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囚 第10章 同床異夢

沈暖更衣，卻是一驚。

聽到身後的腳步，徐徐而來，匆忙轉身，卻見謝淵已自己動手寬衣解帶。

她愣了愣，依舊風淡雲輕地寬衣，內心卻是驚濤駭浪，謝淵到底想做什麼，跟她一起午睡，是否應該請位太醫給他瞧瞧，莫不是中邪了，表面卻還是淡定地躺上床。

「進去。」

沈暖一聽，蹙了蹙眉頭，飛快的背過身，往牆裡靠，另一側的動靜告訴她，謝淵已經躺下了，身後襲來的呼吸聲告訴她，他的臉正對著她。

室內靜得能聽到窗外的風聲，沈暖還是轉過身，面向他：「說吧，什麼事？犧牲美色這招，太子用得太多次了。」

謝淵也不說，眉眼卻微挑，他的聲音字正腔圓，低沉而帶著磁性，此刻卻被他刻意壓低了聲，甚是誘人：「阿暖。」左手抬起，作勢要揉沈暖的頭，沈暖側頭，他的手同時停在空中，「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婉柔剛剛入宮，我不想她出現任何偏差。」

「哦？這次是哪裡像？」她此話一出，謝淵的神色頓時凜冽下來，然而，沈暖卻未曾放棄，「眼睛，鼻子，嘴巴，還是整張臉。」

知道看到謝淵隱忍怒氣的臉色，她心裡這才好受了些，背過身：「臣妾乏了，先歇息了。殿下，其實大可不必求臣妾，臣妾何來這等權利。婉柔也應是殿下給她慈的名字吧，我記得南疆公主應該名喚阿離。」

沈暖打了幾個哈欠，雙眼實在是睜不開，近日，也不知道是旬太醫的藥物作用，還是她的身體反應，十分嗜睡。

不知是個好兆頭，還是壞事，總之，她還是活著。

……

十四歲那年，她得今上聖諭，隨阿爹入宮面聖。

彼時她遊蕩過了整個京都，踏入過軍營，卻從未進過皇宮。

穿上乳娘給她新做的新衣，意氣風發地騎馬過了長安街，直到入宮，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阿爹拍著她的頭：「阿暖，戰場都見過了，怎麼，怕了？」

「誰怕了，誰就是馬！」側頭一甩，一摸腰間，忘記入宮時，不得佩戴兵器，「哼！」

阿爹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到底是十四歲了，怎麼還跟八歲一樣，別惹得他人笑你。」

沈暖上前，一把攔住帶路的公公：「說，你有沒有笑我！」神色猙獰地把小公公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只喊著恕罪，「膽兒真小，我不過是說了句話。」

「阿暖，待會兒，見了今上，可別這麼沒大沒小。」

從小到大，那是阿爹對她說的最嚴厲的話，卻是最真的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年少，不曾意識到，只是敷衍地應答了幾句。

皇宮的路蜿蜒曲折，公公帶著他們走了不下一刻鐘，卻只到了御花園，那時春日，百花齊放，說不出的美，沈暖未曾見過這番美景，眼睛骨溜溜地直轉，那時他還不知道和清池，卻看到幾名小公子，圍著一名男孩，她蹙了蹙眉頭，一瞧，卻是謝旭，她站定腳步，瞧了會兒，卻發現，幾人正在推搡著他，正算往和清池趕去，卻被阿爹拎住後領。

「阿暖，皇宮內，不得放肆。」然而，那一瞬間，她看到一個人影，緩步走來。

猛然驚醒，沈暖坐起身，謝淵被她的一些列動作驚醒，睜開眼，卻看到她大口喘著氣，神色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