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鬟兩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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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凡塵』 6.被賣了

「我像是一顆棋,進退全不由自己。」

「那就罰你今天伺候我睡覺好了。」

「哈!!?」睡覺!?我沒有聽錯吧?太雷人了!

「是啊,就是晚上等我睡覺後,你也得站在我床邊守著我。」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害我還以為是……

「你……該不會是想歪了吧?」他伸出手指,輕輕地劃過我鼻尖。

我本能的縮了縮脖子:「沒,我什麼都沒想。」此話一出,我就後悔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夜天殺帶著一抹滿意的笑容這才把我放開來。

晚上,我乖乖的站在夜梵辰的寢居門口,等他從浴池洗澡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梵辰穿著一身鬆散的浴衣向我走來。

「進來吧。」他推開門,我也跟了進去。

估計是因為緊張過度,進了屋的時候不小心踢到門檻,一臉撞上他後背,要不是拉住他袖子,我險些摔倒。他沒有躲,只是停下了腳步,但也沒有轉過身來。

「對、對不起少爺!」我急忙放開他袖子。

「真是個冒失的丫鬟。」他也沒有生氣,只是輕斥了一句,繼續朝他那大床走去。

夜梵辰躺在床上,我給他蓋好被子。當我解繩子準備把床簾放下來時……

「不許放。」

「是,少爺。」

正當我想吹燈時,他又開口了。

「不許吹。」

「啊?點著燈您能睡著嗎?」

「你說呢?總之,對你的處罰就是一直守著我睡覺,看著我睡覺,但是你不許睡,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這是怎樣的一種變態!?

「要是我半夜醒來發現你打瞌睡,你明天晚上也不用睡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少爺。」

「嗯,明天早上天一亮,記得叫醒我。」他閉上了眼睛。

「遵命,少爺。」

我看著他的睡顏,他嘴角的弧度有一點點上揚,只有一點點,但還是被我看出來了。

回想一下近些日子都是過著這樣一種生活:他坐著;我站著,他吃著;我看著,如今他睡著,我還得守著。真想把他腦袋解剖開看看裡面的構造是什麼,怎麼有這種人?竟然那麼喜歡讓別人對他行注目禮,他乾脆在園子裡造一個塑像好了,讓大家天天都看著他,天天去膜拜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睡覺的樣子還怪好看的。跟冰山睡美人似的乖乖躺在那兒,很久都沒動過一下。我估計睡覺也能像他這樣注意形象的人恐怕是屈指可數。好像白天那個毒舌的妖男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一樣。但是千萬不要被他這樣子給騙了,我提醒自己,這傢伙一醒來絕對又是一副要吃人的嘴臉。

上半夜基本是在心裡罵這妖孽中度過,下半夜就有點支撐不住了,怎麼掐自己的手腕都沒用。最後還是抵抗不了睡神的誘惑,站著睡了過去。

「少爺,少爺。」

門外傳來敲門聲,我一下子就被驚醒了,驚慌的朝夜梵辰看去,他還在睡。

心裡松了口氣,走去開門。

「少爺啊,您怎麼還在睡啊。」福管家走了進來。

「唔……什麼事啊福管家。」夜梵辰翻了個身醒了。

「少爺您忘了啊?您今天約了位貴客啊。」

「哦,對。已經來了?」

「對啊,剛到門口呢。」

「我不是叫你天一亮就叫醒我嗎?」夜梵辰不高興道。

「對不起少爺。」我發現我這兩天說對不起的次數,比我以前一年說的都多。

「先伺候我更衣,回頭再跟你算帳。」

得,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有站著也能睡著這一項功能。

夜梵辰出去接客人了,我按照福管家的吩咐到廚房端糕點茶水到涼亭去。

一路來到涼亭,夜梵辰和那名所謂的貴客已經坐在那聊開了。

好奇的向那位貴客看去,手一抖,茶水從茶杯裡濺了點出來,還好不多。

這、這不就是剛來這裡那天晚上「請我喝酒」的那個醉鬼頭頭嗎?

我把頭埋得很低,生怕他認出我來。我把糕點茶水放下,正準備溜之大吉,卻被夜梵辰給叫住。

「去哪?沒看見這裡沒人伺候嗎?站過來。」

我低著頭,規規矩矩的站到夜梵辰背後,跟鴕鳥似的,恨不得把自己給埋了。

「這位姑娘好生面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貴客開了金口。

「小女子剛到這裡不久,公子您肯定是記錯了,呵呵呵呵。」我故意裝成很溫柔的聲音說話,不想讓他記起來。

「哦,這樣啊……」

總覺得那目光太過熾熱,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眼睛絲毫沒有離開我身上的意思。

壞了壞了,千萬不要記起來啊,拜託。

夜梵辰也歪過頭的瞟了我一眼,繼續談自己的生意。

「笑雲啊,你說那批貨的事情……?」

「肯定選你們家的,這個你放心,包在兄弟我身上。」

「好,爽快!來咱們以茶代酒先幹一杯。」

兩人碰完了杯,那個叫笑雲的說:「不過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夜兄能否成全。」

「說!咱們倆說話不用那麼拐彎抹角。」

「我想找你要一個人?」

「誰?」夜梵辰將手裡的茶杯轉了個圈。

「你身邊的這位丫鬟。」

啊?什麼情況?這是茶又不是酒,醉不了人吧?

「她?她有什麼好的。笑雲,想要美女我知道的比比皆是,隨便你挑。她一個丫鬟,論身份,論地位哪配得上你啊?」

「可我總覺得她有點像影兒。」

「笑雲兄,不是我說你,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忘不了那個女人啊?她都遠嫁鄰國了。再說,好歹人家影兒也是個千金小姐。你再看看她,只能當當綠葉襯托別人的美麗。所以,我還真沒覺得她哪裡像!」

夜梵辰,算你狠!

「這麼多年了,不是說忘就忘得了的。可能就是一種感覺吧,還是覺得她像。」

「既然笑雲兄話都說這份上了,我也就不阻攔了,反正人在我這兒,你想多久來接走都行。」

什麼!?我怒氣衝衝的瞪著夜天殺,他故意裝作沒看見,繼續喝自己的茶。

「有夜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你也知道那批貨的重要性,得由我親自跟著送過去,大概來回也就三個多月吧。等我回來就來迎娶她做我的妾室。」那個叫笑雲的高興的說。

妾室?替身還差不多!

「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回答,用沉默表示抗議。

「人家郭公子問你話呢!」夜梵辰把茶杯重重一放。

「我只是你家裡的一個丫鬟,又不是賣給你了,憑什麼你說讓我嫁我就要嫁啊!」我豁出去了!

「我說你這丫鬟真不識好歹!人家堂堂將軍府的大公子,身份地位不用說,人也長得儀錶堂堂。肯迎娶你當妾室,多少女人偷笑都還來不及呢,你有什麼好不滿的?」

「我就是不滿!工錢我全部退你,這工作本姑娘不幹了!」拔腿就想走人。

夜梵辰死死地拽住我手腕:「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叫人打斷你的腿……」

這句話把我的心推落到谷地,摔了個粉碎。

「夜兄,對姑娘家不要動粗嘛。」郭笑雲站出來打圓場。

「姑娘別生氣。你跟著我你也不吃虧啊,總比你當個丫鬟強吧。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郭笑雲把我的手從夜梵辰的掌心抽了出來。

都「妾」了還好意思說對我好,這種好,我寧可不要!

「郭公子,你想知道為什麼你看我覺得面熟嗎?」

「噢?姑娘請講。」

「因為我剛來蒼曲國的第一天晚上,遇到過你,還把你給打了,所以你想懲罰我可以,不過就是不要娶我,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野蠻人,絕對當不了什麼賢妻。」

說實話,我很懷疑郭笑雲是不是早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為了報復我才這麼做的。把我要回去,然後再折磨我,如果是那樣,我寧可長痛不如短痛。

「你居然敢打郭將軍的大公子!?你真是嫌命長啊!」夜天殺沒好氣的說。

「啊?原來那天是被你給打的?我說怎麼那天回去頭好疼。」郭笑雲不怒反笑。

「你不生氣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呵呵,不要緊,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說不肯嫁我的吧?現在誤會解除了,你沒什麼好顧慮的。」

「可是……」

「再退一步說,我想你也到該成親的年齡了吧,女人遲早是得嫁人的。至於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你就安心的在這裡等著我來接你走吧。」

他還真是「設身處地」為我著想啊。

「……我先下去了。」I服了YOU。跟這種人沒辦法溝通。

「好的,你去吧。」郭笑雲溫柔的笑。

夜梵辰沒出聲,顯然是同意了。我灰溜溜的逃走,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蹲坐在池塘邊,一邊思考著怎樣才能不嫁給那個郭笑雲,一邊不停往水裡丟石子兒,企圖要山寨「精衛填海」。

「怎麼?想把我家荷花池給填滿啊?」身後響起夜梵辰那妖孽的聲音。

一聽到他聲音我就來氣,拍拍手,站起身跟他叫板。

「我只跟你們家有一年的契約,一年期滿我自然會拍拍屁股走人。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走,我錢都不要。但是你沒有權利主宰我的婚姻大事!」

「你不也說了有一年的契約嗎?那麼這一年裡,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你的一切事都是我說了算。」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氣得甩袖子,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不可理喻的是你!呵!別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怎麼到你這裡就跟上刀山,下火海似的?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很好奇。」夜梵辰玩味的笑。

「你要理由是吧?就是我想嫁自己喜歡的人,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這麼簡單!」不是學小夏,這是身為一個平凡女孩最最普通的追求。

「是嗎?你喜歡的人是誰?……不說也沒有關係,等我查清楚,就派人去殺了他,斷了你這個念頭。」

他怎麼可以把一個人的生死說得那麼輕描淡寫!?真是太過分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如果我說我喜歡的人是你!你就去自殺嗎?」我也學他的口吻尖銳說話。

他詫異的看了我足足兩秒,才回過神來呵斥到:「放肆!總之,在他來接你之前,你休想離開這裡半步!」

夜天殺剛走出兩步又停下來補充了一句:「爬牆什麼的,我勸你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你要記住,在你成親之前,你能從這裡出去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橫著被人給抬出去!」

我的牙顫抖地咬住嘴唇,直到舌頭嘗到了血腥味才停下。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因為我穿越過來不是小姐,不是公主而抱怨過,但此刻,我深深的痛恨自己的身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身份!我不過就是促成一樁生意的一枚棋子而已……

(我沒有決定輸蠃的勇氣也沒有逃脫的幸運我像是一顆棋進退任由你決定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卻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顆棋子來去全不由自己舉手無回你從不曾猶豫我卻受控在你手裡……'

小戀:這章只是小小的虐了一下,後面會慢慢好起來,親們要相信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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