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413/coverbig.jpg?v=0d508240c82c878dcff61a2398119b9d)
什麼是血雨腥風,什麼又稱為宮闈女人。
就在她修養的第三日,東宮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自婉柔住進婉芳居,沈暖曾讓采荷從庫房挑了個送子觀音玉像送去,雖說當時她極度不肯,終也是聽從了沈暖的話,親身前往送去,可惜,這玉今日卻被人碰碎了。
原是劉良娣前去探望婉柔,要知道這三日,謝淵夜夜宿在婉芳居,連毓慶宮都未曾去過,這讓她好奇到底這婉柔是何方神聖。便帶著一群姐姐妹妹前去探望,可這不巧不要緊,一瞧卻立馬讓人心中憤怒。
沈暖聽著采荷講述今晨之事,也頗為感慨,這劉良娣,還真不知該如何評價她,替他人做嫁衣,這番天真如何在這宮闈裡生存,她此刻手裡正捏著一本兵書,這書,她早些年看得七七八八,完全不曾看懂,如今細細品來,著實妙哉。
「小姐,你有在聽嗎!」
沈暖抬頭,半躺著在美人榻上,眉頭微蹙,下瞬間神情鬆散地看著采荷:「既然碎了,就碎了。你明日再找件差不多就成。」
「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采荷明顯急了,原地跺了跺腳,「他們在佛像裡發現了麝香。這,小姐,怎麼辦?這佛像按理說不會出錯,是我親手取出,親手送去。」
「問題自然不在我們。」沈暖將兵書放置在身側的茶桌上,坐起身,「她們要對付的並不是我,而是其他人,這是燒不到咱們頭上。你瞧著。你怎麼看?」
「小姐,我真是懵了,劉良娣顯然不會做這事,我覺得極有可能是太子嬪李氏,她位比劉良娣高,不好出手。」
「那你為何會覺得是她呢?」沈暖的話讓采荷一愣,「除了這等級。」
采荷被她這麼一問,說出個所以然,沉默了許久:「這婉柔良媛的勢頭定會越過她,這不是很好的解釋!」
沈暖搖了搖頭,繼而神色莫名:「這李氏有嫌疑,那你覺得,進宮這麼多年,你覺得她是個怎麼樣的女子?」
「不知道。」
「隱忍。」沈暖站起身,青絲散落,她站在窗前,「能隱忍的女子必不會做這番容易讓人看出破綻的小動作。」
「小姐,那我就不知道會是誰了。」采荷愣愣,跟著走至沈暖身後,「除了小姐,誰都有嫌疑。當然還有婉柔。」
「哦?」沈暖但笑不語地看著采荷,「采荷,要說這宮中還真不如軍營。」她抬頭,藍天白雲,卻只得這一處,謝淵似乎對這種把戲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婉柔是誰,興許是另一個她。
這東宮要變天了。
采荷依舊沒有告訴她,為何劉良娣會大發雷霆,深怕她憂思過重加重病情,因她私下偷偷詢問過旬太醫,雖然旬太醫閉口不談,但從他的神色推測,小姐的病症治好絕非易事。她雖然心慌,但還是優先考慮小姐的病情,她向小姐說今晨之事,只是為了給小姐打預防針,如若到時候有什麼意外……
采荷話裡的深意,沈暖豈會不知。佛像是當年太后贈與她的,她未曾碰過,就納入了庫,怎會憑空出來麝香呢。
然而無論怎麼看,這件事,都跟她毓慶宮無關,謝淵未必要先整治她,所以,她根本不曾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