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紅顏妖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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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3(上)

躡手躡腳地躺回床上,腦袋裡反反復複就是剛才的畫面,我無聲地念了幾遍‘葉景堯’這個名字,發覺這還不如段墨來的好聽,一晃神又想到剛剛如玉的道長修長冰冷的指尖拂開我抓他衣袖的手,低頭向我解釋自己並非我口中的段墨時眼裡的疏離,恨不得把八百年前的往事一股腦地講給他聽,但刑荒那禽獸說過,這種事急不得,操之過急會讓人當成瘋子,更何況,這一世的段墨可是道長,拂開情情愛愛,在他眼裡活了百年而不老不死的,就是妖。

我正想得入迷,窩在被子裡長籲短歎自艾自憐,忽的被子一重,接著一顆晃著小辮的腦袋東蹭西蹭地鑽到被我卷緊的被窩中,一雙忽閃的大眼睛在這夜色中亮的詭異。白兒胖的像截截白藕的手伸到我面前,攤開掌心路出被就、捏得有些變形且汗津津的黑色藥丸,皺著鼻子:「這是師傅讓我給你帶來的,他說吃了這個你就能變成活得蘇落1了。」我接過變形的藥丸,猶豫片刻,放入口中,狠狠咬了兩下,心想禽獸果然是禽獸,專教小孩子講一些讓人氣得炸肺卻又反駁不了的話。

藥丸入喉不到半個時辰,從心臟處逐漸暖了起來,然後是四肢,我用手按上胸口,興奮地差點沒叫出來,掌心上是輕一下重一下有規律的心臟跳動感,每跳動一下都能感覺身子回暖了一分。

這些年鮮少有事能讓我大喜大悲,今日遇見段墨一喜,體溫心跳恢復一喜,雖然知道只是假像,也著實讓我扯著白兒圓嘟嘟的臉無聲地大叫。

白兒正辮子亂晃地反抗,忽然門口傳來幾聲腳步聲,接著木門吱嘎被推開,一位年長些的嬤嬤敲敲木門進屋就喊:「姑娘們,快些起來,隔壁院子出了點事,領事讓大家都去前院集合,動作快些,別讓人等急了。蘇落,你床上藏了什麼?」嬤嬤來得突然,我與白兒本就猝不及防,只能匆匆把白兒按到被窩裡,本以為這四更的天色,悄悄遮掩不會被看到床上微隆起的痕跡,可是不料嬤嬤眼尖,吩咐正事,眉間一橫掃向我這裡。

我一時語塞,心想總不能光明正大讓她看清我被子裡藏著一顆紮小辮的孩童的頭顱,又不能阻止她走向我的步伐,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窩裡猛掐白兒的臉,暗示他能逃遁就趕緊逃遁,不能逃遁就隱個身。

然而我高估了白兒那個小禽獸,待在刑荒那只大禽獸身邊二百年,別說是逃遁,就是連隱身都沒學會,唯一學會的就是吃吃喝喝一臉天真無害地在在他師傅身邊一起嘲笑捉弄我。

「蘇落,你被子裡藏著什麼?」嬤嬤眼睛直勾勾地往我被子裡看,聲音壓低了些走向我床邊。我一顆剛復蘇過來的心瞬間跳得異常活躍,心想此番怕是要負了刑荒的美意,被趕出宮了。唯一遺憾的是只見了段墨一眼,他袖間的檀木蓮花香仍纏繞在我髮絲上,怕也只能是最後的聯繫了。

眼見著嬤嬤的手抓住了背角,突然我懷裡一空,白兒就這麼躥出被子,貼著嬤嬤的臉飛過,躍出了窗戶。嬤嬤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直,表情全部凝滯在佈滿褶皺的臉上,在白兒躍出窗子幾秒後爆發出一陣尖叫:「啊!鬼!鬼啊!蘇落,那是什麼東西?!鬼!!」

我原本氣惱白兒這般自己逃命飛快,置我于不顧的行為,在見到嬤嬤七魂散了六魄的樣子後計上心頭,假意睡眼朦朧地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迷茫地望著嬤嬤開口:「什麼?哪裡有鬼?嬤嬤,你怎麼了?」

嬤嬤頂著尖叫到缺氧血紅的臉對著我:「一顆頭啊!一顆娃娃的頭!!從你被子裡鑽出來的!你沒看到?」

「哪裡有什麼頭?嬤嬤莫不是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哎呀呀,改日得找宮中的道長給嬤嬤施個法,去去穢破之氣。」我憋著笑繼續迷茫,狀似恍然大悟,又轉向另外兩張床上貨真價實睡眼朦朧的人,笑問:「你們可有見到什麼,娃娃的頭?」

現下天色未量,屋內本就看不分明,再加上那幾位姑娘睡意濃,白兒飛出屋外的速度只在一眨眼間,想必她們定是沒有見到方才那一幕。果然,見我話鋒轉向她們,姑娘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對著嬤嬤的位置,動作一致的搖了搖頭。

那原本通紅的臉聞此,瞬間煞白。

眼見嬤嬤步子混亂,踉踉蹌蹌地出門,我心中內疚四起,這一嚇,怕是要將年近半百的老人家折壽三年,可我此次確實萬不得已。歎了口氣,套上搭在床腳的外衫,攏了攏髮髻隨另兩位去了大廳。

到大廳的時候,已有不少侍婢恭恭敬敬地排著隊等候,三五成群,互相交頭接耳。

「誒,聽說了麼,昨天晚上住羽山閣那邊的一個姑娘發現丟了錢袋,又哭又鬧的。要換在別處,這事沒什麼,可偏發生在宮裡,你想想,宮裡哪個地方不是得用銀子鋪路的,而且宮裡出賊,那不是明擺著不安分嘛,再者你也知道羽山閣的姑娘們將來都是要做主子的人。說不準那位

丟了錢袋的姑娘日後鳳袍加身,這事嬤嬤們不好攔下,今天就鬧到咱們院裡來了。說什麼,是要挨個兒的搜身。」

「什麼?搜身?這不擺明瞭說是我們院兒裡的人偷得麼,哎喲喂,還沒見著皇上就把自己當成貴妃娘娘,這也太囂張了吧。」

「噓,小聲點。能怎麼辦呢,像我們這種人註定只能伺候別人,反正這錢袋也不是我們拿的,搜就搜吧。」

估摸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在我睡眼朦朧中嬤嬤帶著一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迷糊之間只覺得暗香拂面,一屋子人原本就嘰喳嘈雜,頓時安靜不少。嬤嬤在堂前站定,清了下嗓子開口:「今天叫你們來這裡是想調查清楚一件事,上官姑娘的荷包昨晚不翼而飛,怕是有人看著繡工精美忘了歸還,現在嬤嬤給你們一次機會,誰拿了錢袋就放到上官姑娘面前的桌案上,到時候被搜出來,就別怪嬤嬤我不留情面了。」

我抬頭看了眼站在嬤嬤身後的上官姑娘,有鼻子有眼睛,沒什麼不同,又掃了眼和我站成一排的小婢子,也是有鼻子有眼,只是、、、複又偷著瞧了眼上官姑娘,這眼角稍稍上揚,眉如畫,眼睛看上去比小婢子們水靈些,鼻端秀氣,紅唇嬌豔,肌膚勝雪,站著不說話時溫溫柔柔的女兒家姿態,這麼看來,確實算是個美人。

只是這柔弱溫順的小美人不知道適不適合在宮中與別的美人們爭奇鬥豔。我生前聽說書的說起過宮中那群人,每個都是踏著別人的屍骨步步攀升的。我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上下打量小美人時,嬤嬤厲喝出聲:「這麼說,是不想把荷包還給上官姑娘了?既然如此。」微胖的手掌排在桌案上,嬤嬤揮手示意圍在牆邊的另外幾個嬤嬤,「搜身,一個個搜過去,倘若抓住了,斷不輕饒!」

場面瞬間緊張起來,兩排小婢子分別由四個嬤嬤負責搜身,小美人兒則是一臉歉意,在兩排中間衣袂翩飛,一個一個地翻看著被嬤嬤搜出來的錢袋,輕咬著唇微微搖頭,眉頭月皺越緊。

我看著忙忙碌碌的人們,又見門外梧桐樹長得正好,蒼勁翠綠地蓋住一大片天,心情明朗,仿佛又回到了八百年前自己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曬曬太陽,把在橋姬身邊沾來的陰氣和濕氣曬光,輕嗅一縷芬芳,貪戀上人間熱鬧的生人氣息。

然而當我看到小美人兒見到嬤嬤從我身上找出的錢袋時舒展的眉頭,以及似乎松了口氣破涕為笑的表情時,再也笑不出來。依舊精美的繡跡和刑荒眯眼笑著突出的那句‘禽獸偷的’猶如晴天霹靂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禽獸偷的!

禽獸偷的!!

莫非刑荒好巧不巧偷的剛好是小美人兒的錢袋!

果然是禽獸啊!

我怎麼就光顧著看上官小美人,忘了這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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