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的意思就是災禍不單獨行動!」
手拿酒壺那個帶頭的醉漢對旁邊兩個醉漢說:「想我堂堂將軍府的公子,揮、揮金如土,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別的女子貼我都來不及,她竟、竟然拒絕我!簡、簡直是有眼無珠!」
旁邊兩個醉漢附和著說:「就是就是,公子長得一表人才,以後娶一群美嬌妻到家裡享福,讓她羡慕去吧。」
「對對對,我要讓她知道,錯過我,是、是她的損失!」
醉漢把酒壺一揮,我頓時覺得身上一涼,T恤上多了一條冷冰冰的抛物線,緊貼在上半身。我怒氣的小火苗被這酒精點燃,但礙於這是古代人的地盤,又不好惹事兒,硬是把怒火給滅了下去,繼續向前走。
帶頭那名醉漢在搖晃中不巧看見了我,拍了拍旁邊那兩人說:「你們看,那是個什、什麼女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穿、穿成這樣!成何體統!讓我好好去教、教育教育她!」
靠!我都這麼低凋了,真是是禍躲不過!轉身撒腿就跑,只聽見身後那名醉漢喊了一句:「給我追!」我瘋狂地往前面跑,其速度絕對打破我以往所有體育考試記錄,即便如此,依然沒有拉開多少身後那三個混蛋的距離。
只覺肩膀一痛,給身後一隻大手抓住,硬生生的被這股力道往後一拖,轉了半圈正對上了那名抓我的醉漢,只見他一雙星眸迷離,英挺的鼻子上有些許汗珠,一張富有男人味的俊臉被酒精熏得痛苦。
他單手捧起我半邊臉說:「影兒?你怎麼在這裡?怎麼落魄到這種地步?走跟我回家去。」後面兩個醉漢也連滾帶爬的跟了上來,嘴裡還嚷著「不行了不行了」。
「好…」我含情脈脈地配合著他,執起他的手,趁其不防,將那酒壺使勁一搶,順勢砸他腦門上。再用力一推,把他推倒在後來的兩個醉漢身上,三人倒在地上堆沙包。
「好你個頭!我才不會喜歡一個為了個不喜歡自己的女子而鬱鬱寡歡、借酒消愁的懦夫呢。別說那個什麼影兒了,連我都看不起你。」我指著他身下那兩個「沙包」說:「喏,送你的枕頭,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老娘閃之!」
「你……你……」醉漢躺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面欲起身,另一隻手抬起袖子指著我,眼神幽怨得就跟我是一殺人犯,他是那個快要氣絕的受害者似的。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我才不會給他時間爬起來追我呢,繼續拔腿跑這段未完成的馬拉松。
身後已經有所動靜,在鬱悶自己為什麼不是男人中,跟一個無頭蒼蠅一樣,紮進一個胡同,可惜這胡同是個死的,跑了沒多久就到底了。慌亂中,猛敲胡同裡緊鎖的門,門裡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來了來了,門都快被敲壞了。」
我哀求到:「求求你快開門。」門剛一打開,我立馬躥了進去,順手把門反鎖,把那三個已經追來的混蛋關在了外面。我用背死死抵住門,他們三個狂踹了門一通覺得沒趣丟了句「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你!」明顯是搶了我的臺詞,就走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抬頭,看見婦女有些驚訝的表情。
我苦笑了一下,跟她解釋了一番。說我是從一個非常遙遠的國家來這裡尋一個遠房親戚的,但路上遭了小偷被盜了錢財,找不到地方住剛才又遇上了流氓。中年婦女的表情緩和了過來,想來是信了我的一番說詞。
「叫我周大娘好了,內屋有饅頭和一些剩菜,你不嫌棄就將就著吃。我去給你燒洗澡水,瞧你這一身汗。」
我連聲道謝,感動得有點想哭。天下還是好人多啊!我把饅頭剩菜一掃而空之後,收拾好碗筷找到廚房洗了。周大娘在遠處拿著扇火的扇子搖了搖示意我過去。
「水已經燒好了,你快去洗吧。換洗的衣服已經放在那了,你穿這身恐怕不太好出門。那些是我的衣服,雖然大了點但也比小了強。」我謝過後,周大娘把門帶上離開。
泡在溫熱的水裡,緊繃的神經得到緩解。閉著眼睛看見往事一幕幕跟放電影一樣快進。洗澡水溫暖的包圍著我,就像當年林子希那件雪白的V字領毛衣。
我問他:「你不冷嗎?」
他搓了搓手說:「冷。」
我嘴一撇:「那我脫下來還給你。」
他連忙按住我手背說:「你讓我抱著你不就不冷了嗎?」
我瞪了他一眼說:「滾一邊去!」他在一邊像是早料到我會這麼說似的微笑。也許是那回憶裡的笑容太好看了,我緩緩沉入水中尋找那份溫暖,以至於後來被洗澡水給嗆醒。
換好粗布的衣服,我給周大娘打了聲招呼走進房間睡了。被窩裡我像抱娃娃一樣抱著我的包包。凹凸不平的牆壁,硬邦邦的床,想起家裡我臥室那張席夢思床墊,眼睛又濕潤了,不知道輾轉反側了多久後我睡著了,沉得連雞叫都沒聽見。
翌日,醒來周大娘已經買好菜回來燒好了午飯。
我一邊扒飯一邊問她:「周大娘,多謝你了。但我也不能長期在這打擾你啊。」
周大娘稍微思考了一下「那要不你去我親戚那幹。包吃包住,幹得好能賺不少。」
一提到錢我眼睛就亮了:「這麼好啊,那麻煩你帶我去吧。」
周大娘笑道:「好,下午帶你去。」我高興地繼續扒飯,這下工作可有著落了。
下午便將洗好的現代衣服放包裡,再把我的包用粗布打成包裹,跟周大娘出了門。昨天白天躲深巷,晚上又被流氓追,所以都沒來得及欣賞這裡的風景。街道上密密麻麻的栽著清一色的桃樹,跟桃花島似的。周大娘說,這裡叫桃花鎮。由於離蒼龍帝都比較近,所以即便是個小城鎮也比普通的村鎮來得繁華。我帶著好奇的心情東張西望,沿著彎彎拐拐的路走,直到周大娘說:「到了,就是這裡。」
我抬頭一看,好華麗的酒樓,跟結婚似的,雖然只是它的背面,但依然能感受到那份光彩奪目。周大娘說,我們是來找活幹的,自然不能從正門進去。她把我帶到一個類似工人睡覺的房間讓我在那裡等她,他去跟她親戚商量我工作的事。我坐在房間裡,望著天花板感歎,在現代我從來沒有工作過,這一到古代的第二天就開始工作了,真是環境改變命運啊!
不一會兒,就有人推門進來,我趕緊站起來。一位穿得大紅大紫,滿身掛著金銀首飾,也不嫌重的人扭了進來。打扮得跟妓院老鴇似的,人未到身上刺鼻的香味卻先到了,我頓時就犯噁心想嘔吐,但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好忍著。不過從她進門走到我跟前用那肥豬手把我下巴一抬打量了一下,再掏出幾張銀票給旁邊的周大娘這一系列動作完成之後,我恍然大悟,她哪裡是像老鴇,她根本就是老鴇!我起身就想跑,外面突然沖近來四個大漢把我按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