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鬟兩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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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凡塵』 5.撞「妖」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說逃就逃,第二天夜晚,皓月當空,深夜裡的後花園在明月的照耀下泛著深藍色的寧靜。我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繡鞋踩在雜草上的聲音。儘量把它降到最低,深恐打擾了夜的寧靜。興許是受李白的影響太深,我著望明月,就自然而然想起了故鄉。自從到了這裡,我都刻意不去回憶曾經。但此情此景,實在無法再壓抑。

我仿佛能看見圓月裡爸爸媽媽坐在家裡邊吃西瓜邊看電視的情景,但那畫面裡沒有我。我甚至可以幻想爸爸媽媽為找我而驚慌失措、失落沮喪的表情。幻想他們就這樣垂垂老去,身邊沒有人攙扶著過馬路。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在明知道媽媽嘮叨是為了我好卻還要嫌她囉嗦跟她吵;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起碼會去向林子希求證一句「你到底喜歡過我嗎?」,而不是故作灑脫的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又刻意疏遠他;如果……再沒有這樣的如果了。因為曾經稀鬆平常的事到了如今全都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侈。雖說是舉目無親,換個角度來看就是我自由了。所以我可以把形象拋在腦後,盡情的爬牆。對,就是眼前的這一堵,翻過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擦破幾處皮,終於爬到牆沿上了。正猶豫怎麼下到外面的世界時,一個鬼魅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勸你還是別往下跳,上次從那跳下去的人不僅摔瘸了,還砸到了路邊的狗。被咬了一口不說,把盜走的贓物通通物歸了原主,最後落得沒錢醫腿導致終身殘廢。」

我面部抽筋的回過頭去看下面那聲音的主人,一個漆黑的影子背對著月光,頭髮在夜風中囂張飛揚。

我本能的反應:「鬼啊!」

由於驚嚇過度,一個重心不穩從牆沿上掉了下來,扎實地落在一雙有力的臂彎中。

「你剛才叫我什麼?」黑暗中那張妖魅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妖豔。

這下我看清楚了,除了他,這府裡沒人能長出一張這麼妖孽的皮。

估計是被嚇傻了,愣了幾秒後才發現自己嚴重缺氧的原因,我人還在他懷裡呢!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真是不言而喻,大吼:「放開我!」

還沒來得及掙扎,屁股就跟草坪親密接觸了。

「你大概是想錯了,我只是想接住你懷裡的包袱,萬一裡面有我夜家的東西,省得被摔碎了多不好。」

我揉著屁股,定睛一看,剛才還在懷裡的包包已經跑到夜梵辰的手裡了。

「你簡直就是含血噴人,誰拿你家的東西了?再說,你打開布看裡面那包你們國家有賣的嗎?」21世紀的產物,別說你們國家了,就你們這個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那樣的包。

「這包的確做工稀奇,不像是我們國家的產物。但這幾張銀票我瞅著比較眼熟。」夜天殺抽出包裡的幾張銀票當扇子扇。

「那銀票是我自己的,你憑什麼說是你的?全天下銀票多的是,難道每一張都是你家的?」

「但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會有這麼多銀票,不免讓人起疑。」

「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說這幾張通用的銀票就是你家的啊!」

「這個要明兒一早問了福管家看看家裡有沒有少什麼才知道。」

「我知道您是少爺,您在家就是太陽。但少爺也得講道理對不?這銀票確實是我的,怎麼能隨便冤枉我是賊呢?」我生平最討厭人家冤枉我了。再說人家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了。

「講道理是吧?那本少爺就來給你講講道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剛簽了契約到我府上的丫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剛才應該是在逃跑。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對於府上逃跑的丫鬟,家規是處於其杖打二十的家法。」

「少爺,您肯定是記錯了,也看錯了!我是看府上的夜色極美,忍不住出來欣賞欣賞。沒想到會打擾到少爺,實在對不住。」否認,不一定會死。承認,必死無疑。好歹踩著人家的地盤,大女子就要學會能屈能伸。

「噢?那剛才是誰騎在牆沿上叫我‘鬼’來著?難道本少爺長得如此令你觸目驚心?」他纖細玉白的手摸起下巴,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

你是長得夠觸目驚心的,不過不是鬼,是妖!妖孽的妖!但這話到嘴邊卻成了……

「少爺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一朵梨花壓海棠,男人見了全撞牆,少女見了不嫁人,婦女見了要離婚,老太見了想重生,流水見了都倒流,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憋死我了。

「所以,怎麼可能是鬼呢?幻覺,那絕對是老天跟我開玩笑出現的幻覺……少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我露了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用手指著上空,把一切責任推給老天。

「原來是這樣啊,難得你有這份雅興。看來是我府上的工作太輕鬆了。我明天就去通知福管家,把你調到我身邊來伺候,你意下如何?」他走近了一步,臉上掛著邪笑,就差副尖牙了。

「這……我……」這是問句嗎?我能回答不願意嗎?

「還是說……你不願意服侍本少爺?」他眉頭微皺,聲音很輕,輕得讓人毛骨悚然。

仿佛只要說一個「不」字,馬上就會被拖出去滿門抄斬。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還沒等我把話說完。

「不是就好,包和銀票還你。」他表情一下子升了溫。

「您不查了?」

「難道你希望我去查?」

「不是不是。只是這銀票真的是我自己的,不是偷的。」我急忙擺擺手。把銀票重新揣回包裡。

「行了,知道了。後天一早就到我這兒來報導,別讓我等,本少爺先去休息了。」他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逃跑不成,憋了一肚子悶氣在床上翻滾。我都已經這麼小心,這麼低調的躲著他了,卻還是跟他撞上了。不僅撞上了,而且還撞了個「正著」。真是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後天一大早就在福管家的帶領下來到夜梵辰的門口候著,連續兩天失眠讓我哈欠連天。能不失眠嗎?人家都說伴君如伴虎,那伴他就如伴妖啊!

「少爺應該還沒醒,等他叫你你再進去聽見沒?你是剛來的,又是這麼久後第一個服侍少爺的丫鬟,凡事多長個心眼,切莫惹少爺生氣才是。」福管家好心叮囑,我連連點頭。心裡暗罵,這天殺的夜梵辰叫我這麼早來報導,自己卻在裡面睡得跟頭死豬一樣。

「那你就先在這裡候著,我還得去安排阿旺的新工作。」福管家匆匆離開。

阿旺就是曾經在夜梵辰身邊的那個男僕嗎?當初在青樓遇見,看上去挺忠心的嘛,說換就換,再次肯定夜梵辰的確是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那麼,從今天開始我要多加小心才是,省得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太陽爬到我頭頂時,腿也已經站酸了。這時夜梵辰那廝的聲音才從屋子裡緩慢傳出。

「進來。」

推開紅木門,映入眼簾的是夜梵辰那廝的寫真畫面。他半罩著件白色睡衣,袒胸露肚的坐在黃花梨六柱架螭龍紋的大床中間,眼神朦朧,一副剛醒的迷糊狀。

我也不避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問安。你敢露我就敢看,不看白不看,白看誰不看?順便還探了探鼻子,沒有發現流血現象。

「過來。」他喚我過去。

「更衣。還要我教嗎?」他指了指旁邊的大櫃子。

「對不起,少爺,馬上來。」

我跑向右邊的衣櫃選了件緞面的長袍,回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起床。

我舉著衣服給他穿好。再小心翼翼地把他長長的青絲從衣服裡捧出來。

他往椅子上一坐,面對銅鏡:「梳頭。」

「我……我不會。」我哪裡會綰古人頭。

「梳直就行。」估計是因為剛睡醒,野性還沒有被啟動,他倒也沒為難我。

我拿起冰涼的牛角梳,輕輕地順著方向梳他的發。開始還怕把他給梳疼了,後來才發現指間的髮絲很聽話,天然垂順無須離子燙,何況也沒有。完全可以去打飄柔廣告了。不過手感倒不象我頭髮那麼柔軟,韌性十足。

梳完頭,我用金盆端來清水,又端來一杯茶水。本以為他連洗臉、漱口這種事都要我做,他竟然很自覺地自行完成了。

這時丫鬟們都已經端好飯菜候在門外。

「上菜吧。」

夜梵辰坐在飯桌前,我站在他背後。看著丫鬟們一個個笑顏如花地把飯菜端了上來,沖著夜大少爺殷勤著。可她們的目光有半秒是投在我身上的。有嫉妒,有羡慕,還有唯一的一個同情和擔憂是來自小夏的。我沖她撇了撇嘴,表示很是無奈。

夜梵辰突然轉過頭來瞪我,我急忙收回表情。他眼神複雜地又轉了回去。莫非這傢伙後腦勺被開過光,長了眼?

丫鬟們上完菜後退下。夜梵辰坐在滿桌美味前紋絲不動地跟雕像一樣。正當我納悶時。

這妖孽不滿道:「還愣著做什麼?喂我。」

我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剛才還誇他沒有難為我,但不到半個時辰就翻臉了。夜梵辰你比幼稚園大班都不如,一把年紀了吃飯還要人喂,你丟不丟人?

我極不情願的幫他盛了碗湯,俗話不是說吃飯先喝湯嗎?要是步驟錯了,他又要找碴了。

我將熱燙緩緩送入他口中,儘量使自己的手不抖,由於離得太近,一時間忘了呼吸。他一副面不改色的死樣子,我將滿勺湯倒入他微啟的唇齒。可最後一點湯汁卻沿著他的嘴角溢出。我來不及判斷他是否故意,趕快掏出手絹為他擦拭。

「對不起少爺。」我擦乾淨正想收手時,手腕竟被他死死地抓住,疼得我咬牙。

「少爺請放手,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嘴上求情,手上卻用蠻力想掰開他緊抓住我的手,可怎麼也掰不開。

他飛快用另一隻手握住我的腰往前一拽。我一個重心不穩跌在他懷裡,他好象知道我要掙扎起身一樣,腰間的手掌力度絲毫沒有放鬆。

他面帶冰冷地微笑靠近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該罰。」

「罰什麼?罰什麼都不要罰款。」我表情慌亂地停止掙扎。

(‘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流年》

總覺得王菲那鬼魅的聲音挺適合形容妖魅的夜梵辰,希望大家也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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