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屈辱

盾兒那平靜的指責讓無憂難堪極了，她不由得惱羞成怒道：「既然你這麼後悔，那我成全你，我現在就把你賣入青樓！」

「來人！」

「等會兒！在把她賣入青樓之前，她還是有點用處的！」跟著秦無憂一起來的樓宇軒邪氣的說道。

盾兒淡淡的瞅了他們一眼，就閉上眼，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她只是一個沒有自主權的丫環，不管他們要對做什麼，她都沒有能力反抗。她有的選擇只有兩個，自殺或是咬牙默默承受！而他們根本不值得她自殺，那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她都只能承受。她相信只要她能熬下去，那有一天她一定能洗刷她曾經受到過的所有屈辱！

無憂看著樓宇軒讓人把韓青墨帶了過來，她不安的問道：「你想幹什麼？如果你敢傷害他，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無憂那擔憂著急的表情刺痛了樓宇軒，他眼裡閃過一絲惱怒，可很快又變成邪氣不羈的表情「你急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看看你看上的男人也不過是個普通又沒用的男人。只要喂他一點點春藥，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背叛你，去抱任何一個女人！」

說這話的同時，他把秦無憂拉了出來，把已經頭腦不清的韓青墨推進了柴房，並且關上了門。

「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無憂質問道，然後立刻要去開門。

樓宇軒拉住她，把她困在懷裡，在她的唇邊說道：「秦無憂，你最好搞清楚，本樓主娶你不是讓你來給我戴綠帽子的！要不是看在你還是清白之軀的份上，你以為我會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你們？這次，只是對你的小懲大誡，也順便讓你知道你的眼光到底有多差？」

「那我們來賭一次！韓公子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把盾兒給……那我就心甘情願的做你的妻子，反之，他憑自己的意志力抵抗了藥性，那你就得讓我們兩個遠走高飛！」秦無憂倔強的臉上充滿驕傲，她才不相信韓青墨會抵抗不了一點春藥。

樓宇軒放開無憂，揚起一邊嘴角，自信的說道：「好呀！你輸定了！」

在他找到他們兩之前，他就已經調查過韓青墨了。他並不是秦無憂想得那般清高，他也常去青樓豔館。他會對無憂特別用心，也不過是貪圖她的美貌和家世。這樣的男人，是絕對抵擋不了春藥的。

韓青墨腦子昏昏沉沉，他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清醒著，他覺得全身燥熱，下身的欲望更是脹得有些痛了。

牆角處靠著一名女子，他想要看清她的臉便走了過去。

盾兒被跌跌撞撞的聲音驚得睜開眼，眼前那放大的面孔，讓她嚇得尖叫一聲和向後縮了縮身子。

「你是盾兒？」韓青墨不太確定的問道。

盾兒剛剛閉上眼後腦子就昏昏沉沉的，她並沒聽清樓宇軒和秦無憂後來說了些什麼，所以她並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可她知道，這個時候韓青墨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站起來，想離韓青墨遠一點，可她才剛走一步，就被他拉住了，並且還把她困在牆壁和他的雙臂之間。

「盾兒，近看，你比豔樓的紅兒還要美啊！」韓青墨有些癡迷的撫摸著她那細膩而滑嫩的臉頰。

盾兒用力的推開他，她邊後退邊說道：「韓公子，你忘了我家小姐嗎？她為了你不惜逃婚，你這麼容易就背叛她，你還算是男的人嗎？」

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韓青墨被下藥了。

秦無憂是被韓青墨的才情和那謙謙君子的氣質所吸引，要想讓她對他死心，只要讓她看到他脫下那謙謙君子的偽裝就夠了。如果不是她將成為犧牲品，她肯定會為樓宇軒的聰明鼓掌。

「我是不是男人，你很快就知道了。」韓青墨把盾兒撲倒在地，便開始強吻她，手更是急切的解開她的衣服。

透過窗戶看著的秦無憂哭著跑開了。

樓宇軒沒有去追，反倒是專注的看著被韓青墨壓在身下的丫環。她因無力掙脫他的暴行而選擇動也不動的任他為所欲為，那雙眼睛無神的瞪著屋頂。他不由得想知道，這個丫環此刻想的是什麼？正當他在意測時，發現那丫環笑了，接著像是聚集了她所有的力氣推開了韓青墨，然後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有一刹那被震撼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身體已經鬼使神差的飛進屋內搶下她的匕首，阻止她的自殺行為，並且順手把韓青墨打昏了。

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只得用一種嘲笑的口氣說道：「就算你死了，被欲望主宰的他也會強暴你的屍體！」

「那又如何？屍體是不會有感覺的！與其活著當作你的棋子被姦污，我寧願選擇去死！」盾兒恨恨的說道。

她以為她可以咬牙忍過去，可當韓青墨的唇和手在她身上游走時，她才發現她高估自己了。她無法忍受那樣令人作嘔的碰觸，也不知道帶著這樣的屈辱要怎樣才能活下去？

樓宇軒故意諷刺道：「你馬上就會被賣入青樓，遲早都會失身，你現在表現得這麼貞烈，不嫌太做作了嗎？」

盾兒坐起來，把褪得差不多的衣服穿好，才看著樓宇軒。她豁出去的說道：「我不是貞烈，只是覺得噁心！是你們三人的感情讓我覺得噁心，我寧願自殺，也不想成為你們的犧牲品！你們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只知道佔有、索取！遲早有一天，你們會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你懂愛？那你告訴我什麼是愛啊？」樓宇軒掐住她的下巴，眼神冷冽，仿佛只要她再多說一句，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捏碎她的下巴。

「我也許不懂，可我知道你對小姐，小姐對韓公子都不算愛，你們只是自認高人一等，在找一個配得上你們的人而已！有一天，你一定會遇到那個讓你無可奈何的女人，那個女人會擊碎你的驕傲和優越感，讓你痛苦、失落、卻又舍不下！你一定會……」

盾兒瞪大眼睛，所有要說的話都被吞入另一個人的口中。

樓宇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盾兒的話就像是詛咒一般的落入他心裡，他沒來由的感到心慌。明明他手指只要稍微一用力，她就會再也說不出話來，可他卻下不了手。一股沒來由的煩燥讓他失控的吻住眼前那張惹他生氣的小嘴。

盾兒腦袋一遍空白，心也像是要跳出來一般，她呆呆的任由著他的唇舌在她口中為所欲為，在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想要回應他時，卻突然被他推開了。這時，理智回籠，一股羞恥感讓她想再自殺一次。她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被樓宇軒迷惑了！

樓宇軒不知道她的想法，也無法解釋自己莫明其妙的行為。他故意冷笑道：「放心，你所說的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是你，而你也不會有機會看到了。」

「來人，把她賣進青樓！」

盾兒躺下來，放任眼淚流滿面頰。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哭了！

紅顏樓的嬤嬤杜紅顏看了一眼被裹在被子裡的盾兒，不高興的說道：「老李，你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姑娘弄到我這來，是想我紅顏樓關門嗎？」

「她只是生了點小病，你請個大夫給她看看，保管三五天就生龍活虎了。以你閱人無數的眼光，應該能看得出來這丫頭是個好苗子，只要好好培養，假以時日，肯定能成為你的搖錢樹。」老李拉開被子，讓嬤嬤能好好看清她。

嬤嬤抬正盾兒的臉，開始品頭論足起來：「嗯，這五官生得端正，皮膚細緻白嫩，身段也不錯，上個妝，再換身漂亮的衣服，的確是個美女。只是，你確定她肯接客嗎？」

「嬤嬤說笑了，有哪個姑娘剛來青樓不是尋死尋活的不肯接客，最後不都臣服在嬤嬤的手段之下，乖乖的接客。這是這丫頭的賣身契，你就安心收下這丫頭，以後該怎麼調教你就怎麼調教，我還有事做，就先走了。」老李獻上賣身契，就急衝衝的離開。

嬤嬤看看手中寫著李漁的賣身契，歎了口氣，便坐到床邊，拍拍盾兒的臉頰，看她悠悠轉醒，說道：「姑娘，在我請大夫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你會在這幫我賺五百兩銀子才能離開。」

盾兒努力坐了起來，她虛弱的笑道：「嬤嬤放心，我不會逃走，更不會為難嬤嬤。等我身體好了以後，我就會接客。不止如此，我還會努力成為頭牌！以後，不會有李漁，也不會有盾兒，只有紅顏樓的孟紅樓！」

孟紅樓，這是她為自己取的新名字。這一年，她十七歲，像螻蟻般卑微的活著，任人踐踏污辱，卻毫無反擊能力。所以，她發誓，就算不擇手段，她也要成為有財有勢的人。不為雪恥，不為復仇，只是為了自己！因為她想站在一個不用向任何人低頭的位置，她要證明，即使卑微如螻蟻，也是可以飛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