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俠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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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冥思苦想求信任

井陽鎮上懷春院門口的大街上,二十余條人影鬥作一團。

敖天行脫開幾人,隨意抵擋著他們的攻擊。抽出空來,看不遠處的郭瑾月對戰竟然如此從容,這些蓬萊武士刀法詭異,雙手持刀,攻擊兇猛,並不簡單,看來郭瑾月是更不簡單了。

翻身一腳,敖天行踢退如泰山壓頂般狠砍而來的一人,並出拳擊飛旁邊另一人。他不再客氣了,封坤竟然跟蓬萊人勾結,還公然張顯實力,真是膽大妄為。原來,自己有野心的未來岳父是頭狼,而封坤則是一頭豹,同樣野心勃勃、心懷不軌。拳腳並用,幾招之後,將圍困自己的五人全部擊倒在地,他一騰身來到郭瑾月身後,同她並肩作戰。

既然她是封坤派來的,一直跟隨自己,定然會彰顯她的真實目的。今日先解救了她,日後不定他還能幫上自己。

蓬萊武士速度驚人,所習東瀛刀法也堪稱一絕,十五名武士,倘若敖天行欲獨自離去,只留下郭瑾月一人。就算她本領再過高強,也難逃今日之危。不過既然他們都屬封坤的人,不至鬥得兩敗俱傷。郭瑾月會向懷春院老鴇陳清一切,還算能全身而退。

不過,敖天行似乎不想看到那種結局,或者說,他還不想自己的敵人這麼快就遠離了自己。明地裡的敵人,整日跟在自己身邊,確實有些危險,但倘若自己明白身邊這個敵人的身份,他也就不再那麼危險了,在她暗視自己的同時也一直盯著她,反而有些安全。如果她突然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心裡倒覺得不安了。暗地裡的敵人,更危險。敵暗我明,是利敵不利己的。這個時候,我明敵亦明,可能還會佔據一些優勢。至少敵人還不能肯定,我已識破她的身份,咱們只是在相互利用而已。

郭瑾月劍術乾淨俐落,毫不遲疑,刺傷不少狠攻而來的武士。敖天行雖赤手空拳,也擊倒了不少蓬萊武士。

頓時,地上躺了一片,連環攻擊失利,自己反被打傷。蓬萊武士惱恨不已,相互扶持起來,正準備在進行一次攻擊。誰知他們似乎中了邪一般,帶著不甘的眼神退了回去。原來是老鴇走了過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敖天行從容而立,目光緊緊鎖住老鴇,也不言語。郭瑾月手持帶血而未歸鞘的劍,也是用惡狠狠的目光注視著老鴇。

老鴇走上近來,忽然破顏笑了,「兩位公子爺武藝果真高強,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只是個鬧劇,多有得罪。兩位若不嫌棄,請再入院內飲酒,老身請客,還望二位不要將此事言傳出去,以免影響日後懷春院的生意呀!」

「我們可不敢再如虎穴,你這是來求我們的還是來威脅我們的?」郭瑾月冷冷道。

敖天行靜立一旁,仍然不動聲色。

「老身這不是來給二位賠罪來了嗎?」老鴇此話一出,但見銀光一閃,輕細的銀針破空而來,令人猝不及防。所射的正是丈余外的郭敖二人,而發鏢人,在這空寂的街道上,除了老鴇本人外還會是何人?她的目的在於一舉擊殺二人,免除後患。

郭瑾月早有提防,提劍一揮,將擊撒而來的銀針全部擊落在地。如此同時,她由腰間掏出一物向地上一擲。平坦的街道陡然炸響,一陣濃密的白煙飄過,二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聞一聲,「送給你的,算作飯錢。」

老鴇不由脫口謾駡一聲,氣憤地丟下一句話走人。

「兩個小兔崽子,別再讓姑奶奶碰到。給我追!」

懷春院門口人影閃動,一群又一群人有兩個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

兩人並未走遠,只當做一切皆沒有發生,來到對面安泰客棧。

無疑,此地雖危險,卻反而更安全,誰也不會想到他們還敢滯留在懷春院對面的落迫客棧。

二人相繼進入,店小二和掌櫃子都盯直了眼,店小二反應要快一些,連忙迎了上來,「兩位客官,我還以為你們一去永不回呢?」

「店小二放心,敖某既然說了要在這裡留宿,又怎會棄此而走呢?」

「是,是。房間我已替客觀收拾好了,只等你入住休息。」

「好,有勞了。」

一直悶不作聲的郭瑾月也開口了,「小二哥,這位兄台住在哪裡,你就在他旁邊給我開一間上房就行。」

「可是……」店小二猶豫了,「這位客官的房間旁邊沒有上房。」

敖天行聞言輕輕笑了,郭瑾月卻有些不高興了,店小二也實在不想弄出這樣一個尷尬的場面,可是總不能糊弄客人吧!可惜他不知道,這是的郭瑾月,到時寧願被他糊弄的。

「管他什麼房間,隨便開一間就行啦!」

「是是是,客官請稍等,我馬上去收拾。」店小二高興地奔上樓去,平日難見一位客人,今晚卻有兩位住宿,怎不令他興奮?

「郭兄是否有興致,同在下再飲幾杯酒?」

「既然敖兄開口,在下怎可拒絕?」

「店小二,房間稍後收拾,先來幾壺酒和幾盤好菜吧!」

樓上傳下來店小二興奮地聲音,「好的,馬上來。」

「郭兄可知,懷春院內為何會有蓬萊武士?」

「這個在下不得而知,難道敖兄明白其中原委?」

敖天行笑了,搖搖頭,「在下初出江湖,自然也無法得知。」

店小二這是送來酒菜,敖天行伸手做請姿,「且不管那麼多,郭兄請。」

「好,敖兄請。」

二人又同桌共飲起來,敖天行在想,以當前險劇的形式,該如何去找尋如玉呢?當然,他還是決定,先找到雪兒,令其回去,師父一個人久處深山,也許會很孤單。而且可能雪兒此時正處在與自己同樣的危險之中,必須儘快找到她。若眼前的郭瑾月仍然執意跟隨,讓她一起也無妨。

郭瑾月則在想,如何取得敖天行的信任。她知道,要取得敖天行的信任,就必須著手從他此時關心的事下手。他到底最關心什麼,爹曾經告訴過她一些封盟主透露的實情,就此猜測,是顏如玉嗎?當然是的,可是,自己又如何能知道顏如玉到底在哪、是死是活?總不能偽造出一個假的顏如玉來誘騙他吧?顏如玉是他的至愛之人,他怎麼會愚蠢到連心愛的人也分辨不出呢?

那他現在還關心什麼呢?不如先行試探一番吧!

「敖兄此次闖蕩江湖,不知所為何事呢?倘若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敖兄儘管開口,在下竭盡所能,也幫敖兄辦到。」

「郭兄言重了,在下自己的事,自己會完成,不勞郭兄費心。」

「敖兄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兄弟一見如故,有什麼事在下甘願同甘共苦。莫非敖兄不相信在下的為人?」

敖天行搖了搖頭笑道:「不,郭兄豪氣干雲,主動提出替在下解圍,在下理當如實奉告,但在下之事還是由在下自己解決最為妥當,況且這事外人也幫不上忙。」

「原來如此,既然敖兄不便相告,那在下不問便是,還望敖兄不要記恨在下的冒昧。」

「郭兄這是何話?你一番好意,在下縱使不領情,也不會記恨你吧?」

郭瑾月低頭笑了笑,「也對,敖兄如此豪氣,又怎會記恨在下呢?是在下多慮了,敖兄請。」

二人舉杯對飲,又共同亮杯見底,並各自斟滿。

「對,敖兄是否記得,在下與你相見時,誤將你當成是曾經在江湖中風雲一時的冷面劍客?」

「當然記得,只是冷面劍客是何人?」敖天行在心內冷笑,十年時間,江湖中人竟然給他扣上一個「冷面劍客」的稱謂,果真有些出他意料。

「冷面劍客,便是十年前隻身闖蕩江湖的敖天行。」她終於想到了,對,「敖天行」,就從這三個字下手,一定能夠有所收穫。

「敖天行?」

「不錯。敖兄對十年前江湖巨變之事可曾瞭解?」郭瑾月問。

敖天行點點頭,何止瞭解,他可是親身經歷過的,當局者與旁觀者對同一件事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當時的驚慘是至今都無法形容的,朝武惡戰,烽火連天,死傷無數啊!

且聽聽她如何說法,當下道:「在下瞭解一二,也是事後聽人解說的。」

「哦,十年前在金陵鳳凰台誕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朝廷與武林之間的惡戰。其罪魁禍首便是當任武林盟主顏恒,現任封盟主竭力阻止,但仍是無力回春,死傷無數,並且因此和朝廷結下仇怨,江湖十年時間不敢有所大動。直至一年前先帝駕崩、君王易位,才撤令對武林人士趕盡殺絕,江湖自此緩緩復蘇了。」

「那當時冷面劍客是拌何角色呢?」敖天行故意問道。

「實話實說,當時顏恒之死,還有敖天行的一份功勞,在下其實還是十分佩服當初的敖少俠。」郭瑾月注視著敖天行,鄭重地道。

「原來是這樣,在下此前還從未聽人這麼說過。」

「敖少俠大義滅親,對自己的未來岳父動手,實在令人敬佩。」

敖天行聞言沉默了,不禁歎了口氣。

「敖兄為何如此感傷呢?」

「哦,在下只是覺得世人太過虛偽,十年前的舊事,恐怕很少人會同郭兄這般明白事理,對冷面劍客加以褒獎吧!實際上,在下倒覺得,冷面劍客當初的行為,出了令人同情外,別無他。」敖天行面目悲傷並有幾分無奈,若有所思。

「敖兄怎會做此看法呢?」郭瑾月吃驚地問。

似乎談到當年之事,他們都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及所要做的事情,沉醉其中,一時竟無法自拔。

敖天行忽然破顏笑了,「在下拙見,令郭兄見笑了。」

「敖兄客氣,每個人對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這自然也無法強求。」郭瑾月也微微笑了,「對,在此之前,也就是今日幾個時辰前,在下曾在恒揚鎮上碰到過一位自稱‘敖天行’的白衣公子。雖然他也曾佩戴天行劍,但在下當時便把它否定了,昔日的敖少俠,怎會這般年輕呢?況且,冷面劍客早已喪生於十年前的那場戰役中了,怎麼莫名復活?」

敖天行聞言有些動容了,郭瑾月口中所說的一定就是雪兒,她在恒揚鎮,那麼不久便可以找到她,並讓她回去了,找如玉還是自己親自去做吧!雖然對此非常關心,但他仍然沒表現出十分驚慌之舉,好似事不關己地從容問道:「你說你碰見了又一位敖少俠,而且是今天,並且在恒揚鎮?」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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