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朱緒嵐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的牌位,全身顫抖的問道:「你告訴我,死的是誰?」忠義門的小廝以為是一般的弔喪的客人,便回道:「是我們朱奎,朱爺啊!」

「幾時沒的?怎麼會沒的?」朱緒嵐用盡全身力氣問道。「前天黃昏有人給抬了回來,聽說道上遇到了劫匪,被打死了。」

朱緒嵐聞言後,淚如雨下,未出一聲,她轉身看了一眼小嬋們,便攤倒在地。小嬋和茶煙撲了過去,小嬋將她摟在懷裡,哭道:「姑娘,姑娘,你說話呀!你可別嚇小嬋。」茶煙坐在一側直哭:「姑娘,你快醒醒呀!」管事的李芳一瞧這情形,忙上前問:「敢問一下,你們是朱爺的何人?」小嬋哭著回道:「我家姑娘是你家朱爺的女兒,此次特來尋親的,姑娘滿心歡喜前來認親,認來的卻是這生冷的牌位,這讓我家姑娘怎麼能受得了呀?」

李芳眼見這事態嚴重,忙跟身旁的小廝說:「小陸子,快去稟報小祖。」小陸子被這情景嚇傻了,直站的不動。李芳性急的罵道:「沒用的東西,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呀。」小陸子這才緩過神,撒開腿跑了。

小嬋邊哭邊喚著:「姑娘…姑娘…姑…娘…。」可朱緒嵐仍人事未知,靈堂裡只聽得小嬋和茶煙傷心的哭泣聲。

墨牧仁聽到小陸子的稟報後,立刻前去。他剛邁進門檻,只見二個丫鬟模樣打扮的女子跪坐在地上,圍在一位昏迷不醒的姑娘身邊,一個勁的哭著。墨牧仁奔上前,在小嬋的驚呼聲中,探了下她的脈搏,隨即扯開她的面紗,狠命掐著人中。朱緒嵐悠悠的轉醒,呼著氣息,眼前的人影虛無飄渺,她微弱的問:「你是誰?」

墨牧仁看著她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面容秀美絕俗,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不待他回應,小嬋早就插嘴道:「姑娘,你總算醒了。你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想活了。」現實漸漸回到腦中,朱緒嵐回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覺得胸口壓著千斤重擔似的,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角邊慢慢溢出鮮紅的血痕來,又昏了過去。見到她如此,小嬋和茶煙又放聲大哭起來。墨牧仁顧不得男女有別,攔腰把她抱起,拋下一句:「快去請大夫來。」李芳趕緊得朝大門外跑去。小嬋和茶煙顧不上擦乾眼淚快步跟上。墨牧仁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倒在床上,站到一旁去。小嬋脫去她的鞋襪,替她蓋上棉被。邊哭邊用帕子替她拭去前額的薄汗,嘴裡喃喃的叫著:「姑娘,姑娘……。」茶煙端了杯茶水過來,說道:「小嬋姐姐,喂姑娘喝口水,說不準能緩過來。」小嬋微微抬起她的頭,小心的灌了她幾口水。全神關注著朱緒嵐的反映,見她把水咽了下去,才稍微放開寬心來。

這時,李芳領著蔡大夫前來,墨牧仁迎了上去,說道:「蔡大夫,麻煩你給診治下。」蔡大夫點點頭,坐到床頭小嬋搬來凳子上,閉目診脈。不大一會,蔡大夫盯開眼,站了起來,對墨牧仁說道:「不礙事,一時氣血攻心所致。」墨牧仁不放心的再問道:「真的不礙事?」

蔡大夫笑著說:「請小祖放心,這點病老夫還是敢打包票的。」墨牧仁道謝道:「那就有勞蔡大夫了。」吩咐一旁李芳道:「李芳,替我送送蔡大夫。」李芳道:「是!」「蔡大夫,請隨我去帳房領診資。」兩人相偕離開後。

墨牧仁對年紀稍大些的小嬋說:「你們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必客氣。」小嬋見這裡都稱呼他為「小祖」,便知他的身份尊貴,納了納福:「這位爺,我替我家姑娘謝過了。」墨牧仁說道:「不用多禮,今日事發突然,有許多事等你家姑娘蘇醒過來我們再談。」小嬋說道:「姑老爺的喪事理應要由姑娘披麻戴孝才是。」墨牧仁見她談吐不俗,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雖粗衣布裙,但姿色中上,不像是市井小民家出身。墨牧仁說道:「晚飯我會派人送到房內。」他臨走前深深地望了一眼躺到床上的她,內心紛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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