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跟蹤

陳洛齊看著眼前的印章自然知道這是武林至寶，不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站在原地，問：「小姐當真不願意嫁我？」

「是的。就算你娶了我，我的心一輩子都不會在你的身上。那，我嫁給你又有什麼意義呢？公子，對不起了。」莫小柔皺眉，說著這樣的話。

莫東儒突然一巴掌打在莫小柔的臉上，也不言語。莫小柔也不反駁。

只有陳洛齊出聲：「莫幫主，不必為難小姐。本來嫁娶之事便是要你情我願，沒有對錯。既然小姐不願意。在下也不強求。這東西，我收下了。」陳洛齊接過鳳章，只是輕輕笑笑，隨手一扔將鳳章扔到了牆外。

於是乎，有許多人頓時都翻牆出去了。誰的心裡都明白，武林浩劫，說不定又要開始了。哪怕是在牆內留下的人，心中恐怕也是掛念著那個鳳章的。十年前的武林爭奪都還歷歷在目，死傷無數，血流成河。最後是一個名叫常翟的少俠抱著龍鳳章跳崖後屍骨無存，才不了了之。

莫東儒狠狠瞪了莫小柔一眼道：「去靜堂面壁思過！」又對陳洛齊作揖，道：「少俠，對不住了。是老夫教女無方。老夫在這裡給少俠賠禮了。」

「莫幫助，在下說了。既然不是心甘情願，這樣才是好的。」陳洛齊又看了看莫小柔，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報！幫助！軒轅門與洪門的人在城內大打出手。」一個漕幫子弟來報。

莫東儒又交代了幾句，匆匆離開。陳洛齊看著莫小柔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忽然眼角劃過一個矯健的人影，他沒有多想什麼。立刻追了上去。

樹影重重之中，兩條人影一起一落，不分伯仲。忽然陳洛齊再一看，樹影之間哪裡還有人，不見了蹤影。他趕緊停在原地，望眼四周，將全身的氣沉回丹田。

樹影之中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正是向飛，他依舊是有些閒散的模樣道：「這位兄台。跟了我這般許久，卻是為何？」

陳洛齊作揖回答道：「在下失禮了，只是方才見到兄台從擂臺那兒離開，想說兄台也許知道些什麼因由便跟著來了。純屬是好奇所致。望勿見怪。」

向飛竟然呵呵呵地笑開了，對陳洛齊道：「在下叫向飛，都是江湖兒女，請別再這麼禮數繁多下去了。秀才我可裝不來。」

陳洛齊回了禮，又有些訕訕地道：「這倒是真的。說實話有時候我也挺煩這些。在下叫陳洛齊。」

「不過，陳兄的眼睛也忒尖，這麼多人之中好似只有你發現了我。」向飛像是有所指的樣子。

陳洛齊自然明白向飛的意思，並大聲地說：「莫姑娘，跟了我這麼許久，也累了，出來歇歇吧。」隨後與向飛交換了一個眼神。

莫小柔一個翻身從樹影中出來，一臉的不爽。「我的輕功竟是這樣的不好，這麼輕易就讓人發現了不成？」她又皺眉又噘嘴，不過怎麼都不能表達她的不滿。

向飛笑笑說：「倒不是你的輕功不好，而是你頭上的金步搖，與身上的瓔珞發出了聲響。下次，記得拆了這些累贅啊！」

「你當我願意戴啊！還不是因為你！」還沒說完就將身上的首飾還有裝飾隨意地拆下來，狠狠地扔在地上。還有些傷心地哭了起來。

向飛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奈，不做勸解，走到了一旁。

拆完裝飾，莫小柔的青絲也批泄了下來。莫小柔本就是一個可人的姑娘，只是平日裡有些驕縱，便掩蓋了她惹人憐愛的地方。如今一哭，讓人不知所措。

陳洛齊從地上那莫小柔扔掉的簪子中挑了兩個不怎麼顯眼的，擦乾淨了，送到莫小柔面前道：「莫姑娘，先將發束起吧，我們就要出發了。」

莫小柔看都不看，一把打掉簪子，說：「我不要！」又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塊絲帕，束起滿頭的青絲。頭也不回地上路。

落在後面的向飛與陳洛齊有些無奈地對看一眼，隨後跟上。

日落得很快，天黑得更快。一行三人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是一個偏僻的小店，不顯眼得很。莫小柔氣衝衝地走到了店裡，想要住店吃飯，找遍了全身就是沒能找到銀子，這才怪起了自己的莽撞。出來得太匆忙什麼都沒帶，還將首飾都扔了。

陳洛齊從後邊遞上了銀子，要了三間房一桌菜。莫小柔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多謝，又回到了桌子上。眼睛只管等著向飛，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菜上得很快，向飛開吃，一邊吃一邊調侃莫小柔：「你這麼瞪我，就會飽了不成？」

莫小柔剛想頂回去，結果肚子不爭氣地發出聲音。她只得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剛吃了沒幾口，她又停了下來，看了向飛一眼。欲說又停。

向飛早已清楚了莫小柔的動作，就是不去理睬。倒是陳洛齊開口道：「莫小姐，是這飯菜有什麼不妥嗎？換一盤就成了。」

「不是……」莫小柔又看了向飛一樣，有些委屈地說：「你是在氣我把你給我那東西拿去做交換了嗎？」

「不是。」向飛依舊吃他飯。

莫小柔一下子站起來道：「那你為什麼要這麼折騰我呢？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肯和我好好說句話？難道我莫小柔在你眼裡竟是這麼的不堪？還是我醜得入不了你的眼！」

陳洛齊看了他們一人一眼，接著吃飯。

向飛也是如此。一言不發。

莫小柔有些趔趄地坐好，靜靜吃飯。直到向飛說了句吃飽了，回了他的房間。她才停下手裡的筷子。趕忙追上去，一邊和向飛賠禮道歉，一邊想盡辦法逗著向飛笑。

陳洛齊看著他們兩個，輕輕一笑，有些玩味。吟出一首詩：「琴歌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思之如狂。呵呵。」一杯劣茶入喉，一陣苦澀。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那夜裡有著圓月，正是滿月的日子。巷子裡卻不甚平靜，總有人出出入入的聲音，讓人睡不安穩。

「都發出去了嗎？」一個藍衣女子問著。

另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子回答：「都發出去了。各家掌門人都答應，下月十五，定會準時參加小姐的壽辰。」

藍衣女子笑著說：「那就好，那就好。」眼波流轉間，竟是那樣的可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