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啞妃
img img 殤情啞妃 img 正文 血染雨夜兩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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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君心寂寞卸冰寒 img
正文 瞬間忘卻憂亦痛 img
正文 光芒閃耀滿清瞳 img
正文 雀鳩毒林情亦深 img
正文 方芷紫朵聲天籟 img
正文 淚眼婆娑珠淚情 img
正文 幽幽清泉清泠月 img
正文 泉水依人蓮伊人 img
正文 永生亦無情與愛 img
正文 悄聲無息陷夜寂 img
正文 悄聲無息陷夜寂(二) img
正文 悄聲無息陷夜寂(三) img
正文 一世情華為君葬 img
正文 絲絲清甜淡青綠 img
正文 幽林情深將遠離 img
正文 大軍破境城沁血 img
正文 悲哀恨意襲君來 img
正文 摯愛一生只為君 img
正文 鐘離之城府邸景 img
正文 紫藤花海苑煙紫 img
正文 竹林沉靜苑玦簫 img
正文 淡淡溫馨頹沉溺 img
正文 竹間葉下君心定 img
正文 黃牆紅瓦琉璃殿 img
正文 夏風拂鬢離骨肉 img
正文 嫋嫋音韻情自知 img
正文 心躁不安君迷惘 img
正文 不要走 img
正文 怎麼辦 img
正文 如何不心傷 img
正文 誰知誰 img
正文 待彼岸花開 img
正文 太多不懂 img
正文 為何要如此 img
正文 上短篇一則,看官們小憩一下 img
正文 出去,本王現在不想看見你 img
正文 祈福 img
正文 石室 img
正文 掙扎 img
正文 夜入皇宮 img
正文 謀滅 img
正文 沉睡 img
正文 忘記 img
正文 夜色知心 img
正文 錦囊 img
正文 年關寒暖 img
正文 車裂,春來 img
正文 紫藤花開下的歸期 img
正文 許久未見的思念 img
正文 妝為君扮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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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血染雨夜兩重傷

「轟!」震天雷鳴,驚醒了失魂的一茉,世界才恍惚進入她的眸中。

雨中,是他被雨打濕的影子,仍不斷揮舞手中的劍。雨中,是他淌血的影子,仍一直把她護在身後。雨中,還有師父對她微笑的樣子。兩重影像重疊在眼前,交錯不定。

「不!不!不!」她雙手抱頭長嘶,撥開眼前男子伸開用來護著她的左臂,欲要往前。她的反應讓鐘離玦有一瞬的分神,察覺到她的異樣,立即反手將她重重的往回推,一個重心不穩,一茉跌到了泥濘中。

而此空當讓對方的劍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左肩,噴濺的血液染紅了夜雨。

一旁立於傘下的男子本不在意一茉的存在,可經她一吼,他才發現鐘離玦一直都把她護在身後,一股邪惡立即浮到嘴邊:「抓住那個女人!」

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鐘離腳步微微踉蹌,惹得黑衣男子哈哈大笑:「三皇兄!好好地讓我送你一程吧!垂死掙扎又有何用!」笑聲裡,夾著的是止不住的恨與妒。

男子的笑聲讓一茉不寒而慄,自泥濘裡爬起來,借著電光,她看清了那雙充滿恨意仿佛要把人吞噬一般的眼眸,他叫他三皇兄,他是皇子?但既為兄弟,又怎會殘殺?識得些字的一茉聽得來人對他的稱呼,由此猜測。

她想幫他,可她又能幫得了什麼?他們的境況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師父仙逝,她已不在乎她的命了,但是她不想他有危險。而如此境況,他卻將她擋在身後,不是說再見她不會再放過她嗎?心底那絲埋藏了兩年的別樣情感在一點點湧出,佔據了一茉的心扉。

「公子!您快走!別管我了……」只要不管她,他定能脫身。

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鐘離玦頭也不回地冷冷道:「你快走!」

「不!」她不走,師父還在這裡,她不走,他還在這裡。

「快走!」鐘離玦失了耐心,低吼道。她不走,他也走不了,他的體力愈來愈不支了,眼神模糊得厲害,可他沒想到這女人偏這麼固執,若不是她的師父因救他而付出生命,他何苦去管她。

「不!我不走!我不走!」她呐喊。走?走了她能去哪裡?她還能去哪裡?與其走,她寧願和師父一起死在這裡。

一茉的呐喊使對手加快了攻擊,一敵十,本就難以應付,如今又有傷在身,毒素未清,對方雖被他除掉了四人,但他的身體負荷了越來越多的傷,明顯落了下籌。只聽得為首的黑衣男子已經失去耐性和本有的風度,急道:「一群飯桶!十個殺一個還殺不了嗎!趕緊給我殺了他!」

提氣,運氣,腳步輕點地,鐘離玦一把揪起一茉,飛快掠向林子更深處。

感到被人提起衣領向更深的林子裡急速掠去,曾經居住的小屋在視線裡越來越遠,叫囂的追殺聲也越來越模糊,最終黑暗吞噬了眼眸中的一切。一茉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什麼似的,喉嚨因悲痛而嘶啞,絕望破口而出:「不!師父!師父!師父……!」

有溫熱的液體落到一茉的臉頰,一茉錯愕地昂起頭,看到的是不斷沁血的嘴角和滿面的如紙蒼白。

他受傷了,毒素剛逼出體內還未有完全清除的他又受傷了……

想起他身上新陳交錯,大小疊加的傷疤,一茉覺得心在疼,那失去師父的痛甚去遠矣,卻像是蟄伏在心底抹不去淡淡的痛與憐惜,這兩年來,一直縈繞著她。

伴著背脊上冰涼堅硬的疼痛傳來,一茉突然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這是哪兒?沒有了雨得冰涼,滿視線的黑茫茫,懼意倏起,他呢?「公子?公子?」她害怕這樣的黑暗,像無邊際的憂傷,「您,您在哪兒?」她害怕,連話都打結,不安地絞著手指,但她更擔心他的傷勢。

沒有回應,該不會……不,不,不可能的,一茉的假想又立即被自己推翻,要她一天之內看著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離她而去,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她做不到的……忽而她又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愣,最重要的人?不,不,她不過是不忍看見師父為救他而歸西之後他再有性命之憂,不過是這樣而已,不過是這樣而已……

「公子!」用如此理由按下內心方才那許荒唐的想法,一茉一面叫他一面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

又一道電光劈裂雨夜,也借得這電光,一茉發現她正身處一個小小的山洞中,洞口有參差的樹斑駁地作掩擋,也看到了倒在洞口的他。

一茉慌忙地沖到他身邊,探出手試試他的鼻息,幸好……幸好……懸在喉間的一顆心落回到了胸口。可是他的呼吸如此紊亂,受了這麼重的傷,身上還有殘餘的毒素。像想起什麼似的一茉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籲了口氣,重要的白瓷瓶還在,之前凝風轉遞給她的時候她隨手揶進了袖子裡。先去找點止血草吧,在師傅身旁兩年她或多或少也學到些醫理。師父,師父還在小屋裡,等他醒了,她再回去好好安葬師父……

如此想著,一茉準備起身出去找止血草,手臂卻被人用力往後拉了一下讓她跌坐在地上。

「你想去哪?」黑暗裡看不見對方的臉,寒徹骨的聲音使一茉明顯地感覺到了威嚴和一觸即發的怒意。一茉緊張的絞著手指,這是她一緊張一害怕就慣有的動作,嘴裡結巴,老實道:「去,去給您,給您找些止血草。」

「那我會在你走出這洞口之前殺了你。」愚蠢的女人,現在出去等同羊入虎口,他現在很是厭惡這樣愚蠢的女人。

他的話,讓一茉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而後她安靜地靠著洞壁,安靜地聽著他時緩時疾的呼吸聲。

鐘離玦輕重緩急的呼吸聲,在這樣漆黑得如同鬼魅的夜,像是給一茉最大的安慰,她沉重的眼皮,不禁緩緩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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