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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語:我以為,手牽在一起,心就不會太遠。】
瀾山庭園,寬敞的前院,坐著耀羽國當朝最具有影響力的其中兩個人。
墨曜宇坐在主人位上,眯著眼看著左下方的常鶚,收回眼線的時候,順帶看了一眼他旁邊的淩塵。
隨即抿嘴一笑。
院內,除了墨曜宇、常鶚、淩塵外,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隨從。
如果說,這是一個宴會,倒不如說是墨曜宇跟常鶚的交友座談會好一點。
常鶚一來,就把淩塵介紹給了墨曜宇。
當然,淩塵會裝作跟墨曜宇只是第二次不深交的見面。
隨後,幾人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大家說不上談笑風生,觥籌交錯,但觴勺偶爾的交碰還是有的。
在淩塵心裡面認為,這樣的晚宴只不過是一種象徵性的宴會。
讓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走走過場,認識認識,或是加深一點交情。
「淩塵姑娘……淩塵姑娘!」在淩塵發呆的同時,墨曜宇跟常鶚不知道聊了些什麼內容,此刻常鶚叫了好幾遍淩塵的名字。
「奴婢在。」緩過神過的淩塵知道自己的失態,連忙低頭應答。
「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見淩塵應答,墨曜宇以為她會聽見他剛才與常鶚的談話,所以,直截了當的問向淩塵。
‘什麼意下如何?’淩塵有點茫然,微微抬起螓首迷惑的看向常鶚,但也只能用眼睛詢問。
淩塵這一表情足以令在場的人都明白,她,並沒有聽見墨曜宇跟常鶚的談話。
這,在階級觀念十分重的古代是不被允許的。
換作一般人,立馬會命人拖下去杖刑。
幸好,今天在場的不是墨曜宇的心腹就是常鶚的心腹,他們都看墨曜宇跟常鶚的臉色,見兩人的臉都沒一丁點怒氣,才作罷。
「淩塵姑娘是直接在瀾山庭園住下,還是本王遣你回客棧收拾細軟,再行來瀾山庭園挑屋子?」墨曜宇不單至不介意淩塵的失態,反而溫聲細語的將剛才的話題重複了一遍給淩塵聽。
‘什麼!?’淩塵腦袋似被五雷轟頂,徒亂了心扉。
側頭看向常鶚,一雙柔情水眸盡是疑問。
相反,常鶚沒有與淩塵對視,而是抿緊唇,讓那張臉看起來更加冷毅,又似被淩塵看得有點心慌,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淩塵垂下眼眸,再次張開的時候,眼裡的疑問已盡去。
定了定心神,略低下在外人看來羞澀的頭,眉目秋波,望向墨曜宇,微微啟唇,似喜悅,又似咽淚裝歡:「奴婢先回客棧收拾細軟,再回瀾山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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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最美好的一天的開始。
淩塵簡單的收拾完細軟,就坐在床沿看著那扇緊閉的門。
她知道,常鶚就在外面。
她知道,從她起床的時候,她就知道常鶚在門外,卻沒有敲門進來,直到現在,她把行李收拾好了,淩塵依然感到常鶚在門外。
常鶚不敲門,淩塵不開門。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靜靜的隔著一扇門,看著門的另一面的那個人。
常鶚不敲門的原因,淩塵似知道,又似不知道。
但,淩塵不開門的原因,她自己是知道的。
門,開了又如何?
再至死不渝,再海枯石爛的情感,終究都抵不過利益的摧殘。
何況,她跟常鶚算不上有多深的情感,有的,也只是交集。
也許,淩塵曾經很想問一句:「為什麼?」
但,既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什麼角色,那句‘為什麼’問來又有何用?
終於,淩塵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有點打皺的衣裳,經過那張常鶚曾經坐在凳子上倒茶給她的桌子,忽的拉開門。
「早安……」門一拉開,淩塵看見站在門口的常鶚,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很輕鬆的早安。
「早……你……」四目對望,常鶚只道出兩個字,便又沉默了。
「奴婢該出發了。」淩塵接掉常鶚的話。
常鶚聽罷,愣了一下,隨後無聲的後退幾步,讓出空間給淩塵。
兩個互相阻道的人,有一個突然讓路,另一個當然不會跟他客氣。
常鶚一後退,淩塵就走出門口,門也不關,頭也不回,直徑向客棧大門走去。
「要不,我們吃個早點再出發。」常鶚忽的上前幾步,在離淩塵僅有一米的距離停下。
淩塵頓住了,但沒有轉身,也沒有答應,有的,只是沉默。
「曾經,奴婢以為,兩個人的手牽在一起,他們的心不會太遠,雖然,奴婢跟將軍從未牽過手,但也為對方倒過茶,秉燭夜談過;如今,出現現在這種局面,奴婢也有責任,奴婢……太自以為是了。」
說完,淩塵再也未曾停下腳步,走出了客棧。
啟步的時候,她不知道,有一隻手伸出來想拖住她,卻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