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啞妃
img img 殤情啞妃 img 正文 雲霧繚繞暖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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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君心寂寞卸冰寒 img
正文 瞬間忘卻憂亦痛 img
正文 光芒閃耀滿清瞳 img
正文 雀鳩毒林情亦深 img
正文 方芷紫朵聲天籟 img
正文 淚眼婆娑珠淚情 img
正文 幽幽清泉清泠月 img
正文 泉水依人蓮伊人 img
正文 永生亦無情與愛 img
正文 悄聲無息陷夜寂 img
正文 悄聲無息陷夜寂(二) img
正文 悄聲無息陷夜寂(三) img
正文 一世情華為君葬 img
正文 絲絲清甜淡青綠 img
正文 幽林情深將遠離 img
正文 大軍破境城沁血 img
正文 悲哀恨意襲君來 img
正文 摯愛一生只為君 img
正文 鐘離之城府邸景 img
正文 紫藤花海苑煙紫 img
正文 竹林沉靜苑玦簫 img
正文 淡淡溫馨頹沉溺 img
正文 竹間葉下君心定 img
正文 黃牆紅瓦琉璃殿 img
正文 夏風拂鬢離骨肉 img
正文 嫋嫋音韻情自知 img
正文 心躁不安君迷惘 img
正文 不要走 img
正文 怎麼辦 img
正文 如何不心傷 img
正文 誰知誰 img
正文 待彼岸花開 img
正文 太多不懂 img
正文 為何要如此 img
正文 上短篇一則,看官們小憩一下 img
正文 出去,本王現在不想看見你 img
正文 祈福 img
正文 石室 img
正文 掙扎 img
正文 夜入皇宮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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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沉睡 img
正文 忘記 img
正文 夜色知心 img
正文 錦囊 img
正文 年關寒暖 img
正文 車裂,春來 img
正文 紫藤花開下的歸期 img
正文 許久未見的思念 img
正文 妝為君扮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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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雲霧繚繞暖山間

淙淙流水淌過靜謐的山林,雲霧繚繞於山間,鳥語蟬鳴,有微風輕輕拂過。林子最深處駐立著一間優雅的小木屋,一位鬚髮花白的老人坐在屋前的小木凳上,左右手各拿一支草藥在細細作比,眉頭時不時緊蹙在一起,正在為分不清這兩種草藥而煩惱,嘴裡喃喃道:「讓我在想想,這到底是哪種藥來著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從屋裡傳來,緊接著跑出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女孩,整張小臉因咳嗽而漲得通紅,眼角還掛著因憋氣而難受的淚珠。

老人的眉皺得更緊了,苦笑道:「茉兒,這次又整出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藥把自己都嗆得不行了啊?」看著眼前還在拍著胸口努力吸氣的女孩,寒雋無奈卻慈祥的臉上,緊蹙的眉慢慢舒張。

「沒有啊師父,茉兒,是,是在嘗試著,配些可以治好,師父眼疾的藥,茉兒……我……」一茉焦急地解釋著,口舌因急切變得結巴,本就還說不得太長句子的她這下說得更不好了。

「好了好了,為師又沒說你什麼,你緊張什麼?為師也知道你是為了為師好。時辰不早了,該做晚飯了。」寒雋和藹地笑道。

「是,師父,茉兒這,就去做飯。」看寒雋沒有生氣,一茉又甜甜地笑著補了一句,「茉兒就知道師父不會怪茉兒的。」說完就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小木屋。

寒雋一臉慈愛地看著女孩歡快的背影,心情也不禁舒暢了許多。

要是沒有她,自己也不會活到現在了吧。自從認識了茉兒,他還真像變了個人似的。想他寒雋孤苦一生,本以為會孤苦終老,不料老來還有這樣一個孩子來真心待他好,足矣。

兩年前的冬日,風殘卷,雪花漫自飛揚。常居雀鳩山密林深處的他沒抓准好眼疾復發的時日,于一次下山時正好眼疾復發,雙目失明。更不幸的是他還不慎滑倒扭著脛骨跌落林間,在寒風飛雪中昏過去。昏迷間,感覺有人正輕輕將一床溫暖的被褥蓋在自己身上,皺著眉睜睜眼,待雙眼適應好刺目的光線後,發現自己正倚著一根粗樹幹,而蓋在自己身上的並非被褥,卻是一張價值不菲的白狐裘披風,而眼前,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娃兒,平淡無奇的小臉上滿是髒汙,看到他醒來,女孩髒兮兮的臉上綻開了一記單純的笑容,然後把手上蓄著水的葉子朝他遞了遞。他用手撐地想要起身,奈何身上的疼痛讓他使不出多大的力氣,真是老了啊,心裡自嘲著。

看著他吃力地動作,女孩趕忙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亂動。「可是小姑娘救了老夫?」。女孩點點頭,又搖搖頭。

寒雋見她一副又點頭又搖頭的思考模樣,不禁有些想笑,又問道:「這荒山野嶺又天寒地凍的,小姑娘怎會到這種地方來?」女孩原本笑著的眸光迅速黯下去,還是只搖了搖頭。

女孩只點頭搖頭的動作讓他的心中有些狐疑,「小姑娘你不會說話?」女孩複又點點頭,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角。

一陣悲憫由心而生,極少在乎別人感受的他居然會因為一個小乞丐而心生同情,他也覺得今天的自己著實奇怪。

「老夫如今身有不便,可否請小姑娘攙老夫到林子裡的老夫的住處?」他說的是實話,研究醫藥一輩子的他非但沒能把自己的眼疾治好,如今又摔個狗啃泥把一把老骨頭都摔散了,實是諷刺啊。

那天之後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不用別人的攙扶自己走動,越老越不中用,就連恢復個身體也要耗半個月的時間。而一茉,那日之後就一直留在他身邊悉心照顧著他,一是因為這樣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家病著著實照顧,二是她無處可去,天下之大,她只想要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

寒雋竟有違常態沒有攆一茉離開。平日裡,他是不近人情的老神醫,就連別人生了重病求他一救也要看他的心情如何。一月裡他只下山一次,一次只救五人,卻也只收診金,絕不收任何饋禮,要是家裡有病人的人家便會早早翹首以待這一月一日。這樣的行事作風,數十年來未曾有變。

自從淩鳶死後,他就再也敞開不了心扉去接納任何人。而一茉讓他有種溫暖的感覺,或許是年老的緣故罷。也罷,也罷,更何況她是一個無處可去的啞兒。

康復之後,他便開始為一茉治她的啞疾。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天一茉震驚又興奮的模樣。

而自他開始為一茉治嗓子那天開始,一茉的臉上總時不時掛著傻傻的笑。

「高興不高興?」一茉重重的把頭點了又點,讓他看了就想笑,是啊,一個啞兒無爹無娘,在這個世上能活下來實屬不易,現能看到能開口說話的希望,誰能不高興?

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他才真正治好一茉的啞疾,不是他的醫術不高明,而是一茉的啞疾拖了差不多十年之久,治起來並非一朝一夕之事。況且久未開口說話,心的感覺也是很重要的。

「來吧,說句話試試,不要怕。」他對一茉慈祥道,卻看到一茉突然直直地跪在他的面前,「咚咚咚」三聲額碰地的聲音,久久沒有抬起頭來。

「傻孩子,這是幹什麼呢?為師我醫你可不是想要你磕我啊,起來起來。」跪倒在地的身影還是一動不動。

「你要是不起為師就把你逐出師門。」他佯裝生氣道,實是不舍一茉這樣做。半年的相處時間,他發現一茉是個體貼並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是真正地把他當親人般對待,他也打從心底裡疼愛這個女孩,也在幾天前收了她為徒,這樣既能教給她一些東西,也不枉他一身醫識將來要跟著他全進棺材。

「師父!」一茉抬起頭來,卻依然跪著,面上,早已淚如泉流,「徒兒……于一茉……拜見師父!」又是三記響頭,這句話她在心裡說了不下萬遍,才不至於有錯。

寒雋疼愛的上前扶起她,「好好的,哭什麼,該高興的不是嗎?」他不是不動容,一開口就能說出這句話,想必她的心裡定是把他當最親最愛的人對待。

「是,師父……」破涕為笑。才剛開口說話,一茉的話語有些生澀緩慢不完整。

「不哭就成,明日起為師開始教你認字,也開始教你些醫術。」寒雋捋著花白的鬍鬚看著一臉淚痕的一茉溫和微笑道。

那日起,山林間的每日都會出現一老一少背著竹簍的身影,伴隨著女孩的嬉笑聲,隱於繚繞的山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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