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試圖控制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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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道聼塗説下的判斷

距離那回上街已經有三天了,趙飛雪一真在糾結,原打算可以借著借著徐靜妍做些什麼的,可是每每話到嘴邊就又都被她給咽了回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好不好。

從小在孤兒院中長大,趙飛雪也算是見過不少人情冷暖。孤兒院裡的孩子早早的就得知道自私兩個字怎麼寫,有的時候為了能讓自己被一戶好的人家收留,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可是當這事臨到自己這裡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願意去幹,從小院長媽媽對她們的愛是沒有分別的,這是在那些灰暗歲月,她唯一的溫暖,所以哪怕她現在只是想讓自己有些存在感而已。徐靜妍人到底怎麼樣她也不想去評議,那必竟是一個自由的生命,而自己才是那個外來的寄居者。要不……再等等。

這是個秋天裡再普通不過的早晨——有著微涼的薄霧,有著逐漸高照起來的豔陽。

相對于現代的小姑娘們來說,徐靜妍也算是一個勤快的小丫頭了。還不到寅時三刻,趙飛雪便被照到了臉上的光亮給惹醒了。由此她可以知道徐靜妍又將該開始她全新的一天了。

呃,說是全新有點勉強——因為每天的流程似乎都不曾出現大的變更。

最近燕姐又教了徐靜妍一種刺繡手法,一般情況下兩人要是沒有什麼該收拾的,一天就會在無趣而又乏味的練習中度過。

果真,吃過由一個臉熟但從未說過話的小丫環送來的飯食後不久,燕姐便拿著自己的繡活兒來這兒了。

徐靜妍獨居的院子不大,院南角種著一棵泡桐樹,因為早過了開花的時節,所以用大片的葉子來為人們帶來清爽的蔭涼。那裡是徐靜妍和燕姐最好的去處。

不多時,燕姐張羅著徐靜妍從屋裡搬出了一個小方桌和兩個小板凳。

「哎!快坐快坐!」燕姐今天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怎麼了?」徐靜妍順從地坐下,對燕姐的話卻也沒有很在意,手上自顧自地攤開自己的繡活。在這方面,飛雪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古代女兒都如此有天份。枯坐一天,沒準兒也能從繁瑣的挑刺中尋得點點的樂趣。

「哎,我聽說大少爺這回進宮裡被皇上誇獎了一翻呢!」

「是麼。」徐靜妍的手頓了頓,平靜的臉上有點牽強。

「是啊是啊!」燕姐只覺得在這樣的府裡做工,與有榮焉,「哎!更讓咱覺得面上光彩的是,燕王殿下這回竟然要來咱們府上小住些時日呢!

「燕王?」徐靜妍終於完全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抬眼疑問地望向燕姐。

「嗯!竟然有一個王爺能來咱們府上小住,這可真是天大的幸事喲!」燕姐的一大優點那就是熱心腸,哪怕自己不過是徐府的一個丫壞,也由衷地為主家感到高興。「呵,說起這個燕王殿下,那可是是今年新受封的番王,但是至於叫什麼我卻沒有聽到大家說起,想來是皇家名號,輕易不外露的,呵。」燕姐手上的動作並不因她的說道而稍微有所停頓。

「新受封的?」徐靜妍走了一下神「多大了?」

「不大,聽說才十三歲。」燕姐四下看了看,小聲地湊到徐靜妍的耳邊說道。像她們這種婦道人家在大明最是不能隨便談論皇家事的,這要萬一傳到外人耳朵裡,那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這麼小就是王爺了?」

「呵,瞧你說的,生在皇家,遲早不是王爺?至於小不小這個咱就不知道了。不過,也聽有的說不小的,好像其他的王爺早早地就封了。」

「……哦。」徐靜妍眼睛卻是在腳邊的小草上掃了兩下,大好的豔陽天,卻陡生出抹無奈跟淒苦。那可是天一樣的大人物呢……

「嘶——,姐姐,這個王爺以前好像沒有聽過啊?」

「……!」燕姐有點怕怕的拍了一下徐靜妍腿一下,惹得徐靜妍上火地皺了皺眉,

「……!」

「可不要亂說,你這話,還顯得咱倆有多麼經常談論國事哪!」真是真是!燕姐小心抬眼四下看看,哪怕是在這個除了她倆再沒有別人的小院,心悸還時不時地泛起一陣。

「呼——以後,我倆說話可要小心。……嗯,其實這個王爺你沒有聽說過倒也正常,因為我也是這回聽見這事兒才聽說的,」燕姐可能是在努力地搜羅自己腦子裡不多的資訊歪著頭,舉著個針,「聽說,這個王爺一出生就趕上了戰爭,那時候咱們萬歲爺就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起就走了,結果這一拖就是許多個年頭。」

徐靜妍歎了口氣,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兩人一搭一搭的談話還在繼續,趙飛雪卻已經石化地靜止了。

從燕姐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已經完全能夠讓她準確自己所處的時期了。

有十三歲的燕王,有胡惟庸,有徐達,現在應該是明洪武五年吧?而前一陣子她還只是懷疑的徐輝祖果真如她所料的的明朝大將徐達的長子。她記得當初為能進拍賣行之前雞肋地曾經惡補過各朝的歷史,後來儘管有機會用的相當少,但她確信只要是學了就會有用得著的時候,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有如此大的作用。

歷史上的明洪武五年,大將徐達領命北伐,結果因為手下的一個將領指揮作戰失誤,軍隊深入漠北,致使明軍大敗,而這次失敗也為後來的胡惟庸上書提供了藉口。如果說前一陣子聽到燕姐說那個老爺在漠北大敗,那個叫徐明輝的口中怒吼胡惟庸還只是讓她懷疑的話,那麼這個朱棣的出現才是真正地讓趙飛雪確定了自己所處的朝代,環境和處境了。

「不對啊,歷史上徐達不是只有三女四女麼?而且三逐步形成女兒都以妙字開頭,沒聽過還有一個女兒叫徐靜妍啊!」趙飛雪搬著盤起的兩條腿,在自己的獨立小空間內胡扯,「難不成,歷史有誤,其實這是一個私生子?……燕姐老說老爺是她爹,可是她又不承認,徐夫人又好像對她還不錯的樣子,可是她住的地方又好偏,難不成還真是這麼一個情況?」趙飛雪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只覺混亂!

「或者這個徐老爺另有其人……咳,這好像沒有太大的可能。……再不,真的有私生子的存在?」嗯,這倒還真有可能,哎?!不對啊,還有那個徐夫人的,歷史上不是說徐達在外是一個常勝將軍,在家卻是一個怕老婆的人麼。據說徐達不過說了徐夫人身邊一個侍女的眼睛漂亮,徐夫人便把那個侍女的眼珠子挖了出來叫人給徐達送了去,直嚇得徐達好久都睡不著覺而那個侍女也被逼得跳湖自盡了。這麼一個妒婦,又怎麼可能對徐達的私生女有好臉色看呢,這還不說徐達有沒有這個膽子的。「當然,也有可能那都是假的,徐夫人不是妒婦,徐達家或者有其他的妻子……各種可能。」趙飛雪在心裡回憶著自己對明朝有限的記憶,試圖把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串聯到一起,可是思路總會在這個環節或者那個環節斷開,讓她覺得這左右都可串可不能串。

其實雖說她現在與這大明也算是有了瓜葛,但在她看來也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處在同環境下、與事件人物毫不相關的旁觀者罷了。那她為什麼還要想這些個並不是很有趣的事呢?這只能從她目前的處境上找原因——她想,把整理這個完全當成自己是在玩一中偵探遊戲罷:繁雜的推理與邏輯不是很招人喜歡,卻是她唯一能幹的事。要不然,以她一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行事作風,她怕是連想都不帶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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