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相交於清揚山莊的喜慶，醉紅樓裡，花魅梁絲絲卻坐在境前滿臉淚水：「秋紅，你說我美嗎？」

「小姐是秋紅見過最美的人。」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花魅的稱號可不是虛名得來的。

「那，為什麼無痕公子卻始終看不上我？」雖然風無痕並不是每次來都定她，但她卻是在眾多姐妹裡被點次數最多的一個，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心慢慢為他淪陷。

她喜歡他，無關家世錢財，只是單單的喜歡他的人，可每次相處風無痕卻總當是一種交易，無論多寡情的他都能撩撥她的心。

「小姐。」秋紅也說不上來，人家清揚山莊，怎麼可能娶個青樓女子當少夫人，最多只能當妾，她知道小姐這是妄想了，再說風無痕可從來沒給她一絲喜歡她的暗示。

「就因為出生嗎？我真不甘心，我也不想自己的命這樣苦的。」莫家堡小姐跟清揚山莊的確門當戶對，可論相識，是她認識風無痕在先，那莫小姐不過是因為命比她好點罷了，卻能從她這搶走風無痕，難道出身貧寒就有錯嗎。

秋紅看出梁絲絲眼裡充滿恨意，趕緊說道：「小姐，無痕公子有什麼好的，張公子，李公子對小姐可是一片真心，他們不比無痕公子差。」兩人曾多次向她提出替她贖身，是小姐不願意而已，而且每次來噓寒問暖的，比風無痕好太多了。

「他們再好都不是風無痕。」在青樓，女子是不可以愛上男子的，因為很多女子都得不到所愛的回應，從小她在醉紅樓長大，看過太多了，卻沒想自己還是失了心。

「小姐，天色已晚，讓秋紅伺候您休息吧。」

「你說今晚他們在幹嘛？」像沒聽見秋紅說的話，在那喃喃自語。

秋紅聽到差點沒翻白眼，人家今天成親，洞房花燭夜還能幹嘛，問這不是白癡嗎。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對秋紅揮揮手。

「那，小姐別太晚了。」秋紅說完才退下。

梁絲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著蠟燭慢慢燃燒。

清揚山莊的習慣，一向是共同用膳，如果缺席就得讓下人拿到房裡吃，一進大廳，在場三人都在等他們：「無痕，你已經忘了莊裡的作息嗎？」風正堂不太高興地問。

他居然讓他們等，並且臉上毫無愧色，看來成親並沒改變他多少。

「以後你們不必等我們。」他還想跟煙兒在房裡吃就好呢。

「爹，讓你等是我們不對，以後我們一定準時。」莫雲煙開口活絡下氣氛，要不是她突然鬧肚子也不會遲到。

「煙兒來這是小米粥。」風夫人已經把粥端在她眼前了，這雲煙並沒有像風無痕一樣排擠他們，反而堅持每天跟他們一同用膳，以前風無痕沒有一餐出現在餐桌上的。

「謝謝娘。」怎麼說那也算是自己的婆婆，就算風無痕不認她，她可不會不認，沒辦法伺棒她，反而要她來照顧自己，讓她覺得很過意不去。

「無痕你不喜歡陪我吃早餐嗎？」感覺到他沒坐下，莫雲煙提醒道，嫁來十多天了，在她的堅持下風家氣氛還是這麼疆，真不明白以前那些沒有她在的日子清揚山莊是怎麼在這氣氛下生活的，看來得想想辦法才行。

「怎麼會。」說完趕緊在她身邊入坐，夾些送粥的菜給她：「多吃點，你太瘦了。」

「大嫂，呆會再和我一起彈琴好嗎？」這些天相處已經讓風無雙不再向當初一樣反感她了，而且像多了一個姐妹一樣有伴了。

「你大嫂等下要跟我一起出去。」風無痕開口就拒絕，這是已經跟莫雲煙說好的，等他辦完事一起去逛逛。

「好呀，等下無痕你自己出去吧，我們呆會一起練琴。」不理風無痕的抗議，她自己答應了。

怎麼能這樣？風無痕內心苦笑，他的煙兒現在是把他吃得死死就對了，不過他心甘情願，誰讓自己喜歡她。

「我吃飽了，煙兒，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因為她不跟，所以他一定辦完事馬上來，才不讓這些人跟他煙兒才親近。

看風無痕走遠，風無雙才坐到她身邊，眼尖的她卻看到她頸上有一處紅紅的：「嫂子被蚊子叮了嗎？」

聽她這麼說莫雲煙不是很明白，因為她又不癢：「沒有啊。」

連風正堂和風夫人也望向她。

「那這是什麼？」伸手拉下她的領口想看清楚，沒想到拉開看到更多，不懂男女之事的風無雙自然不知道，但風家二老可非常明白，那清清楚楚的紅點是吻痕，頓時覺得尷尬不以。

「小玉。」她看不到，被小姑子這樣說自然是詢問自己的丫頭了。

「咳，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風正堂說完就離開，他現在非常不適合留在這裡。

「小姐。」小玉立馬走向前，卻被風夫人擋下：「沒事，無雙，你剛才太失禮了，怎麼可以亂拉你大嫂領子？」邊說邊幫莫雲煙把領子拉好。

「娘，嚴重嗎？」怎麼好像娘故意不讓她們知道一樣。

「不嚴重，很正常。」男歡女愛，又是夫妻有什麼不正常的。

「娘怎麼可能正常，明明很多。」風無雙大聲說到。

看來她不說明白是不行了：「這是你大哥對你大嫂的愛。」

聽風夫人這麼一說，幾個人頓時臉紅，尤其是莫雲煙。

「不用害羞，你們新婚燕爾的，知道你們感情好，娘也替你們高興。」拍拍手讓她別太尷尬。

「娘，再給他一些時間，相信我一定能幫你們解開他的心結。」雖然沒聽他們說過原因，但感覺不會騙人，她感覺得到風夫人對風無痕的關愛。

「沒事，只要你認我們，我就很知足了。」

「娘沒什麼事我和無雙先離開了。」小玉聽到馬上上前扶她，一起往風無雙彩園走去。

在彩園彈琴才彈到一半，風富貴就跑來說有一位梁姑娘指名想見她：「帶她來這裡吧。」

風富貴剛走，風無雙馬上問道：「大嫂梁姑娘是誰。」

「我也不認識。」

「不認識人家會指名找你？」風無雙把聲音起碼提高三倍以上。

「我也納悶呢。」正說著風富貴已經把人引入彩園了。

「梁絲絲見過少夫人。」走上前福了下身子，卻忘了給一站著的風無雙打招呼，看到梁絲絲風無雙很意外。

「聽說梁姑娘找我。」拿著盲竹她站起來，臉轉向她，梁絲絲這才注意到：「你是瞎子？」怎麼也沒想過風無痕竟然娶個瞎女人。

「梁姑娘有事請說。」聽出對方見她是瞎子時口氣很不平衡。

「大嫂，她是醉紅樓的頭牌。」無雙見過她一次，記憶特別深，那次是爹生日，大哥故意帶她來壽宴上，氣得爹當時差把客人都嚇跑了。

「醉紅樓怎麼了，難道出身高貴就可以瞧不起人嗎？」她記得風無痕特別討厭她這個妹妹，所以她跟著他一起討厭。

「當然不是了，只是梁姑娘指名找我，定是有什麼話一定要跟我說吧。」花魅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本來我只是想來看看，能讓無痕娶回家的莫家小姐長什麼樣，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瞎子。」她原打算，看過後好讓自己死心，現在她覺得，瞎了眼的莫雲煙比她更不配嫁給風無痕。

「然後呢？有什麼關係嗎？」她是瞎子又不是秘密。

「你配不上無痕。」梁絲絲直接道。

風無雙可來氣了：「那誰配？你嗎？」老是無痕無痕的叫，聽了就噁心。

「敢問梁姑娘以何身份指責我？」看來這是風無痕的風流債，她早猜到他以前流蓮花樓，多少會惹到一點腥味的，現在麻煩找上門了。

「我。」想了半天她想不出來。

「我如今已是清揚山莊少夫人了，不配又如何？」她可不是好欺負的，表情不怒自威。

看得梁絲絲氣場一下弱了幾分：「是你搶走了無痕，如果不是你，他才不會都不來醉紅樓找我了。」越說越無理取鬧了。

「誰許你來清揚山莊的。」風無痕話落身影已經出現在彩園裡。

「無痕。」一見他，梁絲絲馬上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馬上給我出去。」寒著臉，眼裡看不出來一絲表情，但走到莫雲煙身邊，模樣才溫柔無比，可惜莫雲煙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拉著風無雙擋住他。

「 好久不見了無痕，我聽說你成親了好奇之餘就過來看看。」看到莫雲煙對風無痕愛理不理她就一陣不爽。

走近想偎在他肩上，讓風無痕閃開，害她差點跌倒：「你真的娶妻了，那我怎麼辦？」梁絲絲看也沒看再看莫雲煙，只專心的朝著風無痕撒嬌。

「風、無、痕。」莫雲煙一個字一個字很輕地叫著。

「煙兒。」看她那個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

莫雲煙努力地深呼吸，拼命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關她的事。

「煙兒，別生氣，我跟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從來沒對梁絲絲承諾過什麼，也想不到她會上門來鬧。

「不必跟我解釋，你愛跟誰在一起都不關我的事。」莫雲煙別開臉不理他。

「無痕？你有了娘子，就不理我了嗎？嗚、枉費、枉費我守在醉紅樓，癡癡的等你。」說著，梁絲絲居然掩面啜泣了起來，十足像個被拋棄的女人。

「喂，你這女人，醉紅樓是什麼地方，只怕你等的不只是我大哥一人吧。」風無雙實在是氣不過這做作的女人，眼淚說來就來。

「無雙，陪我四處走走吧。」她知道該怎麼解除風無痕的心結了，這麼一想，突然拋開之前的不開心，微微一笑，讓風無痕和風無雙以為，她該不會氣傻了吧。

「大嫂。」她怎麼能突然像個沒事的人一樣。

「煙兒，別走。」看到她一改之前的態度，好像這事對她無關痛癢，讓風無痕心一驚，他好不容易才打開她的心房，現在要關上了嗎。

突然他把怒氣全往梁絲絲身上撒：「梁姑娘，風某可沒來沒有許諾過你什麼，更不曾給過你任何遐想，識相的趕快離開。」

「你，你明明帶我參加過莊主的壽宴。」那麼多女子，他只帶她來過清揚山莊，從那時起，她就覺得自己對風無痕而言是特別的。

「那又能說明什麼？如果只是定過你的男子就該對你負責，那恐怖梁姑娘勢必要嫁遍整個金陵城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般無情，我愛你呀。」梁絲絲被他的話給傷到了。

「你的愛，風某承受不起，風某不是蠻人，你自己離開，要是讓我動用家丁，那麼梁姑娘就難堪了。」眼睛卻看到莫雲煙在小玉的攙扶下和風無雙離開了。

「你是嫌我身子髒嗎？」也對，在青樓裡的女子，哪個不是一雙玉臂千個枕，半點朱唇萬人嘗，自己怎麼會癡傻到妄想風無痕娶她。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他從來沒看輕過任何一個青樓女子，為了生計，她們並不容易，只不過他無心戀任何一人而已，也只有這樣說，梁絲絲才會死心。

「我懂了，我這就離開。」說完再看了他一眼才傷心的離去。