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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在不經意間,看到了窩成一灘的商,無奈的搖搖頭。最讓他在意的就是這幾個兄弟的事了,當初塨失戀的會兒,也鬱鬱寡歡了一陣子,最後離開了他們身邊。
「蛟,我過去陪一下那個酒鬼,羽交給你啦。」
蛟木訥的看向商,愣愣的。
「啊…哦。」聲音被蓋過,兩個人的視線都跟隨著徽,落到了已經醉醺醺的商的身上。
羽搖搖他的手說:「姐夫,不用你陪啦,快去送我姐回家嘛。」
「晚點就去了啊,她好像還不想走咧。」
「不會吧,好快都…」羽訝異的看著蛟,兩隻手漠然的就抬起來了。蛟用手按著她的頭,有幾個聽到風聲的都看向他了,然後他溫和的笑了笑,不知道這是不是害羞。
班長笑臉盈盈的對蛟說:「就是,我們來跟她玩玩,你滾過去。」
「汗…是不是這樣對我先。」蛟怯怯的說。
只見羽呵呵的笑,班長直接就把她抱到自己懷裡了,蛟看兩個人這樣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看看手機,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就打著電話走了。
「你叫孫羽是不是啊。」
「是啊,怎麼了。」
班長鬆開懷抱的手,得意洋洋的說:「沒啊,既然是姬的表妹,那你就該叫我姐姐了哇。」
「哦…姐姐。」
姬甩了個眼神給班長,說道:「有這樣玩我名聲的咩。」
「呵呵呵…別介意啦。」
「怎麼不叫我。」旁邊的其他女生又開始爭風吃醋的湧過來,還把牌局收了,問她要不要參加。一時間她就給圍得不見天日,連電視都看不到。
徽走到商的旁邊,看他醉醺醺的攤著,就將他的酒瓶拿走了。商感到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立刻炸起來一樣,睜開有點微腫的眼睛。
「幹嘛一個人在這裡喝酒,歌都不點。」徽坐到他旁邊就已經聞到了他滿身散發的酒味,該說臭還是愁啊。
「不會啊,已經沒酒了,呵呵呵。」
他歎氣一聲,看看那邊正聊得歡的真,對商問道:「幫你點一首?」
「你點我就唱…別消原唱就行了。」
「好~」會笑嘻嘻的背著他點歌,上坐了起來,甩了甩頭,轉頭見也沒發現正在盯著自己的羽,人群視線交錯。看不出誰在看誰。
班長喜慶的拿起麥克風,忽然曲調變了,好像不是自己點的。一看電視機,詫異的用麥來問:「誰的情歌王啊。」
「我幫商點的。」徽邊拿話筒邊說:「他一晚都沒嘗過一首,現在給他來個爽的。」
商忽然覺得心跳加速,不禁冒出了冷汗,拿過話筒的手都有點抖。
「這麼長,你想我斷氣啊。」商搭著他的肩膀,懶洋洋的靠著。
「你這樣我很難受啊…酒味很重。」
「嘿嘿嘿,哥特地來熏死你的。」他笑了笑,還呼出一口酒氣,徽想逃都逃不了了。而且商還酒勁未散,說話都容易破音,唱歌就沒有一個調子了。有些人還在猛笑,有些人聽聽就算了。
亂哄哄的房間只剩下商和徽在唱歌了,見商的心情這麼不好,徽也不好意思走。門被打開了,兩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門口。當然有蛟,在他旁邊的,就是久違的姬了。
影子長長的鋪到地上,就像是天國的門一樣,在黑暗中給了光明。然而看不清天使的臉…
白色的圍巾和淺色大衣,小小的臉就像是放在大衣上一樣,穿得腫腫的。白紙一樣的臉色,只有眼神還比較有色彩。
「哇…大姐,你終於來啦。」
「嘿嘿嘿,沒啊。」
旁邊一幫女生立刻僵住了,她走過來看了一眼有點搖晃的商,說道:「你少喝酒啊。」
「沒事…只是買醉而已。」
「唉…算了,不能生氣。」蛟輕輕的晃一晃她,說道:「讓他一個人爽一下吧,真也在這。」
姬看了一眼這個一直回避商的女孩子,也無奈的搖搖頭了,畢竟是他們的事。她走了,跟蛟走了…商晃一晃神,原來她們已經走了…定睛一看,原來蛟旁邊的只是重影而已…只有蛟回來了。
蛟看到已經迷迷糊糊的商,差點撞到旁邊檯燈,立刻扶著他。坐在他的另一邊,這樣他怎麼倒都沒事了。
「原來…我眼花了啊。」他揉揉眼睛,動作像個小孩子一樣,真不知道是不是幼稚來形容了。
看到已經無精打采的商,徽打量的問了一句:「要不要再來一首?」
「行…等我喘口氣。」商無力的說。
「算啦,給我拉。」蛟要奪過他手裡的麥克風,他也還是擋著不給。兩個人纏起來了…
「來啊,下一首歌,蛟居然敢跟我搶哇。」商笑著鬆開了手,倒搶走了徽的麥…
蛟只能蔑視的看他一眼…「comeon。」
「嘿嘿嘿嘿。」商紅著臉說。
門口忽然進來一個服務員,說道:「不好意思,時間到了。」
「哦…唱完這首就走。」商對他說道。
緊接著,班長就飛快的拿走麥克風,然後嚷嚷的開始唱她的歌,其他人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商看著東倒西歪的酒瓶子,搖搖頭。很快歌聲停止,話筒被扔到凳子上發出了尖銳的聲音,人就差不多走完了。班長看商一直盯著真的背影,搭著他的肩膀說:「不是吧你…用不用這樣哦。」
「沒啊…怎麼了。」
「唉…你不會這麼喜歡貞子吧…」班長看到他這張已經有些酒醒,潮紅已經褪去的臉,還是有些擔憂的。
「很喜歡。」他肯定的點點頭,這一肯定,班長只發愁的說道:「她跟我說她要好好學習了,你就別這麼念念不忘啦。」
「知道…我明白的。」他將頭扭到一邊,看著電視機上定格的畫面,想到時間的倉促…
「唉~~」班長也搖著頭,跑出去追他們了。商發了幾秒鐘的呆,意識到該走了,卻才發現地上那疊錢。將錢撿起走人,房間的門也順手關掉了。
商點算著有多少,也沒看到迎面來的徽,他已經跑得滿頭大汗了。他拉住了還在繼續跑的徽問道:「喂,你跑回去幹嘛。」
「羽的錢掉在裡面了。」
「噢~~在這呢,我看你們沒人拿,我就拿了。」商把錢還給他,徽還點了一遍又一遍的。
樓下,羽坐在門口等著兩個人,當徽將錢遞給她的時候。她微笑的說了聲謝謝,然後走了。商愣了一會兒,好像這一聲似曾相識。徽攬著商走路,以為他還在醉。
黑色的夜空下,星星點綴在上面,好像黑色的布上沾染了塵灰,遠看很不錯,卻也讓人厭煩。看到癡情的人,是人都會愁的吧,甚至會當做一種垃圾來看待。
安靜的深夜裡,冷風已經把商吹得很清醒了,甚至他還瑟瑟發抖。徽被蛟拉去買宵夜了,而班長則帶領一幫女生回家。走的速度跟瞬間移動一樣,人潮立刻就散掉光了。
「額…怎麼辦呢,羽要回家。」徽看著一個人尷尬的羽,商卻忽然精神抖擻的說:「我送她回去咯,今晚我想好好睡一覺,早點回家。」
「這樣…我覺得你比強盜還危險誒。」徽打量了他一下,說道:「你不是還沒酒醒咩,等下你…」
「所以才不會有人來搶劫嘛。」商笑著露出了幾顆牙,跟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笑。
「好吧…路上小心點啊。」
羽點點頭說:「你們也是。」
商在羽身邊慢悠悠的走,兩個人更加尷尬得無話可說,只是靜靜的散步。看起來像一對新出的小情侶。
羽放下了頭髮,還戴著姬的粉紅色耳套。身材又瘦,雖說校服穿起來臃腫,但是也影響不大。平日上學踩單車,被太陽曬得發黃的膚色,臉紅起來還是很明顯啊,真是可愛的孩子。
小小的手跟小孩子的一樣嫩,甚至看不到骨頭。商從不在意,慢慢看的入神了…她轉頭過來,羞澀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簡直是眼泛秋波…
「你…幹嘛。」
商猛吸了一口氣,耳邊聽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慚愧的說:「額…抱歉,我在想我是不是見過你。」
「是吧…我也覺得。」她沒感覺到空氣中那淡淡的羞澀,兩個人的情緒稍微平穩了點。
「想不起來了…算了,反正剛認識也一樣吧。」
「唔…」她皺了一下眉頭,大概是不願意吧。
商斜著眼睛瞄了她可愛的臉一下,莫名其妙的揚起嘴角,問道:「為什麼徽會是你哥啊。」
「噢~好像是他認我的,當時剛搬過去,正好他住在對門。後來表姐過來玩的時候才知道是認識的,接著他就認我做他妹妹。」
「噢~我還以為他有什麼意圖咧。」商開玩笑的說,說得她都尷尬成不知道什麼表情了。
「而且我表姐是你那個同學的女友哇。」
商想了想,大笑著說:「蛟是吧,哈哈,是啊。」
「好像是…我記不住。」她無奈的撇了嘴,路上的光景暗,只能聽四周草叢裡的聲音了。
聲音輕輕的,細微得跟風一樣。看來鋼琴已經暫停,只剩下小提琴們在幸福的輕拉。好似樂章還在繼續,不仔細聽卻聽不到聲音,真是很奇妙…
自從修橋以後,這路就改了,變得要繞很遠。而且回家還必須經過一條幽暗,而且綿長的廢棄馬路。一般是不會有車經過的,所以特別安全。
地上盡是旁邊工地裡的小石子,走起路來沙沙的,像是碾爆了什麼東西一樣。她走路低著頭俯著背的,顫顫巍巍。商很自然的就伸出一隻手來扶著她,她也沒什麼介意的了。
「你近視是有多深啊…」
「額…七百多度而已嘛。」
商吃驚的問:「你不戴眼鏡?」
「想到今天是出來玩,人很多,戴眼鏡不方便嘛。」
「那是夠危險的了。」
「呵呵呵…沒關係啦…」
路旁的廢棄大樓,一樓的牆已經被拆了,裸露的水泥柱支撐著上面的幾層樓,好像很危險一樣。桔色的路燈照進裡面,忽然有種很驚悚的感覺。樹都扭曲著樹幹,像妖魔鬼怪一般,除非有特別嗜好,不然沒人想走這裡。
「你是住徽的家對面啊。」
「是的。」
他故意做的很誇張的表情說道:「噢~~你們兩個。」
「別亂猜啦…」
終於走完了好長一段,終於走回來正常的馬路了,看到車子緩慢的奔襲,還真有一種回到現實的感覺。
她看著商的那只手,感激的說了聲:「謝謝啊,平時我一個人都不敢走的…」
「很正常啦,你還這麼高度近視咧。」
「呵呵呵…」她慚愧的低下頭了,商將手插回了口袋,寒冷的氣息將他的手吹得有些僵硬。不過,他想起抓著她小手的時候,就跟捏一團棉花一樣柔軟,完全感覺不到骨頭…
「你幾歲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小的樣子。」商看了她的身高,還不到自己的下巴…
「沒啦…我,我已經十一啦。」
「噢~~小我三歲啊。」
她停下來,努力的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說道:「哦…到了。」
商看看周圍,的確是徽的家樓下了,說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是的。」
「我自己的家還會不知道嗎?」
商訕笑自己的愚癡,自己笑了起來。「呵呵呵…」
「下次見咯。」她親和的說著,走向門邊…這時正有一個人打開門來。商立刻用手擋住她的頭,自己反而給門的護鐵撞了一下,手臂都軟了。羽慌忙間被他抱著,頭枕在他的胸前…
那個人立刻停下動作,連忙道歉,小心翼翼的繼續打開門走了。商沒關係的笑了笑,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
「剛剛幹嘛…」她害羞的掙脫出來,睜大眼睛看著商…
「你知道你的小頭差點給門撞到嗎?到時可就毀容咯。」商揉捏了自己的那只手,笑著看著她,好像連眼睛都在笑。
「好吧…謝謝。」她用手拉著門,慢慢的倒退著走…跟商隔著一道門,從縫隙處看著對方。這一聲道謝在空曠的樓道裡,小聲的回蕩…每一下都仿佛印在他的心坎裡…這一聲,是多熟悉啊,好像歷歷在目。
炎炎夏日的余溫還留著,這份溫暖還在…
他抬著頭,看著漸暗又明的樓道燈光,感慨的說:「原來,一直是這麼近的啊。」
鐵門關上了,砰地一聲,斷絕了塵囂的聲音。今晚的壓抑,就在這一刻精神一振,他的眼裡忽然有種生機,久久以來的懷念感更加濃烈。
他吐出一口悶氣,朦朧的霧氣,升起來像煙一樣。商穿過自己吐出的白霧,洋溢著喜色,獨自回家了。
滿天星彩,看來也不是為了迷惑人們嘛,只是人沒有做出選擇。在看到自己所想的那一刻,終於不再覺得眼花繚亂,反而更加堅定了。
「我要定了!不能再錯了。」
徹夜輾轉,興奮得他近五點才睡著,仔細一想,又忘記在高興什麼了。只剩下夜半涼氣,讓他又蓋上了一點被子。
早上十一點他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外面男的的意思陽光,似乎暖和了一點。商打了個電話給徽…
「喂?」
「喂~你這麼早打來幹嘛哦。」徽似乎剛睡醒,大概昨晚通宵達旦的瘋去了,電話那頭是懶洋洋的聲音。
「下午去哪裡混?」商也懶洋洋的的問。
徽打了個哈欠,好像還是故意的,他泛泛的說:「還在哪啊,在家裡躺著唄。」
「好~那我去你家看電影啦,哈哈,哥兩點到。」
「喂~別哦。」沒等徽說完,商就將電話掛掉了,想必徽在一陣鬱悶之後,就睡回去了。
上看到老弟的房間門關著,都知道是怎麼了,隨便吃了一些,要開始鍛煉了。
天氣正好,陽臺薩滿衣服被單,本應該冷的冬天,忽然在今天溫和了。下面還有許多的主婦在掛著臘肉,她們的表情似乎很高興,還在互相閒聊。
或許別人真的很高興,或許是他自己太高興了。
「對哦…如果塨在的話,我一定要告訴他才可以。」
下午的天又有些陰雲,涼涼的氣息透過了衣服,滲透的皮膚上。商運動完,慢跑到徽家。一路上不少人都回頭看他的舉動,他倒是完全不在意。
到了徽的樓下了,他不忘感慨的從上往下看一次,心想著會有什麼幸福的事情發生的時候。那個鐵門前的臺階上,就坐著一個年輕人。一頭烏黑的短髮,臉上是不會褪色的,黝黑的皮膚。
條紋的白色襯衣在他健碩的身材上,穿的有點緊,線條感很明確。濃眉緊皺,好像在忍耐什麼。那個炯炯如火的眼神,一眼就被商認出來了。
商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問道:「塨,剪頭髮啦。」
塨搭著他的肩膀,笑著對他說道:「哦,是你啊,怎麼會在這裡的?來找徽?」
「是啊…順便來泡妞的。」
「噢?你老婆在這邊住咩。」
「還不是我老婆,我只是想而已。」
「哦,呵呵呵,加油啊。」他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光景,期待已久,從來沒有被忘掉。兩個人都相視一笑,這一笑,宛若時間變慢,周圍的行人變得呆呆的,動作慢慢的…
是思念,將世界變得幸福,時光也因此停駐了吧。
「那…那個女生是誰?」
「叫做…」
鐵門忽然被打開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走出來了一個女生,讓商再也說不下去。
如沐春風,心頭的暖意不斷的刺激他,嘴裡要說的話立刻變了…可還沒脫出口,她就說話了…並且,沒有看見他
是呐…深度近視,更甚的是,她竟然走向了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