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497/coverbig.jpg?v=f6cd811893a3e1ec544d239996929747)
自從安然以中暑為由回了戚家養病。晉王派了人送來了整整兩車的藏冰。戚瑜拜謝!
家奴在搬冰塊去地窖。安然坐在閣樓上,翹著腳看書,看見這情形問了一句。「怎麼一回事?」
「陛下派人送來的冰塊。說是給小公子消暑用的。」
安然依在欄杆上,支著手看著底下忙忙碌碌的人。「我這中暑也能有如此的待遇?難怪人家以為我一無是處,仗著祖宗蔭庇的紈絝子弟。被人取笑也是自找的。」
「是什麼人在小公子面前說什麼了嗎?」
「全京都的人都叫我小公子,小公子。在所有人眼裡我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安然扔了手上的書往樓下走去。攔住了那些運冰的人。「我熱死了,來碗冰鎮酸梅湯。」
搬運冰塊的人一愣,有些無措地對視一眼。
「我們只是負責搬冰進來。」
小翔連忙趕上前來,「快搬吧!別理會!小公子要喝酸梅湯,我讓人去……」
「不必了,我得親自前去園子請安謝恩。我這不是好了。」她說著轉身往外走。小翔命人準備了侍衛服趕緊跟上前去。她斜靠在軟墊上,用扇子挑開車簾往外看。
盛夏的時候,蟬鳴聲一陣接著一陣,安然不悅地擰起了眉。換好了衣裳下了馬車,就進了園子,等候召見。因為堆積了很多的奏摺,晉王沒空見她。安然突然想起前些天的摺子都是她看的。她不會和父親一樣,分得清清楚楚。重要不重要的都會區分開來。因此這些奏摺提上去的時候,全是亂七八糟的。也難怪晉王說自己沒有空閒。
安然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就往外走。才出門就撞見了從禦書房裡出來的駱子淵。他上前請安。「見過七王爺!」
「今兒個才知道你昨天中暑了?」
聞言,安然尷尬地笑笑。昨兒個她精神確實是好過了頭。謊言被撞破,實在是有些尷尬。這說謊的事,可大可小。大起來就是欺君之罪,小起來也無關痛癢。
「你若是中了暑,就別在太陽底下站著。」他似嘲笑一般看了安然一眼後,離開。安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並沒有撒謊。收起你的嘲笑——」
「你……」他側眸看他。只見他足足矮了自己一個頭,笑問,「你今年多大了?」
安然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只比你小三歲。」
「看你個子不像……」他自顧自嘟囔了一聲。安然瞟了他一眼,勾唇一笑。「個子高又怎麼樣?還不是個傻大個?」
「你個小不點,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拎起來……」
「怎麼?蠻力就能解決所有的事了嗎?」安然看著他搖了搖頭,「文就不用說了,我看連武也不一定比得過我?」
「這麼有自信?」他瞟了她一眼。「不必過怎麼知道?不如我們來比一場……」駱子淵發覺和他鬥嘴很有趣。
他的長指磨蹭著劍柄。安然伸手按住。「不著急,今晚九曲回腸有比試。」
「九曲回腸?」
「我派人帶你去。」安然笑著朝他作揖,「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夜幕降臨,星空璀璨。九曲回腸是一處庭院。原是京城第一歌姬的私人庭院,如今是落在八王爺駱子音手中。成了京中世家子弟聚會的所在。駱子音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脾性也最合得來。
因此,只要九曲回腸有什麼事,安然一定到席。今日她有心要大戰一場,一身的裝束很是簡單。
一根玉簪,一身白衣,一把玉扇。風流倜儻,俊俏世無雙。她一來,九曲回腸裡就鬧開了。一群人圍上前來。看著他一身的裝束,有人打趣道:「向來這千金小姐們的詩,只過文試一關,已是你一人獨得。今日是遇見什麼對手了,要用到劍。」
「今天,我們換成武試如何?」安然把玩著手中的劍,看著大門。
駱子淵進來的時候,只見這一屋子的錦衣華服。只他一人一身白衣如雪,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總叫人移不開眼睛。
見駱子淵來了,安然站起身朝著他走去。駱子淵笑了一聲,「這些人是你請來圍觀我們比劍的?」
安然搖了搖頭,邪邪地勾人一笑。「想知道,九曲回腸這裡的規矩是什麼樣的嗎?」
她說著上前一步在他耳邊道:「今天陸尚書家的千金會親臨。最後她將手絹給了誰,誰就是贏家。」
「陸尚書千金?」駱子淵蹙眉,「這是不是叫男女私相授受?」
「胡言亂路……」安然斜睨了他一眼,「這是以詩會友,玩弄風雅。」
「給七王爺請安!」眼尖的人已經認出了駱子淵。一時之間紛紛上前請安。正說著話,薄紗簾幕後一聲悠揚的女聲響起。
「兩位公子可以開始了,我家小姐說,能為兩位做評很榮幸。」
安然舉劍。即刻所有人都散開。駱子淵提起了劍。霎時刀光劍影,兩個回合下來,安然已經大汗淋淋。駱子淵倒是氣定神閑,動作愈發淩厲。怎奈戚安然的底子扎實,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以至於結束的編鐘響起時,兩人不分上下。
這時安然收劍回鞘。有侍女遞了一條絲帕給他。
安然順手接過,指尖碰觸到那侍女手心。她羞紅著臉退下。
片刻後,薄紗緩緩掀起。那嬌嬈的女子纖細的兩人抓著面紗蓋住了半張臉緩步走了出來。
「陸小姐,您可以做出選擇了。」駱子音來遲了,卻不忘起哄。
陸瀅饒緩步走到了安然面前,羞答答地瞟了他一眼。然後將遮臉的手絹遞給了安然。「戚大人,奴家小名瀅饒!」
手絹緩緩落下,露出了她精緻的臉。那笑容,那眉目,那眼神,那紅唇,仿佛是故人站在了眼前。駱子淵一時之間控制不住,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臂。「殷兒……」
「啊——」陸瀅饒花容失色,躲到了安然身後。可憐兮兮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安然顯然也嚇了一跳。他並不是好色之人,他方才口中喊的分明也不是陸瀅饒。駱子音上前道:「陸小姐不必惶恐。我七哥他不過是同你打個招呼。我們這裡的人放肆慣了。小姐見諒!」
陸瀅饒驚魂未定,死死抓著安然的衣袖。安然無奈送她去內室。
從九曲回腸回去的一路上,駱子淵都再沒說話。安然忍不住問:「為何對陸小姐做出了那種事?」
他緩緩回過頭,問:「如果你能幫我要到這個女人。我們可以是朋友!」
「什麼?」安然不敢置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