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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五歲習武,十歲跟隨她阿爹出征,仿佛這些都是上輩子之事。
進宮面聖已是十四歲之時。
謝旭自幼體弱多病,然其生母榮貴妃是她娘親的表姐,由此謝旭曾在沈府住過一段時日,可惜好景不長,姨娘去得早,謝旭自此被接回宮中,說來,沈暖與他也算是青梅竹馬,她未曾見過榮貴妃,聽聞是位京都盛名的才女,並且容貌絕佳。她娘親在生產之時,難產身亡。
沈家楨原答應她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卻沒想到硬生生得出了女小將軍來,她也曾聽到她阿爹數次歎氣,愧疚于她娘親,因他一介莽夫,不知如何管教女兒,竟成了這幅模樣。
若當時不是外祖母所托,她阿爹必不會接手謝旭。
興許就不會有了後來之事。
青蔥歲月,怒馬鮮衣。
然而,外頭的聲響,拉回了沈暖的思緒。
「聽外頭的宮婢說你,身體不適。本宮過來看看。」
「多謝殿下關心,臣妾已無大礙。」
然而,此刻謝淵的臉已經湊到沈暖眼前,見他一派神清氣爽,瞬間,臉色陰了下來:「沈暖,你的脾氣我很瞭解。你要是動婉柔一根汗毛,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謝淵的話極盡陰冷森寒,可沈暖偏偏卻覺得好笑,蒼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太子說笑了,我住在這東宮,已經是生不如死了。至於婉柔良媛,既是你的心頭肉,殿下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謝淵瞧著她的神色,不像是說笑,淡漠地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卻是說不出的滋味。
婉柔良媛並沒有請安,謝淵過來不過是親自來告訴她,婉柔良緣身體不適,這幾日便不用過來請安。
沈暖樂得清閒:「近日,我身體也不是太舒適,請安的事,晚些再說吧。我乏了,殿下自便。」只見他背身,沈暖也懶得瞧他的眼色,人真是奇怪的生物,阿爹曾說,你進宮必定會後悔,不如他去求一求,那時年少,愣是覺得再冷的炕都能捂熱,何況是人心。
如今想來,還真被阿爹說中了,宮中不必外頭,她也不會是例外。
采荷端著藥碗進來:「小姐,這是旬太醫特意吩咐熬制的,你趕快喝了。」看沈暖接過碗,四下瞅了幾眼,沒發現謝淵,哭喪著臉,「殿下,走了?」她家小姐這幅模樣,太子殿下居然走了,有句話叫什麼薄情帝王家。
要是沈暖知道,必定會取笑她,這些話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
昨夜的一場驟雨,恰逢這家眷回家。
聽聞途中,這兵部尚書之女楊雪琴受到了驚嚇,沈暖自從喝了藥,從床上挪到了美人榻,窗外庭院,打落了不少枯葉,小宮女手持笤帚,清掃落葉,而沈暖聽著那兩名宮女的八卦,擋不住的睡意,這藥,定然有安神助眠之效。
她腦海中在意的卻是,這楊雪琴最後是哪樣了?
采荷訓斥了坐在窗下的兩名宮婢,正巧看到沈暖躺在美人榻上入眠,青絲隨意地被一個頭繩紮著,面容蒼白然而卻娟秀,那雙時而淩厲的雙眸此時緊閉,到多添了幾分柔和,薄唇微抿,其實她家小姐也是個俊俏美人,只是眉眼間帶多了點煞氣。
可為何,總跟太子親近不起來。著實讓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