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紅顏妖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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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2(上)

其實那道長究竟是不是玉樹臨風,溫潤如玉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只看見過他的背影。煙雨綿綿的那日,和冷雨在林子裡第一眼見到他,冷雨就開始含羞帶怯地紅著臉不說話,我明白那小妮子是看上了人家,想丟下我接著獨自跑到他面前上演郎情妾意你儂我儂共用一把傘的橋段。可我沒像前幾次那樣由著她的性子,讓她去殘害無辜又好心的少年。不止是因為看出他是個道士,更是捕捉到他身上無比熟悉的氣息,雖是極淡的,但我敢用我八百年的鬼德做包票,那是段墨的味道。

拜別了橋姬,我乘著夜色潛出水底,這些時日她顯得意志很低沉,若非白兒總是在鬧騰,冰冷的湖底還真會無趣到讓人以為是墳塋。我知道,她是因為給我講了故事,又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回憶中,不過也好,時常想起總比什麼都不記得了好。

回頭向身後鬼鬼祟祟探出的腦袋擲了顆石子,如願聽到奶聲奶氣的呼痛聲。循著聲音揪出和夜色隱在一塊的白兒,我皺眉:「交代你的事完了,還跟著我做什麼。」我也不想每次都對他又彈又揪,可我生來對小孩就沒好感,而且他又粘人的很,最重要的是,只要他在身邊,哪怕是離我一百步之外的地方,我也會止不住的衰運連連。

小鬼眼淚汪汪,一臉委屈:「師傅讓我跟著你,他說你太蠢,怕你辦壞事,把氣出到他頭上。」原本看他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樣心頭一軟,可他說的話著實讓我有理由火冒三丈。這孩子也太過於直接,他那半吊子師傅沒臉沒皮地甩出這些話侮辱我崇高的品德和無與倫比的智商已經成了一種常態,可他竟然當著我的面絲毫不知道掩飾地重複一遍。

正琢磨這從那兒下腳踹過去比較好,肩上被人一搭,這一回頭差點把我的魂嚇個四散。

在怪鳥亂飛,不知死了多少人的林子裡,回頭看到的是在黑夜中散發著綠幽幽,萬分陰森的眸子,眸子裡還不停地滲血,縱若見了多少次還是心驚。待回過神來才意識到這回免不了又要被嘲笑,果不其然一陣得意開懷的笑自林子裡響起,驚飛一群群烏鴉,而笑聲絲毫沒有要平息的跡象,反而越來越誇張。「哈哈哈哈哈哈,哦呵呵呵呵····瞧你那傻樣,哈哈··嗯,原來你以前是被蠢死的,哈哈···」

白兒這沒眼力見的小鬼無視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飛撲上正笑得直不起腰的人,一邊興奮地大叫「師傅!」一邊師唱徒隨地跟著笑,有時我在想,興許白兒才是被蠢死的。

犬神笑了個淋漓盡致,摘掉臉上的面具,抬手擦抹掉眼角笑出的淚水,湊到我身邊:「又在欺負我徒弟?嘖嘖,真是神奇,普天之下能被同一個面具嚇到七次的人算來算去也就只有你一個了,看來這凡人繪的東西還真不錯。」

我別過臉打算裝作不認識他,順便掩蓋被嚇七次的屈辱事實。早知道有今日,上次就不該帶他一起逛花燈會。我為了得到那個面具,嘴皮子磨破說了無數好話,無奈囊中羞澀,賣面具的小姑娘愣是像沒聽到,同樣是囊中羞澀,他搖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紙扇,鳳眼一斜,唇角一勾,小姑娘就眼冒紅心地雙手捧著面具遞到他面前,看來無論人界的小女生還是妖鬼界的各女妖都抵擋不了犬神的一笑。

「知道怎麼找那老道禿驢麼?不知道就別亂走,你走丟了不要緊,我徒弟丟了,你就是給我暖三百年的床也抵不起。」見我別臉不看他,犬神摸摸下巴,將白兒托到肩上,朝我站著的地方甩了甩寬大的袖子,「走了,帶你去找他。」

我暗歎了口氣,果然是什麼樣的師傅有什麼樣的徒弟,但我確實拒絕不了他,因為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找到那個道士,或者說這一世的段墨。

‘或許這一路可以拔光犬神尾巴上的毛玩玩。’跟在師徒身後,盯著刑荒那條常人看不見的白色大尾巴,我低著頭咬著衣袖興奮地想。

大概是想得過於開心,開心到周圍磁場發生變化,刑荒終於有所察覺,回眸斜睨:「蠢姑娘,你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我覺得周身冷得異常。」

我緘口不語,低頭默默趕路。

原以為刑荒會帶我去某座偏僻的小山,然後在一處似乎仙境般的屋子中找到仙氣淩冽的段墨。最後設想的結局應是段墨為了我背叛師門,同我度完這一世。但是看著越來越熱鬧,生人氣息越來越濃重的四周,我明顯地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街上熙熙攘攘,刑荒加緊了尾巴避免擦到路人,看他那戰戰兢兢的樣子忍不住想蹲在地上大笑,但礙於這是大街,一個姑娘家如此灑脫狂放是不好的,況且那些路過的行人看不見刑荒夾住尾巴的搞笑模樣,自然是無法體會到我的快樂,於是就此作罷。

眼見刑荒在一家胭脂鋪前止了腳步,我按捺不住,扯過他的衣袖:「禽獸,你幹嘛呢?要心血來潮抹胭脂玩我不攔你,可你先前說要帶我去找那人,凡事總還得有個先來後到。」

一語未落眼角瞥見刑荒額上青筋一下一下跳,他回過身出其不意地擰了一下我的臉頰,又快又狠。

一個男人進了胭脂水粉店會怎樣?八成被人當做變態給轟出來,但若是那個男人一笑傾眾生,端的是風華不二,出手闊綽且手裡還牽著一個女子呢?

老闆娘的臉笑得形如一朵菊花,熱情地捧出幾大箱子胭脂。她手下打雜的小姑娘端著胭脂向我招呼過來,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刑荒。眼見著姑娘的手就要碰上我的臉,一時躲不過,正心裡著急,一襲寬大的袖子擋了過來,恰到好處地阻止了小姑娘的行為。禽獸笑得如沐春風一臉無害,順理成章地接下胭脂:「還是我來吧。」

老闆娘抓住時機扭著屁股湊到刑荒身側獻媚:「公子真是體貼。不光體貼,眼光也好,這可是店裡最有名的一款,看著姑娘皮膚比一般姑娘要白上許多,用這款肯定好看!」

我由著刑荒在我臉上東碰西蹭,雖和他八字不合,但與其因為身上毫無溫度而嚇死打雜的小姑娘,不如忍著被他吃回豆腐。耳朵聽到老闆娘的話不禁笑出來,被人捅了七八刀放血,這臉能不白麼,只是還真沒聽活人對著我這張青白的死人臉說出這麼動聽的誇耀。

「蠢姑娘,你倒也不醜。」刑荒蹭完脂粉,托著下巴幫子左右打量我,那眼神看得我直發怵,「再打扮打扮也能惑得住人。讓青丘的那些老狐狸們教些床上的狐媚手段,覆個城池也倒不難,只是顛覆朝綱···」話落至此,刑荒的耳朵抖了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嫌棄樣子:「恐怕還得燒香拜佛,把你渾身上下重整一番。」

刑荒告訴我他要把我送入宮中,因為我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在前不久就被皇上請了去,看樣子是要把他一直留在宮裡。萬人之上的帝王執意要留下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年輕道長,這其間,若非正暗中上演一段分桃而食的斷袖之戀?

我絞著衣角,在腦中掠過各種讓人面紅耳赤心驚肉跳的畫面,想得過於認真,以至於沒有躲開刑荒拍向我腦門的大手。滿意地看著我額前巴掌大的紅印子,刑荒笑得一臉無害:「我說蠢姑娘,與其在這兒一個人想像不如早點入宮,沒准晚一步,那小道長就被騙上龍床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禽獸的行為雖然粗魯到令人髮指,但仔細琢磨,他的話是半點不錯,眼見就要到了宮門前的隊伍處,我愈發激動。沒想到活著來不及踏入宮門,死了反倒能順溜著進去。

我步子加快,想到能見著死時的執念,嘴快咧到腦後,一口氣打算沖到隊伍末端,但我忘了犬神一直以捉弄我為樂趣,眼見著快到達勝利的彼岸,被突然在明媚陽光下出現的鬼臉嚇到半口氣咽不下去,惱羞成怒地一把抓下刑荒臉上的面具,第一次意外地沒有看到他嘲笑的嘴臉。

「小蠢子,你找到了自己的執念之後會去做什麼呢?是用自己不變的容顏看著他慢慢老去還是回來忘了他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我回想八百年來的日子,除了想找到段墨,確實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執念,我早已輪回投生,思來想去自然應該陪段墨過完這一世。剛想理直氣壯地回答,卻見刑荒撲哧一笑:「瞧你那樣子,我耍你玩你還當真了。別皺著眉頭一臉被人辜負的棄婦樣子。宮中辦事省不了銀子,喏,這個你拿著。」

我盯著手中樣式秀氣,花紋繁複女性化十足的錢袋,挑眉:「姑娘送的?」

刑荒眯眼笑:「禽獸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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