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話,本宮不明白……」
「讓本宮猜猜,是不是蓉妃身邊的丫頭告訴你們,攝政王妃野心勃勃,入了後宮也必不安分,總有一天會爬到你們頭上來?」晏清珞輕笑,多是不屑:「翠翠的挑撥倒是成功,但你們怎麼不想想,她又是聽了誰的指示?
二人嬌軀一震,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沒、沒有!」蓮妃掙扎著想要辯解,但被晏清珞揮手打斷了。
「她還說,你們日後必不會有活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晏清珞說得清淡,實則字字驚心:「今日國喪,你們二人卻吵吵鬧鬧,公然蔑視皇家,應該按重罪論處,到底是誰入了局?」
蓉妃早已驚出一身冷汗,但她強裝鎮定,嘴上雖然不求饒,但話也軟了十分:「那又如何,本宮無非就是挨點板子——」
「若是這麼簡單,本宮還與你們廢話作甚?」晏清珞瞥了一眼靈堂兩旁形形色色的旁觀者,道:「他們自是盼望,本宮與你兩最好傷一個,但本宮不好動,死了你們也是不虧的。」
蓮妃恍恍惚惚,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咬牙道:「可是王妃與我們說這些做什麼?」
「當然是給你們一個選擇。」晏清珞微微傾身,勾唇一笑:「怎樣,要不要……跟了本宮呀?」
「什、什麼?」二人一愣,難以置信:「跟、跟你?」
晏清珞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本宮何嘗不瞭解你們的想法。先帝薨了,也就意味著你們失去了依靠,但何必要將未來寄託在一個死去的男人身上?倒不如跟了本宮,吃好喝好玩好,是不是?」
蓉妃與蓮妃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出了遲疑。
「太后年事已高,管理後宮心有餘而力不足,終有一日會放權,再加三日之後,新帝登基。」晏清珞笑意更深,她的聲音極低,卻字字響徹兩人耳中:「本宮同樣萬人之上。屆時,你們封作太妃,沒有了先帝的束縛,但卻有身為攝政王妃的本宮護佑,想要什麼不可?比如,可愛的、帥氣的、清冷的、陽光的……任卿挑選。」
王妃直白露骨,二人瞳孔掀起十八級地震,小臉泛紅。
「這、這……」
這話似乎有些大逆不道,細細品味之後極其大逆不道!
晏清珞瞥了她們一眼,惋惜道:「看來你們並無此意,那就算了。本宮這就將實情告知太后……」
猶豫就會白給!
「好姐姐!」說時遲那時快,蓮妃一把攥住了晏清珞的衣袖,半是哀求半是撒嬌道:「王妃姐姐怎得如此著急,都不給妹妹一個點頭的時間!」
好傢伙,連稱呼都給換了!
蓉妃生怕落後一步,緊緊挽著晏清珞的手臂,嬌嗔道:「王妃妹妹,先前姐姐被豬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姐姐計較!姐姐其實一直都很欽佩妹妹!」
本以為會是地獄級別的修羅場,眨眼之間變成了姐妹情深,眾人瞠目結舌,傻在當場。
「蓉妃娘娘,蓉妃娘娘有沒有燙著?」原本預想的場面並沒有出現,翠翠慌慌張張地上前,想要探個究竟。
「混帳東西!」蓉妃毫不猶豫地甩了她一巴掌,厲聲道:「剛剛茶湯險些濺在妹妹身上,你不關心她,關心本宮作甚?!」
???
翠翠捂著臉張了張口,顯然已被打懵。
眼瞅著蓉妃還要發難,蓮妃攔了攔,斥道:「趕緊下去,丟人現眼!」
「是,是……」
「你們這是鬧哪出?」這是太后看了都迷糊的程度。
蓉妃自責道:「都怪臣妾毛手毛腳,險些燙傷了王妃妹妹,真是愧疚不已。」
晏清珞也配合道:「不,都是妹妹的錯,要是早點接住茶杯,姐姐也不會受傷了。」
見蓉妃白皙細嫩的手臂已經紅了一片,太后乾咳了一聲,道:「蓉妃受了傷,今日先回宮吧,叫太醫給你看看。」
「今日是本宮管教無方,」蓉妃握著晏清珞不撒手,「回去一定好好教訓芫芫。」
「蓉妃姐姐言重了,芫兒左右不過是個小姑娘,不用重罰。」
關個十天半月清淨就好!
蓉妃與蓮妃向來形影不離,太后自然也允了她們一起回去。
望著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晏清珞心裡的石頭也跟著落了地,呼吸都松活起來。
「王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她們麼?」團團小聲問道。
「兩個傻孩子,心眼不壞。」晏清珞淡淡道。
畢竟翠翠刺來的那一下,她可真不保證自己能躲過去!
不過這麼一來,也算是避開了原來的結局,不知對以後又會產生什麼影響?
改文之路,任重而道遠哪!
漫長的鬧劇好不容易落幕,晏清珞也依照規矩淨手、奉上紅豆。
太后冷然地看著,忽然問道:「這裝紅豆的香囊可是你的?」
晏清珞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稟太后,香囊乃私人之物,臣妾不敢。為避免落人口舌,臣妾斗膽向黎王討要了一個,所以這其實是殿下的一份心意。」
「你倒是周全。」太后冷哼一聲,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內室走去,「明日隨哀家祭拜。」
「是。」
晏清珞微訝,還沒來得及思索太后的用意,便聽身旁的江問禹低聲道:「王妃,今夜本王想與你談一談,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