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十章初戀（1)

江小暮怯怯的跟在李國柱身後，家裡死一般的寂靜，母親房間裡透著微弱的光。

「來，看爸爸給你買的小籠包，趁熱吃，吃完趕緊睡覺明天還要考試呢」

江小暮坐在桌邊，吃著平日裡最喜歡的東西卻如同嚼蠟。吃了兩口便沒了食欲。放下筷子靜靜的坐在那裡

「怎麼不吃了，不好吃嗎」

「好吃，留給媽媽吃吧，我困了想睡覺」

江小暮直徑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推開窗戶，漫天的繁星，昏黃的路燈，蟲子的低鳴，一切看似都是那麼的寧靜祥和。

父母房中傳來了爭吵，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卻刺穿了江小暮的耳膜，媽媽的抱怨，繼父的乞求在江小暮的眼裡忽然變得可笑，努力做了那麼久的乖孩子，卻犯不得一點錯，哪怕只是場誤會，都會成為這個家庭的導火索，耳邊揮之不去的就是母親無盡期的抱怨甚至是咒駡，她不明白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母親去了哪裡。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堪稱潑婦的嘴臉。

上窗，蜷曲在被子裡，輕聲的抽泣。

沈建斌獨自躺在天臺，兩年前的那次偶遇，那哭花臉的女孩深深的刻在了心理，被幾個看似不太好惹的女孩子推搡著，抱在胸前的書早已散落了一地。緊咬的下嘴唇殷紅了一片，卻還死死咬著，默默的承受著一切。她為什麼如此深刻的刻在自己的腦子裡，揮之不去。緊緊的閉著眼，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卻清晰的充斥著大腦。

像乞丐一樣活在這個家中，狗還會搖著尾巴討好主人，而他狗都不如。這個稱作父親的男人，就是母親用生命愛著的男人，愛的粉身碎骨都不敢後悔，直到死，眼睛都看著門外，她臨死牽掛的還是那份她認為永不後悔的愛情。終還是負了她，直到死她所背負的只是一個第三者的罪名，而他永遠是讓人唾棄的私生子。她永遠不會體會當秦文的媽媽咬著牙喊他「小畜生」時的感受，她也永遠不會直到秦文看他的眼神，連鄙夷都算不上。這就是你至死不渝的愛情，只不過是個天大的笑話。

沈建斌起身將啤酒罐狠狠的摔下樓，

「母親，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嗎」緊握著的拳頭打碎了天臺的玻璃，凝稠的血液殷紅了一片。

「打碎東西是要賠償的，你那個妓女媽媽沒有教育過你嗎？別人的東西不能破壞」秦文嘴角掛著微笑，那微笑如此不屑。

「你說誰是妓女」沈建斌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呀，我有說錯嗎？你媽不是人盡可夫嗎？她不是夜總會的頭牌嗎？叫什麼來著？叫叫對沈溪，嘖嘖……多美的名字，不過可惜了她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秦文的話像把利劍深深的刺在沈建斌的心口，疼痛難以言喻。

沈建斌走到秦文面前，絲毫沒有猶豫的朝秦文的肚子上狠狠一腳，秦文應聲倒地，胃部劇烈的疼痛起來，迅速的從地上爬起身來，一拳結實的打在了沈建斌的臉上，鹹腥的液體在嘴裡來回打轉。

秦文緊緊地抓著沈建斌的衣領將他低到天臺的邊緣

「如果沒有你那個媽媽，我媽他就不會那麼短命。你媽死了一了百了把你送來，讓我媽每天面對著她最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偷情剩下來的畜生，你知道她是什麼感受嗎？每天我媽都躲在被子裡哭，最終在那個繁花盛開的夏季，死在了我的面前，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裡，為什麼」秦文的牙咬的咯吱響，對沈建斌的恨幾乎深入骨髓。

沈建斌朝秦文臉上啐了一口，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秦文的大腦，秦文輕輕擦去，將沈建斌的身子用力前傾。

「我會殺了你的」秦文鬆開手，沈建斌滑落在地上

「哈哈，秦文最好是你先動手，否則死的人就是你。」秦文側眼看了一眼有些發狂的沈建斌

「狗都不如」揚長而去

雨，下的毫無預兆秋雨帶著透骨的冰冷，那種刺痛直達心臟。

「沈溪……你真的人盡可夫」緊緊地閉著眼睛，終有天我會逃離。

午飯是和秦文一起的，在食堂遇到了張靚江小暮本想躲開的卻被秦文一把抓住。

坐在張靚的面前吃飯總是有些不安的，張靚打量著秦文，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小暮。

「帥哥你是哪個班的，我怎麼都沒看到過你」張靚的聲音嗲的讓人忍不住泛出無數層雞皮疙瘩。

「我是2年級的，一般都不怎麼在學校你當然看不到我。」秦文笑眯眯的看著張靚。張靚的臉有些發燙。

「你叫什麼名字啊。」張靚繼續發問

江小暮沒有聽過張靚用這種聲音說話，感覺有點彆扭。

「秦文」秦文依然保持著微笑。

張靚有些興奮的繞到秦文這邊推了一下旁邊的江小暮示意她往一邊坐坐，江小暮往邊上挪了挪繼續吃飯。

秦文有些不習慣張靚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繞過張靚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江小暮，又繼續和張靚攀談起來。

秦文吃完了盤中的飯，擦了擦嘴直視著張靚的眼睛，張靚的臉又是紅了一片，秦文緩緩的站起來，端起餐盤將盤底的菜湯一股腦的倒在了張靚的衣服上，江小暮被這一幕嚇壞了，剛還是開心交談的兩個人這麼一會的功夫就翻臉了，張靚也被著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呆住了，猛然回過神來，尖叫起來，整個食堂的目光全部投向這邊，張靚一身的狼狽。

「你怎麼對待江小暮的我將怎麼樣還給你，上次你也是在這裡故意讓她出醜，那麼好今天我也讓你感受一下當眾出醜的快感，怎麼樣這樣的感覺滿意嗎？」秦文丟下手中的餐盤，嘴角揚起一絲勝利的微笑。

「江小暮」張靚回過頭來揚起巴掌，將要打下來的手被被秦文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我告訴你，誰都沒有資格將巴掌打在任何人的臉上，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如果被我發現有下次，我就加倍還給你。」

使勁甩開張靚的手，拉著江小暮離開食堂。張靚看著漸漸遠去的他們使勁在地上吐了口水

「臭拽，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