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大漠硝煙 第五章節 國母之死（1）

李元昊帶著野力將軍在往皇后寢宮走去，他打算安撫下皇后，結果遠遠的就聽見野力皇后在發脾氣：「都是廢物……滾出去……」

又聽見劈啪破碎之聲不絕與耳，繼而皺眉。

隨後聽見野力皇后怒道：「我才是西夏皇后，鳳穿牡丹應該是我的……別想越過我去……別想……」

李元昊身後的野力將軍面露難色，低聲道：「大王息怒，小妹還小不懂事情，容我去勸阻。」

「去吧！我今天到別處下榻，明天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李元昊轉身離去。

驛站給西夏重兵包圍著。

「包大哥？公孫大哥？出了什麼事情？外面好多西夏兵。」展昭沖了進來。

「什麼？西夏兵？」公孫策一臉茫然。

「出了什麼事情了？」小蠻也驚恐的瞪大雙眼。

「我們出去看看。」包拯忖思後說。

「不必出來問了，我直接告訴你。」洪亮又攝人，來者居然是衛慕作榮。

「不知衛慕大人有何賜教？」公孫策首先發言。

「哼……我要先把你們統統殺掉，然後揮師南下，滅了你們大宋，以告慰我妹妹在天之靈。」衛慕作榮殺氣騰騰、雙目佈滿血絲，怒目圓睜的盯著眾人，仿佛隨時都要撲上來把人撕扯開來一般。

「衛慕皇太后出了什麼事情？」包拯上前一步。

「你們還問？不就是你們昨夜害死了她？」衛慕作榮如猛虎般怒吼。但是他口中說出的事情更加要人震撼，衛慕皇太后居然暴斃？這真是驚天的消息。

「中間一定有誤會，我們絕對沒有做這種事情。」公孫策心下也驚慌，皇太后是主戰方，他們確實有殺人嫌疑。

「誤會？」衛慕作榮臉部的肌肉都在抽動，他握刀柄的手在微微發抖：「我先殺了你們，有什麼誤會到陰間和我妹妹分說去吧！」陰冷聲音一起，彎刀也跟著出鞘。

展昭的寶劍也同時飛出劍鞘，叮叮噹當之聲不絕於耳。

「都給我住手。」只聽一聲呵斥。雙方都猛然住手。

西夏王李元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帶兵趕入驛站。

「公孫策，不管是不是你派人害死我母后，你們總是過不了干係的。」沙啞的聲音略帶疲憊，李元昊仿佛一瞬間就歷盡了滄桑。

「我公孫策願意以性命擔保驛站裡一干人等，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大王別聽他的，人一定是他們害死的。不然怎麼他們一和隊伍一到，皇太后就殪了？再說皇太后反對議和……所以他們就痛下殺手。」衛慕作榮憤怒幾乎再次沖上前去。

「公孫大人，你以為用你一條命換我母親一條命，本王可會答應？」

「我想大王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母親死的不明不白吧？如果大王真的要我公孫策一干人等陪葬，要真凶逍遙法外，那麼我公孫策也無話好說。」

「但是現在所有跡象表明，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們，這個你如何解釋。」

「就是因為皇太后一死，我們就成為最大的嫌疑人。從這點來講，我公孫策還不至於如此愚蠢。如果大王願意調查真凶，那麼請給十日時間，我們必將找到真凶。」

「不能聽信他的話，殺了他……他們一定是想拖延時間逃跑。」衛慕作榮肝膽皆裂，要不是兩名侍衛死命的抱著他，他早就沖了上來。

「本王也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就給你們時間。」

「那大王的意思是？」

「公孫策暫時入獄，本王只給你們五天時間，五天如果查不出來真凶，那麼公孫策的頭要搬家，你們所有人的頭都要搬家。」說完李元昊惡狠狠的直視公孫策：「你可知道你是在用性命下賭？」

「賭與不賭，現在還由得我嗎？更何況我對包拯有信心。」公孫策自信的微笑著。

「放心吧！公孫大哥，我會好好保護好包大哥平安破案的。」展昭插言。

「嗯……我相信你們，因為我們永遠是兄弟。」公孫策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

「野力將軍帶人走，五天之內給我好好照看。」李元昊下令道。

「公孫策……」眼見即將出門的公孫策，包拯突然喊道。

公孫策穆然回頭：「包拯我相信你，別讓我在裡面的時間太長！我可是很愛乾淨的人……」他微微一笑，自信又滴定。

皇太后的寢宮。

幸好西夏王命人不可移動任何物品，所以當包拯趕到的時候，案發現場沒有改變過。

皇太后靜靜的躺在錦帳內，面色居然平靜而略微帶有微笑，死態很是安詳，而她胸口居然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染紅了衣衫、被褥。包拯又仔細的探查了房間的結構，及現場的佈局。房間內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皇太后住在正寢，還有內閣，外間，才是大門。而內閣和外間都有侍女值夜，侍女都說一夜安睡，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皇太后的寢宮外還有重兵把守，展昭也檢查過房頂沒有任何人踩踏或者攀爬的痕跡。

包拯陷入苦思中……

「包大哥，這看來又是一宗密室殺人案件呀？」展昭焦慮的詢問。

「不同，不能算是密室殺人。」

「可是大門外有衛兵，而門內有外間，內閣，而這兩個地方也都有侍女值夜。而皇太后寢室並無其他門窗，也就是說兇手要想進去殺死皇太后，必須要進入大門，然後再穿過外間，內閣，才能到達。難道兇手是那些值夜的侍女？」

「不可能，不是這些侍女。」包拯默然。

「不是？」展昭搔了搔頭道：「別和我說是鬼神殺人哦！」

「當然不可能是鬼神殺人，傻展昭。」

「要不請公孫大哥來看看吧？」展昭道。

「不必了，第一他未必出的來。第二皇太后的貴體怎麼可能停放太久？更加不可能給外人驗看。我們也只是遠遠在內室看上幾眼，還是西夏王格外恩典。」

「那要怎麼辦呀？」

「我還想親自問問昨天值夜的侍女。」

「可是包大哥，你我都不懂西夏文，那幫侍女未必懂得漢語吧？」

「議和團內不是有傳譯官嗎？」

「哦！對了，有位叫秦振國的傳譯官。」

很快昨夜值夜的侍女們就跪倒在包拯面前。

「昨夜你們都在哪裡？」包拯問。

「回包大人：她們說她們昨夜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值夜。」傳譯官秦振國仔細而細心的翻譯。

「那麼問問她們，昨夜有什麼異常的現象？」

「回包大人：她們說一切如常。」

「那麼皇太后平時都什麼作息時間？入睡前都有什麼舉動？比如看書？寫字？刺繡？聊天……之類的？」

「回包大人：她們說，西夏皇太后平時也沒有什麼其他愛好，喜歡拜祭天神。每天在天神像前祭拜後，喝了些茶水，也就就寢了。昨天因為晚宴，所以說累了，沒有祭拜天神，直接喝了些茶水就睡了。」

「喝茶？喝的什麼茶水？把茶具和昨夜的剩茶取來給我看看？」

「回包大人：她們說皇太后平時就很喜歡喝茶，尤其喜歡喝大宋的六安瓜片。」

「六安瓜片？什麼東西？」展昭一臉茫然。

「綠茶的一種。聽說此茶有利於減肥和清理腸道；更能清熱除燥、排毒養顏，所以很珍貴。至於產地和史書是如何評說的，你該去問你公孫大哥。」

「既然那麼珍貴，給皇太后喝也很正常呀！」

「這茶果然是上品，有清香透鼻的香氣，果然配的上皇太后身份。」包拯接過取來的茶壺，打開茶壺嗅了嗅，又問道：「這茶就是昨夜皇太后喝過的？」

「回包大人：她們說是。」

包拯倒出些茶水問：「這茶水檢查過嗎？」

「檢查？皇太后不是給匕首刺死的嗎？」展昭問。

「……」包拯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的捏了些茶葉包在手帕中。他也有些疑問在心中，不過現在不能著急，更不能亂……

「包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傳譯官秦振國問道。

「有。」包拯一抬頭：「問問她們什麼時辰發現皇太后已殪了？還有發現的經過也詳細的講清楚。」

「回包大人：她們說，一般皇太后是卯時二刻左右起身的。而今天到了卯時三刻也不見皇太后有動靜，這時候西夏王就來了。西夏王聽說皇太后還沒有起來，也吩咐不要打擾，還在外間坐了一會，喝了茶水。到了辰時還不見動靜，西夏王才進去一探究竟，不想皇太后已經殪了。」

「西夏王一個人進去的？」包拯沉吟道。

「回包大人：她們就是這麼說的。」

「一個人？難道是他……」展昭自知失口，趕緊用手掩口。

「不可能，因為皇太后的面色和僵硬程度，都說明她是猝死於昨夜。而西夏王今日辰時才進去，自然不會是他。」

「那這中間誰進去了？難道兇手是鬼？是神？還會隱身飛翔不成？」

「我也不知道……就是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包拯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