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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緒嵐因不放心,偷偷跟隨著墨牧仁買舟南下。船家夫婦是老實本分之人,見她孤身一人,好生照應著,倒也沒吃多少苦頭。怎想,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集鎮,他棄船走了旱路。不慣走長路的緒嵐吃力的跟著,好幾次差點就跟丟了人。好不容易瞧他停下,跟在遠處的緒嵐顧不上髒亂,直接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歇歇腳。一整天都未進米水,緒嵐趁此時機拿出準備的乾糧啃了起來。可是乾糧又幹又澀實在難以下嚥,勉強吃了幾口,便再也咽不下去了。緒嵐無奈的收好乾糧,低頭捶打著自己酸痛的腿腳。
再抬頭時,只見他長步流星的走了,緒嵐急得直跳起來追。一時粗心未察覺腳邊的小石塊,絆倒在地,她驚呼一聲。把在前頭的墨牧仁給驚動了,墨牧仁這一回頭可著實嚇壞了。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來,先將她扶起,然後責問道:「你怎麼在這裡?」面對墨牧仁的質問朱緒嵐沉默不語。見她不應,再瞧瞧四周,不見身邊的侍女,牧仁再問:「就你一個人?」她默默的點點頭。
牧仁可急了:「真是太糊鬧,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出來。要是路上碰到心存惡意之人可如何是好?你想過這點沒有?」緒嵐支吾道:「不是沒出什麼事嘛。」牧仁不想再和她閒話多說了:「走,我送你回忠義會。」緒嵐一口拒絕:「不要!我既然出來了,絕不會輕易回去的。」「那你到底要怎樣?」牧仁焦頭爛額的問道。緒嵐向他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去調查賑災銀兩被劫的事,還我父親和哥哥的清白。」牧仁道:「那是萬萬不能的,此去事事難料,會有危險的。」緒嵐道:「我不怕!」牧仁火了,氣得臉都紅了:「這事可容不得你撒嬌任性,誰有工夫在路上照顧你這位千金大小姐呀。」「我不怕吃苦受累,只要能替九泉之下的父親報仇,能替哥哥證明清白,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的。墨爺,求求你!讓我跟著你,行嗎?」緒嵐不由得滿臉淚痕,說道。
她哀求的話語,讓他像頭被困的猛獸煩躁地來回走動。他看到透明的淚珠自她的眼中不斷滴落,必須捏緊著拳頭才能隱忍上前替她拭淚的衝動。牧仁牙一咬,問道:「你當真非跟不可?」緒嵐看著他點頭。牧仁只好歎氣說道:「那好吧!不過我可醜話說到前頭,我可不因為你而拖延行程。」「那我們走吧。」牧仁於是就帶頭往前走。緒嵐略動一動,便咬著牙叫`噯喲',牧仁連忙停住,走來緒嵐身邊扶她坐下,便問:「腳崴了?」緒嵐咬著牙說:「腿疼得很,剛才起得急了些,坐下歇歇便好。」「你等會。」他便翻開自己的包袱,找出一丸藥來,向緒嵐說道:「晚上把這藥用酒研開,敷上在傷處,把那淤血的熱毒散開,可以就好了。」說畢,遞與緒嵐,問道:「好些了嗎?」緒嵐一面道謝說:「好多了。」他又問道:「這會子能走嗎?前面就有個客棧,今晚我們就在那裡投宿吧。」只見緒嵐起身說道:「可以的。」她便走了兩步,牧仁見她還能行走,心中也寬慰了好些,便點頭歎道:「早不跟來就好了,也不至遭今日的罪,自己挨疼不算,朱爺在天上看著也心疼,就是我看也……。」剛說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說錯了話,不覺的就紅了臉,低下頭來。緒嵐聽了這話,就提起了父親,不覺心中悲切,心中自思:「若不是我不放心你,我何苦要受這份苦。」緒嵐問牧仁道:「你到底還走不走?」牧仁聽了,便長歎一聲,道:「不走成嗎?」她在前,他在後,往南方向走去。
到了悅喜客棧裡頭,掌櫃的迎了上來,說:「這位相公是來投宿?還是吃飯?」牧仁應道:「投宿,掌櫃可有上房?」「有!有!」掌櫃打量了下二人,再說:「二位巧了,還剩下一間上房,寬敞舒適,正好讓相公和少奶奶好好休息。」牧仁道:「那好,前面帶路吧!」掌櫃笑著前頭引路。緒崗一把拉住他道:「你怎麼只要一間房?我們兩個人怎麼住呀?」牧仁說:「我原本是一個人,應該就要一間房,多出個你。」停頓一下,向她臉上細細一看,說:「你又不在我的計畫內。」朱緒嵐悄悄的說道:「你快跟掌櫃的說要兩間房。」牧仁回道:「你又不是沒聽見只剩下一間上房,這會你讓我上哪裡去變出兩間來。」牧仁說笑道:「趁和著住吧,我不會嫌棄你的。大不了我讓你睡床,我睡地板好了。」緒嵐急的直跺腳,牧仁見她都發急了,連忙陪笑回道:「我自有辦法,你就安心大膽睡吧!」緒嵐聽他這麼說了,沒法子只得跟他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