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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白,我不得不見。
他與我同歲,我在尼姑庵的時候,他替我擋過一件和稀泥的事件,讓我至今感動。
話說有個花花公子,揚言看上了我,他倒也耐心,經常蹲在山腳下的水池邊,等著我出門。
那個時候的我頑皮,待在尼姑庵裡沒幾天,便要出門走走,自然遇上了花花公子,他的手下不乏高手,打了一陣,我就給他們打包帶走了,當時我沒有哭鬧,只是咬牙想,要是花花公子對我那個,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殺他,然後再自殺。
於是乎,公子小白出現了,他拉開打獵的弓,一箭射到抱著我的花花公子跟前,並且帶著手下,同花花公子的手下打了一架,自然是小白贏了,花花公子立馬逃走,小白將我救下。
我是感激的很,只是出外走走的勁頭讓花花公子這一打岔,給消磨殆盡,於是我請他回尼姑庵吃飯。
不知怎麼的,楚煜那廝隨後便到,寒著臉地進門,瞧見我悠然自在地啃山核桃,他的臉色稍稍好轉,可是瞥見小白吃飽喝足地賴在竹塌上,睡得正香,臉色又是一寒,立馬打碎小白的夢境,當著我的面教訓了一頓。
那個臉色,真是冷漠至極,我看著都是涼颼颼,只是想不起他說了什麼,有關楚煜的事情,我已經在心裡頭裝了個失憶的果子,經常拿出來啃啃,忘個一乾二淨才好。
只是,腦海中閃過小白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訓話的精華也在那刻產生,楚煜批評小白的大致意思是擅自來尼姑庵蹭飯,打攪此地的清修,並且是賴著不走,可憐的小白不斷點頭,默默承受訓話,只因楚煜是他的大哥,並且是一母所生的親哥哥。
回頭想想,這個訓話簡直是漏洞百出,楚煜自個也是經常來,時而翻牆進來,當時的我還算厚道,沒有當著小白的面拆穿他。
不過,小白也不是那種聽話的孩子,借著打獵的機會,便是偷偷摸摸地來我尼姑庵蹭飯,加之貢獻了不少香油錢,加之嘴巴又甜,所以那些老尼姑待他也不錯。
楚煜同我堂姐訂婚的那一年,公子小白出事了,並且是一件很囧的事情,據說他偷看某位來訪的老男人皇帝洗澡,這個皇帝來自某大國,自然是大怒,差點將小白當刺客給宰了,這個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口水也能淹沒小白。
可憐的小白,就讓皇帝他老爹趕去了西北邊境,老尼姑們為此寫了一首懷念他的詩文,那個酸牙呀,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思緒回到我這邊,此刻的我依然躺在床上,只因我沒有衣服可穿,我那包裹丟了,丟得莫名其妙。
青布衫抱著手,靠在門邊看熱鬧,恰好有哭泣聲一路傳來,我伸著頭聽了聽「關門」
「吱呀」一聲,青布衫毫不含糊地用腳勾上門,那個哭聲便在門口停頓片刻,哭泣片刻,泣不成聲地說了一通含糊的話,便讓幾個跟著哭泣的老媽子給扶走了。
哭聲的主人便是讓北蠻男人搶回來的秦家小妾,高籌從地窖中將她救出,卻也可憐兮兮,嚇得不行,可是秦家小妾看見高籌之後,抱著他的大腿,要死要活地不願意回去,死活要跟著高籌過日子,這個事情委實讓人頭痛,高籌嚇得不敢回來這裡,這兩天便在他自己的大象上睡。
青布衫朝著我甚是詭異地看了看,我一愣,他的眉毛一揚,便就走到了床後面,拿出一個精緻的包裹,我好奇地看著他翻找出幾件女裝,我咬牙道「難不成,你讓我穿女裝!」
「沒讓你現在穿,只是找你裡面穿的」青布衫低著頭,朝著我懶懶地說,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的心裡一陣陣泛出五味,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有這樣的病,看在他是我遠房親戚的份上,我得勸勸他。
青布衫倒騰了一陣,便就拿出了一套白色的中衣中褲,很是隨意地遞來「穿吧!」
我讓這件白衣晃得心也跟著抖了抖,使勁地咽下口水,一把拽過他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小白臉呀,那幾天你不在,原來你去偷姑娘的內衣外套了,這個事情可不好,你得改改」
青布衫一愣,只是臉色依然,低下頭,清淡淡地撇著我,撲面而來一股子溫熱的青草香「偷來的給你穿,豈不是很好,也不用你花錢」聽聞此話,我的手一顫,我的指甲已經是好久沒有剪了,估摸著已經是嵌進他那細皮嫩肉裡,他倒也忍得。
「不要,這個不妥當」我毅然決然地甩開他的手,看他的神情,已經沒有救了。
「萱萱,你這個樣子,就不太好了呀!你莫非想要光著身子去見他們,莫非想要試圖勾引,可是你的那個―――」說著,青布衫的話語停頓下來,視線朝著我的那個地方瞥了一眼,我已經是一個枕頭甩過去「出去,你個小白臉,忒過分」
「萱萱,那我出去了,只是你得快一些,據說秦城就要破了」青布衫甚是優雅地放好枕頭,優雅地走了出去,我咬牙拿起內衣,就要撕裂,可是一看上面的吊牌還在,不由暗罵「小白臉,幹嘛順著我的話說呀,這明明是件新衣服嘛」
心頭又是咯噔一下,青布衫買衣服給誰穿呀?
不過,想想也是,青布衫正值青春年少,自然有風花雪月的豔遇故事,倒是讓我撿了個便宜,這件錦繡山莊出產的金絲內衣,價值頗高,穿在身上,確也不錯呀,青布衫倒是捨得。
我費力套好內力,外套便是青布衫的黑袍,稍事整理滿頭亂髮,便就往外走去,只是眼角的餘光瞥見我的老虎皮馬甲,我是立馬回頭,套在身上,甚是威風凜凜地走到了外面。
陽光明媚,微風清柔,我撩撥心頭的失憶果啃了啃,許久不見楚煜那廝,我能否控制住自己,我可曾將他忘個乾淨?
「你哭喪著臉幹嘛,又不是丟你的城池!」青布衫冷不丁地朝著一頓數落,我立馬抹去眼裡的那片濕潤,回頭看去,他是舒舒服服地躺在門口的搖椅上,只是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犀利的光芒,直勾勾地撇來。
我深深呼吸,猛地轉過頭去「你的相好是誰呀,改天帶來看看,爹爹定然高興,要不趕緊辦了,三年抱兩娃,你一定行的哦」
「野丫頭,你倒是懂得不少」青布衫騰地從搖椅上起來,俊臉發黑,我是呵呵一笑「小白臉,還不帶路」
不過是片刻,青布衫已經是換上那幅淡定,有恃無恐樣貌,他的身子朝著我的身側擠來,那股子青草香又是吹著我的耳朵直發癢「萱萱呀,你真的在尼姑庵待過?我看未必,怎麼懂三年抱兩,要不你教教我?」
我呵呵乾笑,耳朵發燙,腳步打顫,趕緊溜之大吉,真是作孽呀,怎能對他抖出這番話來,只是這小子不打算放過我,咄咄逼人,一個勁地沖著我嘟囔,經他如此鬧騰,我心頭的悲哀,倒是少了許多。
走進大堂,我換上那失憶的眼神撇著熟悉的白衣,依然是天旋地轉,渾身發顫,只是我已經不是昔日那尼姑庵裡的傻丫頭,給你楚煜糊弄,讓你閒暇之餘聊以尋開心的傻丫頭。
白衣沒有動,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頭,我心悲涼,確實我沒有堂姐風華正茂,臉若桃李,腰如細柳,又會編排各種趣事,逗你開心。
我摸摸和尚師傅給的玉笛,涼涼的,讓我刹那心裡清明,昔日的山盟海誓,何必耿耿於懷,空口白話地說要忘記,卻是至今沒有忘記,依然時時想起,我真是賤呀,莫非鬧出來的笑話還不夠,莫非給他皇家無情的拋棄還不夠,莫非尚且年輕的娘親因此悲憤離世,還不夠嗎?
我理理袍子,正對著白衣的下擺跪拜道「南蠻城祁宣,叩見太子殿下」
「萱萱」一聲公鴨嗓子,叫的我直發毛,我轉頭看去,卻見長高不少的公子小白一把勾起我「萱萱,你的傷好了嗎?」
百轉千回之中,倒是聽見此話,我的心頭湧上一股熱氣,朝著小白左右打量一下「小白呀,你出什麼大事了,這個嗓子怎麼成這樣了?」
「那個―――我」小白臉色大紅,立刻閉嘴,又是退後幾步,不敢看我,青布衫撲哧輕笑,拉著我坐在一邊,神情親昵,言語溫柔「萱,你有傷在身,可是招待客人的事情,還得你來安排,你說幾個菜呀,我好去準備!」
我愣怔,睜大眼睛地盯著青布衫看去,他莫非吃錯藥,不久前還在咬牙切齒地說著不招待,此刻倒是換上甜言蜜語,乖巧懂事的樣子。
青布衫咬牙,極快速地,狠狠瞪了我一眼,又是柔聲說道「幾個菜,你倒是說話」
「三菜一湯」我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