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囚 第9章 玉碎事下

「哀家，不知道你們是如何作想。」太后呷了口茶，「是看哀家不掌管這後宮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嘛？」

沈暖不曾抬頭，余光看到太后震怒的神情，不免有些訝異，按說這東宮之事，跟後宮關係實在是不大，怎會如此震怒，難道僅為了著觀音玉像。

「錦兒，哀家知道，這偌大的後宮，打理起來，實在是吃力。你可知那玉像從何而來，那是先帝攻打南疆，當時待會給哀家的，哀家贈與阿暖，原是……」

皇后大驚，此刻額間細汗直冒。

「皇祖母恕罪，是兒臣的錯，兒臣將玉像贈予良媛，請皇祖母怪罪。」沈暖跪在地上，寒氣入侵膝蓋，微微顫了顫身體，卻還是磕了幾個頭，直到頭上傳來。

「阿暖，你這又是何必。」

謝淵來得十分及時，跟坤甯的大姑姑綠蘿一同進來的。

進門，太后就讓他跪在地上，並不讓他起身，反倒是讓沈暖起身，還柔聲細語地詢問了她身體狀況，卻一直忽視謝淵，直到皇后開口，太后似乎才回過神，意識到謝淵：「淵兒，你身為太子，可是知道錯了？」

謝淵挺了挺脊背，嚴肅地似是想了會兒：「孫兒不知，還請皇祖母明示。」

完全忽視了皇后的眼神，沈暖抿著唇，微微勾了勾嘴角，卻被謝淵看入眼底。

「別以為你祖母年紀大了，不知道這宮中發生了什麼事。玉像的事，必須追查到底。」她一掌擊在椅子的扶手處，發出聲一陣響聲，在場的人渾身一顫，立馬跪下。

「這件事交由皇后處理。其他人退下吧，阿暖留下。」

直到這殿中人退去，太后這才露出笑臉，伸手招呼沈暖，「阿暖，來來，讓哀家好好瞧瞧，你這孩子，身體不適了，也不通知哀家，哀家都好久未曾見到你了。好久不曾聽你說故事了。」

太后俏皮的神情，把沈暖逗樂了：「阿暖身體不適，也是怕染給祖母，這才遲遲不來向祖母請安的。祖母應該不是借玉像的事，單純只是為了見我吧。」

「你這鬼丫頭，當然不是，雖然哀家深居簡出，但也不代表能夠蒙蔽哀家的雙眼，當年的那件事，也不是你的責任，只是可惜他們不明白，婦人之仁。」太后拿過沈暖的手，「哀家一向喜愛你，只不過這後宮越是寵愛，捧得高就會摔得越狠，你姨母就是個例子。哎。」

「怎麼盡說這些話題，不是想聽故事。」

太后拉著沈暖坐入一旁的美人榻。

……

直至用完午膳，沈暖方才離開，綠蘿姑姑告訴她，太后這幾日，夜班多夢，還望太子妃能多來陪陪太后，這後宮，最是繁華，也最是寂寞。

毓慶宮，謝淵端坐在她書桌前，翻閱著她平日看的書籍，上面密密麻麻地文字，卻讓他微微蹙起眉頭，聽到聲響，合上書，放至遠處。

「見過太子。」沈暖矮了矮身，繼而往裡屋走去，「臣妾乏了，若太子無事，臣妾就先去小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