樣會給傳出去。於是,咬著牙自己一步步向包間走去。忠義過來扶他,都被他拒絕了。

回到包間裡的鄧文濤,將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不過忠義卻沒有一絲難過,而是豎起了大拇指,還忍不住笑道「TONY哥,明天開始,你不光是我們這個區,恐怕油尖旺所有地區的大哥,沒有不知道你的了。」

那個經理站在一旁,那個小姐則蹲在地上為鄧文濤包紮傷口,看著那傷口,那小姐眼淚止不住的流,不停的抽泣讓鄧文濤有些心煩意亂,但考慮到剛才自己剛剛救了這個女人,她感激也是應該的,所以也不說什麼。

而旁邊站著的經理,在一旁嘟嘟囔囔,可是讓鄧文濤煩了夠嗆,什麼TONY哥是真漢子了,什麼TONY哥威震四方了,總之溜鬚拍馬的話,讓他說了一個遍。忠義在旁邊都有一些聽不下去的說道「行了,這兒沒你什麼事了,快出去照顧好生意,替TONY哥賺錢才是真的。」那經理不好意思的點頭退了出去。

此時的鄧文濤滿腦子都是這個平哥,這個傢伙一定就是黑鬼平,以後他還會做什麼來拆自己的台呢?我到底能不能做好這個位置呢?一頭思緒把鄧文濤攪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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