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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八,看起來是一個吉利的日子。莫小柔的相親之日便選在了這日。漕幫千金比武招親。可這比武招親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參加的。要經過了漕幫的初選之後才能有資格進入比武招親的會場。如此以來若是武林無名之輩根本不可能進入名單。
招親的時候,看得並不一定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的綜合素質。光打贏了莫小柔也沒用,若是沒有顧及她的臉面或者沒有風度氣度,一樣會被否決。這場比武,更像是一個秀場。一個給武林後輩的賽場。所以,幾乎所有的武林世家都派出了自己的優秀後輩。至於其中有多少個是為了莫小柔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場幾乎像是武林大會一般的熱鬧自然吸引了不少人來觀戰。更彰顯了如今的漕幫正是如日中天,誰都不得不給他三分薄面。莫東儒是一個大概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莫小柔是他唯一的親生孩子。其夫人在生下莫小柔之後便過世了。他常年忙於漕幫事物遊走江湖不得空閒,沒有續弦。義子倒是收了不少,全部稱莫小柔為大小姐。
漕幫的根據地在浙江,因為這兒是長江入口,又是入海口,從哪裡進出都很方便。城市不大,基本上都是漕幫的。小城市因為人多,突然有些擁擠。
一騎一人,匆匆來到。穿過城市的中央。所有人都為之側目。鮮紅的衣服,翻飛的面紗。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回來了。莫小柔根本顧不得太多人的側目,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疼到了不行。向飛簡單的一句話。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開始審視自己的這些人。五年了,自從十七歲那年見到向飛,如今她已經二十二歲。拖著婚事,拖到父親急了,給她比武招親。
她跟著向飛跑遍了華夏的幾乎每個地方。向飛沒有停下來一天,他也沒有停下來一天。
「幫主,大小姐回來了。」莫東儒點點頭,對這個有些任性的女兒一點辦法也沒有。漕幫幫規,女子不得入幫。所以大小姐就只能是大小姐。莫東儒歎氣:「終於肯回來了。還有些認識。」
莫小柔只是淡淡地站在她父親的面前,對父親道:「若女兒說終身不嫁,父親會答應嗎?」
莫東儒對著女兒溫柔地笑著說:「若為父只是普通人自然是答應的。你就算不在為父身邊,我也想留著你。可是,若為父是漕幫幫主,便不行。」
這麼多年,莫小柔早就知道了。也不說話,只道了一聲萬福就回房了。
莫東儒又道:「嫁衣已經到你房裡,記得試試。」
莫小柔低低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房間裡已經讓人用香薰過了。淡淡的縈繞。莫小柔從不喜歡這樣的香味,可如今,她卻對此無比喜歡。房間裡面有著琴棋書畫,可她卻獨鍾情寶刀。一面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還有一把斷刀。她至今忘不了,那次與他浴血奮戰,刀斷劍傷。
「小姐,老爺叫你到花廳去。」一個丫鬟這麼說著。
莫小柔沒有回答,只是躲到了屏風的後面,換上紅妝。其實漕幫內並不對這個大小姐有太多的要求。只是莫小柔的母親給了她一封遺書,遺書中說,在幫內,必著紅妝。誰都不知道這位夫人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也許也是料到了自己女兒的個性。
花廳內,一個公子,穿著整齊卻不浮華,難得的平淡。「幫主何須如此禮遇,晚輩不過是江湖後輩罷了。」
莫東儒擺擺手說:「漕幫與貴莊世代交好,老夫盡地主之誼也是應該的。無需客氣。」
「父親。」換了女裝的莫小柔靜靜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在下淩霄山莊陳洛齊,這位便是漕幫的千金了吧。」陳洛齊作揖。好一個偏偏公子,卻沒有那種脂粉味。他的氣質很是乾淨。仿佛是比水而鄰便與水相融,座山而立便與山一體。
莫小柔不笑也不回禮,靜靜地站在了一邊。
莫東儒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也不怪她。
兩人之間相對無言。直到桌上的茶盡了,莫東儒喚了下人添茶。
莫小柔突然出招,一招比向陳洛齊的胸口。陳洛齊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退後了足足有一尺,莫小柔一點都沒有占到他的衣衫。莫小柔趕緊又推出一掌,陳洛齊輕輕閃過。一切就這樣像是鏡頭慢放,莫東儒只是在一旁看著,誰也不幫。
陳洛齊依舊悠悠然地應付著莫小柔的攻擊。莫小柔一擊不中本已經非常惱怒,如今更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招招雖不致命也淩厲得很。莫東儒的武功屬閩派,以擒拿著稱。而莫小柔的武功卻是雜而不精,擒拿也不怎麼樣。
又打了一會兒,陳洛齊依舊是躲避不進攻。明顯是讓著莫小柔。莫東儒看在眼裡,心裡自然是十分高興的。若是能和淩霄山莊結成親家那是最好不過。不過女兒的意思還是要顧上的。
終於風停了,莫小柔也停了。陳洛齊只是淡淡地看著她。莫小柔皺眉道:「為何不問我為何要打你?」
「姑娘,你知我知,又何須言明。」陳洛齊笑笑,那笑容乾淨到透明。
莫小柔頓時大怒,跺腳:「難道你也是來笑話我的嗎?我就是不要臉了!追個男人追了那麼久!」
「姑娘,你誤會了。自己的事情,又何須他人多些什麼口舌。姑娘你是快活的便成了。管他人做什麼?」陳洛齊走回亭子裡面,拿起了一個綠豆糕塞入嘴中。
莫小柔嘴邊終於有了笑意,可心中還是叨念著偽君子三個字。「姑娘家,難道名節是不重要的嗎?」
「那姑娘有做什麼有損名節的事情嗎?」陳洛齊啜了一口茶。
莫小柔一下子就火了,一拍桌子道:「當然沒有!」
陳洛齊更不會多話,只是看了她一眼。
莫小柔笑了,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舒心地笑過了。突然,她想到,若是嫁給這個人,日子也不會無趣。反正自己一定要嫁,他也是不錯的。
她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我要嫁給你,你敢娶我嗎?」
「那姑娘敢嫁嗎?」
「廢話!自然是敢的!」莫小柔立刻對莫東儒道:「爹,我要嫁給他!」
莫東儒卻想了想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